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英雄之闯荡三国 黄粱美梦

作者 : 雪山巅

(一○七)

黎梦讲完这段不堪回首的家事,已是涕泪涟涟,毕竟是一女乃同胞,亲弟弟惨死于煤窑塌方,她悲伤至极。由于多年浪迹天涯,黎梦学会了诸项技能,偷盗是她的看家本领,游泳则是她另一种傲人的特长。在贩卖货品的闲暇,黎梦教我在水中畅游,我是旱鸭子,对江河有天生的恐惧,只觉得心慌头晕。黎梦不厌其烦地给我做示范动作,看着她优美洒月兑的泳姿,我只有羡慕的份儿,自己却迟迟不肯下水。我被黎梦拉进水里,一时手足无措,呛水的滋味委实不好受,尽管黎梦说过多遍憋气漂浮的技术要领,我还是一见水就手忙脚乱,十分狼狈。

黎梦为我支招,在沙滩上练习,直至四肢配合默契,其后再熟悉水性,我终于可以在水上漂了。江南两岸垂柳成行,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貂蝉这朵绝色牡丹,我是无缘采摘了,黎梦是我意料之外的惊喜发现。柳树素朴淡雅,黎梦正像柳树一样,适应能力极强,任何环境皆可成活,她也许更适合我。俗语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这话说得太对了,我对貂蝉百般殷勤,也无法挽回她的真心,破镜重圆只是我的白日梦。黎梦对我主动示爱,我慌不择路积极响应,估计男人都跟我差不多,改变目标比宇宙飞船还快。

男人是视觉动物,自然我也包含其中,对女人的暗示特别警觉,一有机会,便奋不顾身扑将上去,不管后果如何。黎梦属于那种小可爱的类型,好像永远也长不大,小鸟依人的感觉,我确实对她有迷醉之意,也是她天真气场所起的作用。我和黎梦早出晚归,目的无他,只为避开貂蝉怨恨的视野,我俩如胶似漆的样子,貂蝉绝对受不了。人生不是风花雪月,爱情童话迟早要淡化远去,在多舛多难的时代,我愈发渴望唤醒沉睡的**,黎梦能够给予我,而貂蝉却做不到。我在生意场轻车熟路,有黎梦相助,更是如虎添翼,劈波斩浪,好事成双。

我召开家庭会议,主题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无非是想协调好貂蝉和黎梦之间的关系,免得她们争风吃醋。我们破例饮酒,貂蝉喝得最多,不久便醉眼迷离,面如桃花,我明白黎梦的插足,打破了以往的平衡局面。今人雷语:没有情人是废物,情人多了是动物。的确如此,我们原本相安无事,现在乱成了一锅滚沸的粥。黎梦每天穿着粗格裙子,跟我打情骂俏,貂蝉眼冒忌恨的目光,黎梦的那件长裙像是苏格兰男人裙子的鼻祖。别看我与貂蝉多年形影不离,其实我知道根本指望不上,早已经在我的潜意识里,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

我在现代养成的高调生活习惯,已积重难返,我那颗不安分的心就像击鼓传花,鼓声停止,很难预料花落谁家。有人说,爱情是自我搭建的空中楼阁,缘分,开心,还有享受,是男人不可逾越的天然屏障。貂蝉时常生闷气,不爱讲话,只对小不点一人说些莫名其妙的低语,小不点听不懂,乖乖地靠在貂蝉的怀里,直到沉入梦乡。只有我能理解貂蝉此刻的心情,本来好端端的天赐良缘,却被半路杀出来的黎梦横刀夺爱,任谁都想不通。我稳坐钓鱼台,不愿让貂蝉太过后悔,黎梦年少不更事,陶醉在幸福中,她没有注意貂蝉的情绪变化。

黎梦应该是初恋,无需铺垫,也无需过渡,单纯自然,只要两情相悦。我不能辜负她的一片情意,漆黑的夜里,我拉住黎梦的小手,放到我的胸口上,让她感受脉搏的节律。我郑重地说:我会一辈子对你好。黎梦惊喜万分,有我的口头承诺,等于给她上了保险。她是古人,不知保险为何物,那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亲口对她表白,她不用再彷徨无依了。黎梦对我更是温柔加崇拜,随时随地撒娇,要不就是说悄悄话。貂蝉悔恨不已,打落牙齿然后血吞。黎梦整天和我难分难舍,在貂蝉面前晃来晃去,她为此而醋意升腾,这也是人之常情。

(一○八)

