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然而,现在人们的**已经泛滥成灾,这不能称为爱情,刹那间的激情对对碰可以维持多久?恐怕每个人心里都有数。古人就要单纯许多,再加之受到礼教家规的限制,根本无法自由择偶,也从中引发多少悲情故事。郑川博览群书,空闲时给我讲古代才子佳人的奇闻轶事。我印象最深的传说,是一位待字闺中的少女,在绣楼上凭窗望见一名少年郎,少年是当地富家文人和才女的儿子,气宇不凡,风度翩翩。我猜想他继承了父母的遗传基因,特别有气质,那位情窦初开的思春少女,被他的外貌所吸引,对他一见倾心。
女子向母亲打听公子的姓名,母亲如实相告,公子的乳名叫三郎,在家排行老三,故而得名。少女对大名鼎鼎的三郎情有独钟,但是囿于封建礼法,女人足不出户,更不可能超越世俗,去抛头露面表达爱意,最终她香消玉殒,抑郁而亡。女子在弥留之际,叫来母亲,留下遗言:如果自己能和三郎见上一面,死而无憾。可是,她的最后愿望也没有能够实现,就忧思过度,撒手人寰。她母亲恳求富家公子来家里吊唁,三郎这才知道痴情女的一番真心,为此万分感动。三郎到少女家的灵堂祭拜她,她终于合闭双目,了却心愿,含笑九泉。
古代的爱情并非都是悲剧,也有传为后世美谈的佳话,比如说一件袍中奇缘的故事。有一名宫女,亲手为戍守边关的子弟兵缝制战袍,一时心血来潮,将自己写的一首诗夹带中间。这首诗的大意是:征战沙场的将士风餐露宿,劳苦功高,自己裁剪的棉衣,不知道会落在谁的手里。一针一线寄托了深情厚意,惟恐今生无缘相见,只能希望来世再结情缘。这件战袍被转送到一位将军手中,他发现了里面的那首诗,不知经何人透露,宫女写的袍中情诗传遍全国。同样,京城为此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圣上也闻知这件事,予以过问。
幸亏皇上是开明的君王,非但没有降罪于宫女,还御赐她和将军缔结连理。据说千里姻缘一线牵,便是因此而得名,具体的人物和年代,我们已经无法还原历史的真貌。郑川曾经煞有介事地断言,该宫女来自江南,我现在总算明白了,黄娟就是南方人,郑川借宫女以诗为媒,暗指他们不寻常的关系。郑川蓄谋已久,居心不良,黄娟则另当别论,她涉世不深,受郑川引诱,误入歧途。黄娟对我还是有感情的,至少她让我尝到了爱的初体验,我最讨厌使用情人这个敏感的词眼,黄娟应该算作我私藏的金丝雀,不曾想被郑川偷窃得手。
黄娟是我情感方面的引领人,在她的耐心**下,我学会了谈情说爱,别看我结婚多年,其实我根本没有过恋爱历程。我原来的老婆喊我小名,狗剩,太不雅了,后来生下儿子,又改称他爹,听着就俗。黄娟叫我老公,城里人都时兴这么称呼,我也入乡随俗,不过总感觉怪怪的,像是进了动物世界,公母在一块配种。还是貂蝉对我的称谓最受用,哥哥,瞧瞧人家,叫得多亲切,好似我是她的一女乃同胞。虽然貂蝉的长相无可挑剔,可是她的口音极重,古语道,乡音难改,此话不假,貂蝉一口浓郁的醋溜味,我却听着十分顺耳。
正当此时,曹操平定天下的计划首战告捷,刘备功不可没,战略要地徐州已经落入曹操的掌控中。曹操有些心虚,他挟持汉献帝的行为有目共睹,背负着图谋不轨的恶名。曹操为了挽回名声,对刘备以礼相待,尊崇备至,又是封官,又是加赏。曹操此举无非是借人们对刘备贤德的赞誉,来为自己脸上增光,他大摆酒席款待刘备,虚张声势,以期博得舆论对他的好评。刘备果然是气宇轩昂的一条好汉,待人彬彬有礼,张弛有度,在宴会上表现不俗。先前对曹操颇有微词的人,此番见到一位英雄,纷纷靠拢刘备,准备联合对抗曹操。
(四十四)
