晚上文飞故意拖到七点多钟,才叫余伟驾驶着汽车载着自己,前往花街的天宇酒店。此时正是交通高峰时期,汽车走走停停,在路上又花费了半个小时。其间文飞接到了楚宗平和汪少文打过來的几个电话,催促着自己。文飞只能在电话里面解释,一路在堵车。
好不容易到了天宇酒店的门口,早有几个人过來迎接。余伟将汽车钥匙扔给保安,就和文飞上了楼,直接进入汪少文所订的包厢里面。
包厢里面沒有几个人。一张桌子上坐着五个人,分别是楚宗平、老七、汪少文,还有两个人文飞并不认识。看上去应该是汪少文的两名手下。桌子上已经是杯盘狼藉了,还放着几个空瓶子。
“飞哥,我们都在等你啊,请上座!”汪少文非常热情,走上前來迎接文飞和余伟两人。文飞微笑着和众人打了一声招呼。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让大家久等了。”说完之后,文飞特意看了楚宗平一眼,两人会心一笑。文飞心里有些纳闷,怎么杨红君沒來,杨红君是楚宗平的贴身保镖啊,现在换了老七。看老七这副样子,应该沒有杨红君能打啊。文飞心中想着,人却已经坐到桌子上的空位置了。余伟也在文飞身旁坐了下來。
汪少文今天的穿着倒是很正规,破天荒的穿了一套粉红色的西服,头上还戴了一顶黑色的礼帽,也不知道为什么?吃饭的时候也沒有摘下來。西服里面是一件弹力背心。汪少文的身材偏瘦,弹力背心绷得很紧,显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瘦弱,以至于身上的排骨都很明显的从背心里映衬出來。
“飞哥,我跟你介绍一下我的两位兄弟。”汪少文站起來用手指着在他身旁坐着的两个人,“这位叫着袁家毕,另一位叫左冲。他们都是道上狠角色啊。”汪少文哈哈笑道,脸上有得意的神色。那两个人站起來热情的跟文飞握了一下手。
文飞握着这两个人的手后,心里“格登”一下,感觉这两个人的手掌间有厚厚的茧,而从这茧的位置上分析,是常年使用枪支所形成的。文飞曾经在部队里面当过狙击手,那段时间天天练枪,手上长起了厚厚的茧。现在好久都沒有模过枪了,手上的茧也慢慢的退化掉了。
文飞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微笑着跟这两个人打了声招呼,还喝了两杯酒,就暗暗观察起这两个人來。袁家毕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短发,皮肤较黑,身材匀称。穿着一件灰色的宽大夹克衫,不经意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残酷的目光。
左冲总是一副笑嬉嬉的样子,给人感觉很是亲切和蔼。他也是三十左右的年纪,肩膀很宽,手上袖子高高挽起,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休闲的外套。脸色红润,估计是喝了酒的缘故。头发有一小撮染了黄毛。
这时汪少文端起一杯酒说道:“飞哥,我敬你一杯酒。这杯酒就当我是向你陪罪。希望你大人不记小人记,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回,下次如果我还犯错的话,你要打就打,要骂就骂,我绝对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要你喝了,就是原谅我了。”
见汪少文如此说话,文飞心里暗笑,我要打你,你还有机会还手吗?汪少文说这番话的目的,就是逼我喝酒啊。于是微笑着也端起酒杯,与汪少文碰了一下,仰起脖子一口气喝下去了。汪少文拍手叫好,袁家毕与左冲两个人也在一旁鼓掌。其它人也跟着鼓掌助兴。
有一个服务员端上來一道菜,站在文飞身旁,摆好菜之后,回转身子的时候,趁桌上众人不注意,对文飞使了一个眼色。文飞不知什么意思,那服务员从文飞身旁走过,手里拿了一个小东西,突然扔到文飞的西服口袋里面,然后若无其事的退下去了。文飞看着那名服务员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这个服务员是自己从來沒有见过的啊。他的暗示代表什么意思,他到底又是什么人啊?文飞目送那名服务员离去后,怅然若失。楚宗平见文飞注意力不大集中,心中疑虑,问道:“文飞,你怎么了?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
“我沒事,只是想起了公司里的一些烦心事情。不过现在解决了。”文飞微笑着说道,拿起筷子挟了一口菜。用手模了一下口袋里的东西,发现是一件金属物品,手指來回移动,终于辩明是一把小钥匙。这是什么地方的钥匙呢?文飞眉头紧锁,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想了一遍,怎么也联系不到这把小钥匙的上面。
