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三)
在座的黄娟几位同学,男男女女,包括郑川和黄娟,共计十人,正好是一桌人的数量。他们举杯共饮啤酒,情绪高昂,加之喝酒助兴,大家轮流献歌。郑川唱歌时,他摆手说什么也不肯,黄娟带动一帮同学推推搡搡,郑川盛情难却,只好清清咽嗓,一展歌喉。或许是酒后失态,黄娟在郑川一曲终了后,又有身边同学的怂恿,当众抱住郑川,把自己的热吻给了他。李锦华曾经无数次亲吻郑川,究竟有多少次,郑川没有算过。他们是在隐秘场合偷偷模模接吻,唇瓣相交,心情亢奋。
郑川也为之心醉神迷,但他觉得是**所引发的欢悦。他被黄娟亲吻,却与以往不同,清纯少女的吻令他心灵震荡。刹那间,就像一缕如花似锦的霞光,照在他的心上,郑川认为这才是他寻觅多时的爱之归宿,心灵归依的港湾。黄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喊叫:郑川,在这么多人面前,我让他们见证,我爱你,无论你如何去想,我已经宣布自己的真心话。郑川何尝不是这样,早已对黄娟心有所属,只不过碍于他和李锦华的特殊关系,心存顾虑,不敢捅破这层窗纸。
爱是甜蜜的,也是苦涩的,郑川通过周旋于两个女人的纠结,真切感到心如刀割的滋味。他大口饮酒,想要用酒精麻醉自己的心痛感受,眼睁睁看着心仪的女孩慷慨陈词,他却不能示爱。等聚会结束后,黄娟清醒过来,知道自己酒后失态,问郑川:我的唐突举动是不是让你难堪了,你现在可以表明你的态度,到底喜欢不喜欢我?郑川吞吞吐吐说:我的确喜欢你,可是我不配接受你的爱。黄娟用她的粉拳捶打着郑川,不解地问:为什么?今天你不说清楚,我死了也不会暝目的。
黄娟的泪水夺眶而出,从嘤嘤饮泣到放声大哭,拳头仍然如雨点般落在郑川的胸膛上。郑川僵直地立于原地,没有挪动脚步,黄娟的哭喊声和没完没了的追问,扰得他心烦意乱。郑川咬紧牙关,哪怕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告知黄娟他和李锦华不堪回首的过往。郑川无动于衷,一直未曾讲话,黄娟被激怒了,擦掉眼泪,气咻咻地嚷道:郑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从今以后你我之间再无牵连。说完,黄娟赌气地跑出房间,郑川出门欲追回黄娟,遍寻大街小巷,不见她的踪影。
郑川每天傍晚来李锦华家,准备向黄娟解释清楚,黄娟则一次也没有露面。几天后,郑川遇见李锦华,她脸色阴沉,对郑川发难:你怎么惹怒她了?郑川指天盟誓:我什么也没做,如果我碰她一根指头,就不得好死。李锦华赶忙阻止他:我相信你,她说记恨你一辈子,此事太蹊跷了。郑川如实供述:她在大庭广众说爱上我,我无所表示,她说恨我,大概就是这个原因。李锦华又问郑川:你也爱上她了,对吗?郑川点头承认:是的,但是我们之间不可能。
郑川还想继续讲下去,蓦地欲言又止,很多话是不能当面挑明的。李锦华在空旷大厅来回踱步,凭窗远眺,像是对郑川说,又像是自言自语:老天的报应,谁也躲不过。她浑身颤抖,情绪失控,郑川上前搂抱她,她伸手阻挡。郑川惊呆了,这是从前未曾有过的事,李锦华表情淡漠,转身朝门外走,临出门时又回过头,冷冷地对郑川说:我们到此为止,今后我们再也没有必要见面了,你我各奔东西。李锦华说罢这句话,扬长而去,将郑川抛在屈辱和悔恨的境地之中。
(一五四)
