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吕布起身亲自处理,布置好防御工事,增加兵力。果真如我所料,曹操带领大军潜入吕布设在城外的营帐,幸亏吕布听从我的提议,早有防备,曹操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他又遭受重创。吕布事先布控的埋伏突然杀出,曹操被乱箭射中,负伤落于马下,眼看追兵就要迫近。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一名武将来救曹操,他的脸色微微泛蓝光,特别怪异。我怀疑这员将官是外星人的后裔,由于外星人所处的环境缺氧,他们体内的血液呈淡蓝色,与我们地球人的静脉血管颜色很接近,我再仔细观察,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我从外星飞船的模拟示意图,大致猜到他们的血色,我并非是医生,可是我结交的人从事各行各业的工作,其间也有医生。我进城以后,眼界大开,拓宽自己的视野,增长了各方面的知识,这是城乡两种文化融合的结果,我受益颇多。我观看他孔武有力,身手矫健的样子,就料定他是外星人与地球人的结合后代。他具有双重特点,既有非凡的勇猛气魄,但不是吕布那种只顾拼杀斗力的野蛮方式,他有不同于人类的超级智慧。他身披盔甲,而并不显得笨重,策马驰骋,虎虎生风,给人一种精明干练的印象。
他和普通的武将不一样,只会使用一种兵器,他携有多种混合兵刃,一只手臂抱住沉重的铁棒,而腾下来的手则灵活地左右砍杀,冲锋突围。吕布的军队是由精兵强将所组成,面对他的冲击,竟然没有人敢近身上前。原来贪生怕死是战场上士兵共同存在的心理问题,明知自己性命难保的情况下,出于自顾偷生的潜意识,全体兵士不由自主地后撤,采取避让的态势。这员战将毕竟是血肉之躯,**凡胎,在冲锋陷阵的过程中,也被顽强抵抗的对方刀砍剑刺,伤痕累累,血染战甲,曹操得以逃月兑。
而吕布也不追赶,命令回撤,穷寇莫追,是兵法上的一条通用惯例,我也说服不了他。一计不成,又觅良策,我再次进言,谎称自己愿意归顺曹操,差人送去书信,曹操星夜赶往城门口,我打开城门,双方里应外合,定能剿灭吕布。曹操不知是计,从洞然开启的城门长驱直入,却不料遭遇箭雨的袭击。曹操侥幸逃生,以自己阵亡的虚假信息迷惑吕布,此时吕布对我的神机妙算萌生忌妒之心,不再听我的话。曹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吕布草率出兵,曹操引蛇出洞的计谋得逞,终于反败为胜。
吕布丢弃战略城池,他只顾着保命要紧,被曹军追得走投无路,只好无奈地走上流亡生涯,吕布说的匹夫之勇,其实正是他自己。吕布成了丧家之犬,我不敢当面这么讲,吕布心胸狭窄,小肚鸡肠,肯定要报复我。吕布到处流浪,我也跟着一起倒霉,居无定所,忍饥受冻,风餐露宿,这种滋味,没有经历过的人,绝对体会不到。我出主意说,投奔刘备吧,刘备已在淮河流域安顿下来,并且形成气候,他也有落魄时,感同身受,一定会收留我们。吕布没有多想,当即答应了我的建议,落到这种地步,只有采取权宜之计。
我马上修书一封,派人送给刘备,信中把刘备夸奖了一番,为人仗义,品德高尚,我先为他戴高帽,最后才谈起投靠他的意向。刘备回信说:你来吧,你在曹操后方拼杀周旋,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曹操被温侯所扰,无暇再来攻打我,起到牵制曹军的关键作用。刘备是条汉子,心胸开阔,想当初他在虎牢关三英战吕布,跟吕布结下仇怨。刘备不计前嫌,一笑泯恩仇,是真正能屈能伸,大度容忍的极品男人。刘备亲自出城迎接,两人拱手施礼,就像是多年未遇的老朋友,这叫男人的风度,敌友关系可以转化,自身心态要放平稳。
