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枫闲庭信步的走在最前端,穿过曲折的游廊,会客大厅近在他眼前几十步之遥,眼看着再走两步便就到了,他却嘎然止住了前行的脚步…
“怎么了?”郁连成紧随其后,也粹不及防的停了下来。
“看来…有人比我们早到了一步!”沈雁枫睇着正前方,轻轻地扬了扬嘴角,语气之中尽显冷寒,既而,他又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旁站的郁连成,懒懒开口说道,“凑巧此刻得空…连成不妨与我出外酌饮几樽美酒,可好?”话说的是征询的意思,可不待郁连成点头应允,沈雁枫已经调转了头来率先离去了。
“这…”郁连成有些模不着头脑般的怔愣…踌躇在原地,摇摆不定,脑中的迷惑像风雨欲来前重重叠叠的积云一般,琢磨不清明…临行的转瞬,他回望了一眼会客大厅的方向,恍然见到一翠绿装侍婢忧急旁顾在门前,那个模样,很眼熟…似乎正是沈老夫人身边随行伺候的小丫头,叫…什么荷…
“六出飞花…入…入…户…时…”小女圭女圭长得粉雕玉琢,大大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煞是可爱。此时,他紧张的背着小手,摇头晃脑的朗诵着先生昨日布置的课业,小脸通红通红,像是急得…六出飞花入户时…后面一句是什么的?无奈自己怎么想也想不出来…眸光一闪,灵机一动,偷偷的瞥了一眼上首,乘着无人注意的当会,将小脑袋转向了一旁温和淡笑的兄长,寻求帮助…
“…坐看青枝变琼枝…”那稍长他几岁的孩子有意避开先生严厉的目光,以手掩唇默默的口语相传。
“什…么…”小女圭女圭轻声问道,小手不自觉的挠上了自己的额头,显然刚刚没有听清楚。
“坐,看,青,枝,变,琼,枝…”兄长语速渐缓,耐心的又复述了一遍…
“咳咳…”老先生虽然年岁不小,可也未曾老眼昏花,他早就留意到了这两个孩子之间的小动作,手中的戒尺霎时之间被他敲得“啪啪”作响,惊得两个学生立马正襟危坐,噤若寒蝉…
“那个…元稹的《南秦雪》,琪儿可熟记下来了,且背与为师听听…”老先生轻捻白须,倒也不急着惩治那小女圭女圭,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从容自若的孩子身上。
“是…”那孩子打小便偏爱白,一身白衣似雪,不染纤尘…他缓缓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轻启薄唇,朗声诵道,“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罗万朵云…”
“嗯…好好好…”
“琪儿这孩子就是比我枫儿聪明…”美妇人浅笑吟吟,连连夸赞…
“妹妹哪里的话…枫儿只是年岁尚小,我相信再长几年,肯定不输琪儿!”那是母亲,温柔宠溺的抚模着白衣孩童的头,语气里充溢着满满的疼爱…
“嗯…枫儿向来贪玩,琪儿要较他用功些!”两个孩子的父亲评价的很客观,没有一丝的偏袒,眸光从两个孩子跟前扫过,最后落在了小女圭女圭的身上,喟叹一声,说道,“枫儿以后要向哥哥好好学习,知道吗?”
“枫儿…知道了…”小女圭女圭在美妇人有意无意的一抹厉色暗示中沮丧惶恐的垂低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