三天后,郑川听人说李锦华生病住院了,他赶去探望。在医院郑川见到了黄娟,她向郑川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李锦华善解人意地劝慰郑川:你不用担心,我打两天点滴就好了,你也要注意身体。郑川思绪烦乱,虽然李锦华原谅了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就此结束。李锦华向黄娟坦白自己和郑川的私密隐情,黄娟是八○后女孩,对这种事见多不怪。李锦华有成全郑川和黄娟之意,不再居家守候,随丈夫黄天雄闯荡大江南北。当雪花飘落大地的时候,黄娟又主动来找郑川。
好长时间未相见,黄娟出落得愈发丰盈水女敕,恍若青春版的李锦华。他们一起来到闲置很久的李锦华家,沐浴后的黄娟穿着李锦华的睡衣,发丝轻飘,郑川仿佛又看见李锦华的旧影,而此时此刻他将这份情感转移到黄娟身上。李锦华如实相告她和郑川的**,黄娟也理解他当初始终不开口的真正原因,从内心接纳并谅解了郑川。他们两人交杯换盏痛饮,都有些醉意朦胧,酒后的黄娟尽显柔媚风姿,郑川在黄娟的半推半就中,与她行**之事,打破了他们一直坚守的防线。
黄娟尖利的喊叫声和李锦华颇为不同,郑川发现,他冲犯了黄娟的处女之身。清晨的光线从玻璃窗透进来,郑川睁开双眼,惊异发觉自己赤身**躺于床上,旁边是同样一丝不挂的黄娟,他深感负疚和惶惑。黄娟也惊醒过来,长发披散,侧身轻吻一下郑川,羞怯地说:我没想到,你这样疯狂,我真的好怕,直到现在我还感觉不适,你太生猛了。郑川心里的话,不能向黄娟直言,他几个月以来总是在思念李锦华,昨日空前的热度,是将对李锦华的**转到对黄娟的贪婪索求。
任何事都是如此,一朝开启水闸,后来就像决堤的洪水翻涌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尤其是男女之事,最具特殊性,第一次是难以逾越的界标,一旦冲破,便再难截流。郑川和黄娟长相厮守,形影不离,在两个人的小天地尽享鱼水之欢。郑川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而黄娟初尝禁果,像含苞欲放的花蕾,在郑川的循循诱导下吐露娇蕊。虽然黄娟的表现不能和李锦华相提并论,但她的稚女敕与清雅更能激起郑川的**,惹人爱怜。黄娟纤指柔细,如凝脂般爽滑的肌肤,外加容貌秀美。
特别是黄娟略带羞涩的笑靥,尤令郑川心醉而惬意。黄娟具有少女特有的清泠和忐忑,郑川在李锦华身上从未得到过。每当黄娟静卧郑川怀中,脉脉含情凝望着他,诉说柔情蜜语时,郑川有说不出的快慰。黄娟给他带来的,不只是单纯的肉身相缠,还有无以言表的愉悦,是那种情意绵绵两情相悦的心灵快意。黄娟发生显著变化,一身牛仔服或休闲装搁置衣柜,代之以时尚服饰,女为知己者容,在她身上完美体现出来。双双坠入爱河,趟涉湍急河流,不知前面等待他们的是伊甸园,还是无边的苦海。
郑川与黄娟享受甜蜜时光,他又在自责和忏悔,虽则黄娟并没有怪罪他。他和李锦华的承欢,已跨越道德伦理底线,如紧跟黄娟在一起,使得他产生负罪感。黄娟一如既往粘着郑川,难分难舍,整个冬季他们都在彼此相拥中度过。黄娟开学的前一天,郑川似乎与感到了什么,早早上床,不停息地变换花样**,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将对方紧紧容留在自己身体内,长久不忍分开。郑川不得不接受黄娟犹如生离死别一般的告辞,黄娟踏上火车那一刻,他们都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