(三十)
而张飞和关羽,显然没有刘备那样的豁达气度,两人表情淡漠,眼睛里冒出凶光,一副杀气腾腾的架势。我们几个吕布手下的得力干将,也不是好惹的,以牙还牙,傲气十足,对他俩不屑一顾。吕布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不曾想曹操又和吕布套近乎,让吕布配合他行动。曹操动用调虎离山之计,把刘备骗出城,去征伐袁术。我和吕布合计,趁此大好时机,占领徐州城,取代刘备的位置。刘备委派张飞把守孤城,而张飞有勇无谋,正好是天赐的良机。吕布率领精兵杀进徐州,张飞喝醉了酒,没有布防,吕布轻而易举获胜。
刘备折返回来以后,他顺水推舟,将徐州城礼让给吕布,打不过,可以做个人情,不伤彼此的和气,刘备棋高一着。刘备和吕布互换位置,吕布摇身变为徐州的霸主,刘备却成了吕布的属下,驻扎在外围地带。我又看见了貂蝉,也许她没有认出我,正值盛夏时节,一袭薄若蝉翼的纱裙,更衬出貂蝉灵秀婉约的古典美。我只可远远望着她,貂蝉是吕布的心上人,我不敢虎口拔牙。我明争肯定不行,暗中与貂蝉有来往,若是被吕布发现了,估计我也就寿终正寝了,我的英雄美梦随之破灭,恐怕我连植物人也做不成了。
貂蝉在使女的陪伴下,闲坐在亭台内纳凉,她柔情似水,女人汲取水的轻盈柔美,貂蝉更是其中的极致珍品。距离貂蝉不远处,有一泓溪水,烘托出她的舒爽温润。尤为绝妙的是,此刻天空飘洒细如游丝的雨线,平添一种朦胧的情韵。貂蝉纵目远眺,绿油油的小草,女敕黄的小花,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自然景色尽收眼底。我回想自己和貂蝉共度的日子,纯净而甘甜,我们有过窃窃私语,有过相视而笑,也有过形影相随的嬉戏打逗,还有我难以说清的一些微妙情感交流,所有这一切都驻留在我的记忆深处。
我自认为有福气,亲眼得见貂蝉的兰花指,不是戏曲舞台上那种矫揉造作的恶心动作,而是自然流露出来的优雅举止。貂蝉可能有异族的血统,她卷曲的发梢,显露纯正汉族人所不具备的体貌特征。然而,我从貂蝉的眼眸里,解读出一种无以名状的落寞,古代女子差不多都有深闺情怨,貂蝉也不例外。正当我陷入深思,思绪飞扬之时,貂蝉失踪了,我方才太专注了,沉浸在自我陶醉之中,貂蝉却不知何时离开了。我缓步走到貂蝉坐过的石凳附近,留有貂蝉的体香,是一种清幽的气息,浸润我的五脏六腑,令我心醉神迷。
我还没有体验过真正意义上的谈情说爱,因此对那种类似于仙境的美妙感觉更为神往。貂蝉是我心为之所动的第一人,我对黄娟也有热血沸腾的向往,但那不是爱,是**。据古代传说记载,此处有一段天仙配式的美好神话故事,仙女下凡,与辛苦耕作的年轻人两情相悦。他们的倾心爱恋,被以神权为代表的天庭视作大逆不道,玉帝并没有派天兵天将追杀,而是将来自天界的玉女点化成峰。那位年轻人和山峰只有一条溪水的阻隔,而不能相聚,双双近在咫尺,思念之情寄托在互相对望中,我也为他们感到凄楚伤悲。
我与貂蝉之间的感情,又何尝不是这样,我只能远远地注视她的一颦一笑,而无法接近她。貂蝉曼妙的身形,已经印刻在我的心里,我满脑子均是她的影像。貂蝉的妩媚风情,顾盼生辉的晶眸,我一辈子都忘不掉,我已经上天入地,不知现在是第几次转世了。我一直以为,自己虚度半生,心也随之苍老了,不会再升腾爱火,可如今又重燃激情。然而世事难料,阴差阳错的转折,随时都可能发生。更何况是风雨飘摇的动荡时代,出于自身生存利益的考虑,充斥着猜忌拼斗,人人只为自保,这也是我无奈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