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我觉得以前、好像在书上看到过这种动物,在哪里看到过呢?对了,应该是在表舅家,因为表舅的女儿学的是生物学专业,所以表舅家有很多关于各种动植物的书,我在其中一本书上看过,这个让人恶心的东西,应该一种獾,记得书上还说,这种这种獾最喜欢吃动物的腐肉,并且牙齿非常坚硬,曾经有人用铁锹企图挖这种獾的洞穴,沒想到铁锹竟被獾用牙齿啃掉一块,可见这种獾的牙齿有多硬。
正在我看着它,有点不知所措时,它猛然冲着我一呲那可怕的獠牙,发出一声极其恐怖的低吼,吓得我浑身一抖。与此同时,它口中那个婴儿头颅,掉在地上。在那个腐烂的头颅里,除了蛆虫,竟然还有一块银锭!
难道这个婴儿头颅,是从那个尸骨坑中衔过來的吗?否则怎么会有银锭呢?
那只獾又重新从地上把头颅衔起來,又用那不大,但却凶光四射的眼睛看了看我,这次掉头慢慢走开了。直到这时,我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我突然很想再去那个坑看看,因为昨夜的经历仍然让我后怕,但总觉得那个坑里,好像隐藏着什么重大秘密似的。獾如果是从那个尸骨坑里衔的头颅,那么尸骨坑就应该在附近。我朝着獾过來的方向走过去。
大概走了几百米,发现眼前一片光亮,果然,前面不远处就是那个坑。但我再也不敢冒然下去,虽然可以戴上防毒面罩,但这个坑里除了有害气体外,还缺乏氧气,所以,戴上面罩也沒用,照样会窒息。
我站在坑边,因为坑周围沒有树木,所以光线特别充足,我从包里抽出小型望远镜,开始仔细的往坑里看。
其实,这座坑不深,也不大,是圆锥形的,坑底最深处距地面也就三四米。但铺满谷底的,是一堆堆人的、还有其他动物的尸骨,并且在这尸骨里,夹杂着不少的银锭。昨天因为是夜里沒看清楚,而今天是大白天,光线充足,因此对整个坑算是一览无遗,并且看到了令我感到震惊、甚至还异常想吐的场景——在坑里,除了已经白骨化的骨头外,竟然还有几具婴儿的新鲜尸体,不过这些婴儿的尸体很怪异:好像都是被剥了皮似的,看上去异常恐怖和残忍,有的已经腐烂,而有的还想对完整。更奇怪的是,这些尸体的腐烂,竟然丝毫闻不到尸臭味。因为对这种气味我非常熟悉,
婴儿的尸体怎么会被扔到这个坑里呢?真是怪了。今天才第一次深切感受到,这个山谷真是太怪异了,不光是那个山洞怪异,还有很多原來沒发现过的诡异和恐怖。
站在坑边观察了几分钟后,我原准备马上走开,因为我现在的处境,不允许我多做停留,说不定那个怪物什么时候就追过來了,并且坑里的景象,实在让我恶心的厉害。
但就在这时,怪事又发生了,不知从哪來传來一阵奇怪的声音,那声音有点像婴儿笑,又像什么野兽在叫,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我马上浑身的汗毛眼都竖起來了。要是心脏稍微不好,在山谷里遇到的这一系列怪事,光吓也能把我吓死。
但人的感觉也真怪,有时候越是害怕,反而就越是想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所谓的“好奇害死猫”,人很多的时候,也不是被好奇害死的吗?我也控制不住强烈的好奇心,在恐惧和紧张中,禁不住倾耳细听,辨识着那怪声的來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在叫。
仔细听了一下,才发现那声音是从坑里传出的,并且有点沉闷,好像被什么东西给盖住似的。我再次举起望远镜,往坑内看去。
因为离得太近了,再用望远镜看时,那一堆堆尸骨,好像就在我就离我的脸十多厘米远的地方,真算是纤毫毕现,看的异常清楚。
我慢慢移动望远镜,一寸寸的看着,忽然,在一堆尸骨的下面,我好像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上拱,我马上停止不动,静息凝神,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过了一会,忽然一颗血淋淋的婴儿的头露脸出來,那颗头非常可怕,好像整个头上的皮已经被剥掉,只剩下了皮肤下面的肌肉。
我忍住强烈的不舒服感,咬牙继续看着,接着那个可怕的“婴儿”上半个身子渐渐露了出來,依旧是沒有皮肤,我猛然想到——这不正是我和李姐、在洞里看到过的“胎儿型怪物”吗?沒错,正是那种怪物。
之间这个怪物艰难的从尸骨地下往外钻,最后终于整个身子都出來了,它整个身子长不足半米,浑身像被剥了皮的婴儿,异常恐怖。
它试图站起來,但挣扎了几下,还是沒站起來。然后,就倒在那些尸骨上,开始痛苦的挣扎着,并且发出的声音更加瘆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我还从沒听到过如此难听的声音。仅仅过了几分钟,它的叫声越來越小,也慢慢的停止了挣扎,最后终于一动不动了,显然是死了。
看來这种怪物和人一样,同样离不开氧气。我看着旁边的那几具貌似婴儿的尸体,突然明白了:其实那也并非真是婴儿尸体,而应该同样是这种“婴儿型怪物”。很可能那些怪物,和这个一样,是从下面钻出來,然后因为氧气不足和有毒气体,就这样死掉了。
从尸骨下面钻出來,难道尸骨下面和山洞相通吗?否则为什么这么多原本在山洞中的“婴儿型怪物”会从这里钻出來呢?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腰间的对讲机响了:“小明,收到请回话,你在哪里?收到请回话”,是小磊焦急的声音。我马上兴奋起來,连忙从腰间摘下对讲机,高声回答:“小磊,你下來了吗,在什么位置?”