坐了十分钟之后,文飞就想要离开了。他现在想到下面去找那名端菜的服务员,去问一下,那人到底是什么用意。神秘服务员的举动,把文飞的好奇心勾引出來了。于是文飞站起來说道:“文少,我现在有事,要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吧。”
“飞哥,既然來了就多坐一会儿吧。我爸爸曾经教导我,一定要和气生财。大家和平共处,是解决问題最好的方式。”汪少文唾沫横飞,振振有词。袁家毕和左冲两个人,坐在那里望着文飞。
“文飞,再多坐一会儿吧。我已经來了很久,最多再坐十分钟,我也要走了。文少,今天我们两个人是给足了你的面子,希望以后我们大家和气生财。”楚宗平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老七很适宜的拍起手來,大声叫好。
“那是一定的了。楚老板,飞哥。你们两个再坐十分钟,还有一道好菜沒有上呢,那是我今天精心为你们两位准备的啊。”汪少文大声说道,眉宇间神气活现。文飞与楚宗平两人对望了一眼之后,就看着汪少文。
“小左,你到外面去看看这道菜好了沒有,就说我文少,已经等不及了。要好好招待两位贵客。谁要是怠慢了,我一定饶不了他。”神色间透露出一丝狡黠的意味。左冲从椅子上迅速站起來,答应一声,快速走出去了。文飞看到左冲脚步沉稳,还望了自己一眼,凛然间感觉左冲身上有杀气涌现。
“文少,我真的有事,先走了。”文飞感觉此地不宜久留,隐隐间发现事情不大对头,于是站起來说道。楚宗平也有所发觉,脸色有些紧张,也站了起來。
“文少,你在搞些什么玩意?不要在我面前搞小动作。要不是看到你老爸的面子上,我根本不会鸟你。”楚宗平两眼一瞪,精光四溢。汪少文接触到楚宗平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下寒战。在他旁边坐着的袁家毕也站起來了。
“干什么?想要吓唬文少啊,当我们是三岁小孩。楚老板,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袁家毕脸上就象罩了一层寒霜,冷酷异常,杀气弥漫开來。文飞注意到袁家毕的手放在桌子下面。整个人杀气很重。
“你是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沒大沒小,你老大沒教过你吗?”老七暴跳出來,指着袁家毕骂道。双眼之间,也有一股锐利的目光射将出來。楚宗平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观察周围的环境。这里是十几层楼,不可能从窗户里跳出去,只有大门一条路。但现在外面情况不明,有可能会遭遇他们的袭击。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向大门处突围、硬闯。
楚宗平和文飞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均是询问对方的意思?随后两人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汪少文。两个人的思想交流都已经统一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迅速将汪少文控制住。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
沒想到汪少文,非常狡猾。他感觉到危险要降临在自己身上,迅速后退了几步。突然从身上掏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左轮手枪來,枪口对准了文飞和楚宗平两个人,说道:“你们两个人最好是不要动,当心枪走火啊。”
原來汪少文是有备而來啊。楚宗平和文飞两人体内都有一股怒火燃烧起來。袁家毕也从桌子下面拿出了一把手枪,这把手枪,枪管很长。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四个人。袁家毕冷若冰霜的脸上杀气渐浓。
“你们最好老实一点,不要逼我开枪杀人。也不要抱有侥幸的心理,在我的枪口下,沒人能够逃走。拿自己的性命來赌,是最不明智的一件事。”袁家毕冷冷的说道,好象这几个人的生死,现在都操纵在他手里。文飞和楚宗平发现,袁家毕握枪的手很稳,姿势也非常标准,知道他是用枪高手,丝毫不敢乱动。
老七和余伟两个人也感受到了袁家毕的冷酷无情,两人同时乖乖的举起了手。袁家毕再把枪口对准了文飞和楚宗平两个人。这时,外面的门推开了,进來了四个人,都拿着枪,而且全部都是长枪。有霰弹枪,还有自动步枪。带头的正是刚刚出去的左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