刘备和汉献帝叔侄相见,献帝对刘备委以重托,希望他肩负复兴汉室的使命,同时也发泄了对曹操的不满情绪。刘备闻听皇上的真情道白,不禁感慨万端,当下表示自己的立场,拥护圣上,坚决反曹。此刻,曹操隐约感觉事态不妙,他擅闯内室,强行拉上叔侄二人,让他们陪同自己狩猎。在猎场上,曹操霸气十足,且不留情面,将汉献帝的猎物归为己有,在场所有的人,均对曹操敬畏有加。红脸关公是个火爆脾气的直性子,对刘备倾吐肺腑之言,大骂曹操是国贼。刘备好言相劝,小不忍则乱大谋,这才平息了关羽的义愤火气。
肯定有人好奇地问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别忘了,我是穿越时空的人,书上的记述一清二楚,从年代月份,我大致推断出应该发生的事情。我只是在闲来无事之际,偶尔关心一下乱世中的变幻格局,大部分时间里,我才懒得过问这些事不关己的时政了。有美人陪伴身边,我早已忘记自己的任务,袅娜可人的貂蝉,是我百看不厌的大花瓶。为何我把貂蝉比喻成花瓶?当然有我的理由,她只许看,不许模,可又确实美艳动人。我总结了貂蝉的性格特征,她除了温柔妩媚以外,还有稳重端庄的优点,我最烦女人喋喋不休,很俗气,很倒胃。
貂蝉的一头青丝如墨染,黑里透亮,古人最看重自己的头发,男子束发,女人盘头,坚信发丝与寿命有关,故而特别珍惜。黄娟是飘飘长发,太新潮现代了,失去女人固有的娇柔和恬静之美。貂蝉是古风古韵装扮,再加之灿烂的笑颜,我恨不能用今生的奇遇,换取来世她对我千娇百媚的回眸。貂蝉每天不离身的物件是香罗帕,做工精细,馥郁扑鼻。她的穿着是和手帕质地一样的绿罗裙,女为悦己者容,吕布已经被问斩了,貂蝉穿这身行头,我暗暗猜想,一定是特意为我而打扮的,我是否多虑了,但愿不是我的自作多情。
我看着貂蝉一脸幽怨的表情,心里很是怜惜,冬天来临了,她凝望树上的寒梅,又在思念吕布。吕布和貂蝉的结合,被后人誉为琼枝玉树,交相映带,天作之合,她还能看上我吗?春暖花开时,貂蝉驻足在草卉丛生的田野间,烟雨蒙蒙,垂柳成行,怀恋之情昭然写在她的眼眸中,直视着远处的青苔,我走到她身旁,她都浑然不知。此刻,晚霞满天,我嗅到无以言表的馨香气息,从她身上飘散而出。姹紫嫣红的晚景里,亭立的佳人含苞轻摇,山风吹动她的衣裳。我见过无数美女,但是像貂蝉这样的娇俏女子,还属头一次。
曹操老奸巨滑,暗地里对谋臣严加监控,铲除异己,斩尽杀绝,以免后患。皇亲国戚及众要员早就对曹操不满,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他们力邀刘备加盟,刘备富有远见,认为时机尚不成熟,便婉言相拒。曹操最不放心的人,正是刘备,于是单独约见刘备,饮酒畅谈,一探虚实。刘备清楚曹操在试探自己,他将计就计,装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骗取了曹操的信任。刘备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忠心,配合曹操袭击袁术,将其追杀殒命。此后,袁绍大举进攻,刘备瞧准是月兑离虎口的良机,占领徐州城,亮明态度,坚决反曹。
曹操怒火中烧,对付完内部反党,又把矛头指向刘备。可刘备的一家老小还留在曹营,关羽委曲求全,假意归顺曹操。貂蝉总跟我提起关云长大哥,我俩出逃,他从中相助,貂蝉说他义薄云天。我对此耿耿于怀,敢情貂蝉看上了关公,怪不得她对我不冷不热,若即若离。曹操为了笼络关羽,不惜动用美人计,当然这里面没有貂蝉,否则他也会顺水推舟,弄假成真。那时没有香车,宝马是真的马匹,豪宅却比现在的楼房不知精致多少倍。除此以外,曹操还赠送贵重礼物,多得不计其数,估计如今官员都会动心,关羽则意志坚定,稳如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