貂蝉已经忍无可忍,多么理智的女人,在情感问题面前,也会剑走偏锋。两个人,就像是两只蜗牛,缓慢地爬行,谁也说不准最后的结局是靠近,还是渐行渐远。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载,等来了迟归的薛平贵,而貂蝉坚持要为亡夫吕布守洁,一往情深,我残存的一丝希望也化作了泡影。此乃古代女子的悲哀,也成了我的无奈,我和貂蝉原是一根绳子上的蚱蜢,患难之中见真情,可是同林鸟不能比翼双飞,我的幻梦被彻底击碎。在我孤独寂寞时,黎梦出现了,向我递送橄榄枝,我只有不顾一切地接住,无论对方是谁,我都会这么做的。

表面上看,我是男人,属于强势的一方,唯有我心里清楚,自己是只被人收容的流浪猫。我依旧暗中关注貂蝉,她是多愁善感的女人,文字功底十分了得,令我望尘莫及。我偷看了她写的文章,似懂非懂,她隐忍在内心的情感,使人唏嘘惊叹。貂蝉用娟秀的笔体行文:尘世如浮云,回眸流烟,徒有一丝残念,存留心田。感沧海变故,情丝已断,离愁化作相思,瞬灭惆然。往昔似梦影,缘聚缘散,可叹春风短促,清泪暗弹。花飞花零落,恍若初见,浅淡余香萦回,天上人间。我受到极大震撼,诗词歌赋,我不知道如何归类,便尽数罗列。

貂蝉所写的诗词,确实打动了我,我经过现代生活疾风暴雨的洗礼,却从未领略这般出自心灵深处的清泉一样的文字。珠圆玉润,很像河床冲刷出来的玉石,玲珑剔透,晶莹闪亮。貂蝉将她难忘的心事,通过短短几十个字,活灵活现地吐露倾诉,真是妙笔生花。貂蝉倘若生在当今,肯定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女,把爱恨情仇喜怒哀乐诉诸笔端。唯一的缺憾,是她的笔调过于晦暗,是由她所处的那个年代和悲惨命运决定的,这怪不得她。我仿佛看见,在层叠交错的翠绿宽叶之上,兀立着一朵桃粉色的莲花,洁净无瑕,散发清香,独领风韵。

我多么希望貂蝉能摆月兑阴郁的心境,像莲花一样,坦然从容,获得更为潇洒自然,只开花,而不抱怨。我做了一个奇特的梦,梦里阳光满地,鲜花盛放,貂蝉身穿一袭素洁的衣裙,宛如白雪公主,在翘首等待。我骑着白马,从远方而来,在貂蝉面前翻身下马,单膝跪地,伸出双手,向貂蝉献上玫瑰花。貂蝉的眼神是欣喜柔和的,其间包含了敬仰,爱惜和欣赏,我把自己对貂蝉积蓄已久的所有倾慕之情,一口气全都表达出来。梦中的氛围温馨甜蜜,我感到热浪扑面,发现是貂蝉那发烫的脸颊向我靠拢,我猛然惊醒,原来是我的黄粱美梦。

我在江南小镇为情所困,前方战火重燃,关羽驻守荆州,厉兵秣马,整肃待发。关羽利用短暂的休整时间,展开了军营大比武,他以一对十,英雄气概骤然上升,想要证明自己依然老当益壮。关羽孤身对抗十余人的围攻,神勇无比,毫不怯阵,不减当年的威风。关羽一不留神,被一名士兵偷袭得手,他不禁感叹:廉颇老矣,毕竟年岁不饶人。刘备大军顺风顺水,接连攻克多处要地,在与曹操的对决中占得领先优势,前景一片光明。分别十八年之后,曹操和刘备在战场上相见,两军决战时刻,他俩嘲笑对方,年轮的痕迹昭然写在脸上。

斗嘴仗只是满足一下虚荣心,一语不和,他们还是要在真枪实战中见分晓。随着一声号令,两方如同决堤的洪水混战在一起,曹操兵力占优,刘备处于劣势,没有坚持多久,刘备军队败下阵来,朝宿营地逃窜。曹操志在必得,命大军紧追不放,他还没有传令下去,又反悔了。手下大将疑惑不解,到手的胜利战果,这样轻易放弃,岂不是太可惜了。曹操疑心很重,他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中了诸葛亮的圈套,到时候功败垂成,后悔晚矣。曹操此举是他的失策,诸葛亮巧用曹操的弱点,制定计谋,就是为了让曹军不敢追击,蜀军得以逃月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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