听到小磊的声音,我的心马上踏实下來,我知道,既然对讲机能听到对方,并且从对话的清晰度和稳定度上可以判断,我们离得应该不是太远。
果然,在用指南针确定了彼此的方向后,我们很快就找到了对方。在看到彼此的那一刻,我们都长长的舒了口气,不过毕竟都是男人,感情都很内敛,所以只是互相摆了摆手,算是打招呼的,并沒有太过煽情的举动。
原來,小磊他们看我这么长时间在下面沒动静,用对讲机喊也沒反应,就知道我在下面一定是出事了。
小磊一刻也沒迟疑,决定马上下來找我,本來李姐和红梅也想非要跟着下來,最终还是被小磊说服了——要是都下來的话,事情会变得更麻烦。上面必须有人守着,于是李姐和红梅两人,手里各自拿着麻醉枪,严阵以待,在上面等着。于是,小磊才一个人沒有后顾之忧的下來找我。
小磊微笑着有点得意的告诉我,他下來找我的时候,竟然遇到了那个半人半羊的怪物,不过他幸好带着防毒面罩,沒把那怪物最致命的臭气影响到。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怪物见到小磊后,马上掉头就跑。我也打趣的说,可能是因为那个怪物在赵家老宅子里和小磊交过手,尝过小磊的手段,那次小磊是用次声波的哨子,使那个怪物浑身酸软,失去了进攻能力,因此才会对小磊非常畏惧。
虽然我是用开玩笑的口气说的,但我们俩都觉得,正是那次吃过苦头,才使怪物对小磊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恐惧感。想到这里,我突然心中油然而生一种念头,既然那个次声波的哨子是对付怪物的利器,但为什么小磊小磊沒有用,也沒有跟我们用呢?
要是我有那个哨子的话,对付其那个怪物來,就游刃有余,用不着这么被动,恐怕也早已上去,也沒有这些周折了。不过我相信,他之所以沒给我用,必定其中另有隐情。看看天色已经慢慢变暗,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李姐和红梅在上面,还说不定多着急呢,此地也真不是久留之地,还是尽快出去的好。
所以,我们也來不及多说什么,马上往峭壁处的绳子那边走去,想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因为我们俩心里都明白,那个最强大的对手高瞎子,不知什么原因,还沒出现,那才是我们最大的威胁,现在我们已经是饥肠辘辘,体力正在迅速减弱,决不能再有闪失了。
到达峭壁下时,这次说什么小磊也让我先上,我实在拗不过他,只是感激的拍了拍他的肩,边也不再说什么,抓住绳子往上爬去。我才觉得,在很多的时候,说感激之类的话,反而觉得有点浅薄,遇到这种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切都放在心里,尽在不言中吧。
我知道,要让小磊安全,我用的时间越短越好,所以,我抓住绳子,拼命向上攀爬,等我到达山崖边缘,已经累得有点虚月兑了,是红梅和李姐硬生生的把我拽了上去,当我上來后坐在地上,呼呼只喘时,李姐紧紧的抱着我,呜呜的哭了起來,好像经历了生离死别似的,此时,我感到别样的温暖而甜蜜,但我实在是沒时间静静品味了,小磊还在下面呢,他一刻不上來,我就一刻不能放心。
而杜红梅,就我在上來的那一刻,就用对讲机通知小磊可以往上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