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凉将粥递给韦毓,吃了一口,糯香爽口的粥入口即化,有点妈妈得味道。说起妈妈,韦毓好久都没有想起过他们,无尽的任务,没日没夜的练武、读书,让她几乎没有时间想别的事。现在,她却很想家。
“怎么了?姐姐。是霁凉煮的粥不好吗?”霁凉见韦毓发呆,有些紧张的问。
“不,你煮的粥很好喝,真的很好喝,就像我妈妈煮的味道。妈妈,就是母亲的意思。霁凉的粥让我想起了家。”韦毓有些落寞道。
“既然姐姐喜欢霁凉的粥,那么我以后就天天煮给你喝;你要是想家,我就陪着你。”少年一脸纯良的笑,单纯到让人有些心疼。
韦毓纤细的手抚上这张明媚的脸庞,带着怜惜,“等霁凉找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到时候,你只想为那个姑娘煮一辈子的粥。”
霁凉垂下眼帘,韦毓看不到他的神情。她叹了口气,眼角瞥见门口一抹宝蓝色。是微生橁。他看了多久?
微生橁见韦毓看自己,一声不吭的离去。
五月渐暖,阳光微醺,墙头一丛蔷薇在阳光下,散发盈盈的白光,沁人的馨香扑鼻而来。站在墙头的人却无心赏花。
“属下昨夜失礼,请主子恕罪。”
“即刻启程。这几日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微生橁一手捻着白色蔷薇,轻嗅着,神情平静。
“是属下失职。”
“与你无关。我让你去帮助素清砚夫妇时就已经想到了。”
“您已经想到?那么您为何……”
“韦毓,弑君、通敌两条大罪,若是你,你该如何处置?”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浮现在微生橁嘴角,平素沉静冷清的面庞竟添了几分邪魅。
“是。属下明白,这就去收拾行李。”
“不必了,我们就这么走吧。不要惊动任何人。”他笑意更甚,韦毓却觉着自己似乎掉进了他的套子里。也罢,她已经完全把自己交给他,任他利用,这些年替他做过的那些事都不值得一提,何况他小小的利用。只是霁凉那里定是不能与之告别了。
两人一改原本计划,绕过途经所有大城镇,尽量走些偏僻小道,一路上大大小小的明杀暗杀不计其数,渚州距离他们越近,前来的杀手愈多,武功愈精。行至距离渚州五百余里地,他们带来的暗卫已经所剩无几,剩下的三个也不再隐身,与他们一道急行。背后指使之人许是怕到了渚州会有什么秘密暴露,在此处派出了几乎所有杀手。韦毓暗笑,这么多精良的杀手,若是都死了倒是挺可惜。
情况紧急,他们唯有穿越渚州境内的爿磬山脉才能快些到达渚州。爿磬山绵延千里,地势险恶,尤其是剑独山地带,地势复杂,千年古木丛生,遮天蔽日,白日阳光不现,终年阴森湿冷,山中猛兽毒蛇数不胜数,附近樵夫猎人无不敢进入此山。几人在不断的追杀中都不同程度的受伤,就连微生橁也挂了彩。在紧密的追杀下,他们不得已进入了剑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