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才行到一半,就听见四周到处都是一阵阵整齐有致的脚步声,仿佛千军万马来相见,气势磅礴,震得人心肺颤动。夜幕早已降临,陌州虽有萧家军守卫,但毕竟是边城,随时都会有战事,所以几乎没有夜市,入了夜家家户户都早早回到家里,更何况街上遍布了军队,那些脚步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更加清晰,而且越来越近了。
眼看前方前方转角处一阵脚步声正在逼近,几人止住了前进的脚步。辅远怅熟稔地领着他们转进一个小巷,还没有走到小巷的一半路程,又一阵卫兵朝他们走进,辅远怅立刻领着他们折入小巷的岔道。
韦毓捂着心口,不断有鲜血从伤口涌出来,剧烈的疼痛使她更加清醒却浑身无力,要强的她又不肯向任何人示弱,紧咬着嘴皮,死死硬撑。
“就是他们,快,发现他们了,快追!”不知是谁大喊一声,街道上所有的卫兵全部朝韦毓他们用来。
辅远怅大喊一声“糟糕”,面色一变,索性抓着两人手臂跟着自己一道跑,带着他们跑进更加偏僻的小巷,期间几次和官兵们打照面。官兵握着长长的大刀,看准时机,只要稍一靠近几人就挥刀砍去。韦毓虽然轻功了得,但身负重伤,泛着银光的刀面几次险险与她擦身而过;霁凉就没有那么幸运,霁凉本来就凌乱松散的发髻被刀风削落,几缕青丝缓缓飘落在地上,原本也是身负重伤,几番周折先来,伤口早已崩裂,只是身着红裳看不出来罢了,他现在步法虚浮、力不从心,比韦毓情况还要糟糕;辅远怅稍稍靠前,倒是没有挨都少刀子,只是衣衫在逃跑的路上被挂的一条条的,不成样子,十分狼狈。
一个十七八岁的官兵一鼓作气,猛然爆发地跑上前,明显地超越所有同伴处于最前,手中的到几乎触及韦毓后腰,看着韦毓有些虚浮的步子,那人心中冷笑,暗自发狠。大吼一声,有前进半步,此时已经十分靠近韦毓,高高举起刀子,大刀在冷月的映衬下,更加寒气逼人,望之生寒。
“小贼哪里跑!”伴着一声大吼,官兵的到已经横砍过去,刀进血出,温热液体溅到她的脸上,让他有些反胃,再一细看,整个刀身中部都没入玄衣少年后腰。
这个官兵是个新入伍的新兵,一心想要建功立业,刚入伍第一天就遇到这个任务,又是血气方刚之人,所以更加卖命。可是,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人血溅在自己脸上,让他反感,甚至是反胃,几乎就要呕吐,他还没有来得及呕吐,就觉胸口一痛,一种游离世间的感觉顿生。
又是一条人命。
韦毓暗叹。然,她却没有机会惋惜这个少年的死,感叹自己又徒增杀戮,粗暴地把后腰处的大刀用内力震开,迅速封住后腰几个大穴,暂时止住了血,继续他们的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