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情口中念道:“三十九。还有一圈。”
“爬下,爬下,快爬下。”忘情不停地叫道,但是,直跑了四十一圈,十八都没有爬下。
忘仇呵呵笑道:“十一,你的赌资我先收下了。你还要不要压,再给你一次机会。”
忘情又从身上掏出十两银子,交给他,道:“我压,压,”
忘仇道:“压多少圈?”
忘情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林惊风,观察了一下他的体力,又分析了他最多能跑多少圈,但见他现在是上气不接下气,脸色发青,也就顶多能支持十圈,便道:“我压六十圈。”
忘恩压的也是六十圈,他笑道:“六十圈是聪明人的选择。十一,我们赢定了。”
这时忘崖开始叫“爬下”了,他从林惊风跑到四十九圈开始,一直叫到第五十圈跑完,但林惊风还没有爬下。
忘仇笑呵呵地道:“十二的钱,我也收下了。”
眼见就到六十圈,这时忘恩和忘情两人将“爬下”说个不停。
第六十圈一过,两人都垂下了头。
忘仇笑道:“你们的钱我也收下了。”
离一百圈还早,所以忘我,倒在地上吹口哨,在他想来,这局是稳拿胜卷了。
但听得忘仇道:“第九十九圈。啊哈。老九,你的钱我也收下了。”
忘我从地上一下跃起来,叫道:“什么?他,跑过一百圈了?”
忘仇笑道:“不错。刚刚跑完一百圈。”
不仅是他们,忘忧也给林惊雨打了个算盘,她是给他打了八十圈,只要他跑过八十圈,她就会取消对他的体罚,但是,这小十八从第一圈开始,脸上就露出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还是那样,丝毫没有改变。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能坚持多久。于是,便耐心而悠扬地躺在草地上。
第二百圈过去了,林惊雨上气不接下气,但是,在第一圈的时候他就上气不接下气。所以,这个外表神态绝对是装出来的,就像他装在地上昏倒一样。
忘忧瞪大了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惊雨。
当第三百六十五圈跑完,林惊风爬在了地上。
忘忧也不知他是真累还是假累,她走过来,问道:“小十八,你还能不能站起来,要不要我背你回去。”
林惊风一听,立即跳了起来,兴奋地点着头道:“我,站不起来了。师姐快背我回去。”
忘忧脸上一寒,冷哼一下,手中的捆仙索在空中晃了一圈。
林惊风这时才知道在大厅里为什么忘谷要跑了,现在林惊风也有一种要跑的冲动,并立即行施了,他转过身,就往后跑。
捆仙索并没有落在他身上,忘忧脸上露出微笑,然后,收了捆仙索,向不远处那些赌博的家伙走去。
第二天林惊风跑了二百四十圈,比第一天有进步。
第三天跑了一百圈,第四天跑了二十圈。
第五天,他笑呵呵在站在忘忧面前,看样子是有十足的把握了。
忘忧看到他的得意的神色,气道:“小鬼,你笑什么。”
林惊风赶忙将脸上的笑收了,换了一付严肃的面孔,在这个师姐面前,他可还不敢太放肆。
忘忧也整了整容,道:“今天我们还是背口诀。现在开始,漏一个字罚一百圈,两个字三百圈,三……”
林惊风听到这里脸上倏地变成了死灰色,整个人便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忘忧脸上笑呵呵地,道:“小鬼头,我的捆仙索很久没有运动了,今天正好拿出来活动一下。”
话音刚落,林惊风就从地上弹了起来,后退三步,叫道:“我醒了。”
忘忧道:“醒了就好。听好了,背错三个字跑五百圈。你可要小心了。”
林惊风道:“能不能罚别的?”
忘忧哼道:“不行。就罚这个。”说完,便开始念:“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天地之间,其犹橐龠乎?虚而不屈,动而愈出。多言数穷,不如守中。”
刚刚念完,林惊风就开口大声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
忘忧叫道:“还没完。你念什么念。”
林惊风一愣,道:“还没完?你平时就是念这么多的啊。”
忘忧笑道:“平时是平时,今天是今天,听好了。”说着,又念道:“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林惊风在她顿了顿时,便要开口背,但是,忘忧向他顽皮地一笑,又继续念:“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其若凌释,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混兮其若浊,澹兮其若海,□兮若无止。孰能浊以静之徐清?孰能安以动之徐生?保此道者,不欲盈。夫唯不盈,故能蔽而新成。”
见林惊风瞪大了眼睛,脸色苍白如纸,她笑呵呵地道:“今天就背这么多,你快些将我刚才念的背下来。”
林惊风闻言,猛然转过身,以飞的速度向后林里奔去,这些日子以来,他每天罚跑,速度也自是非同一般,像离弦之箭,瞬间消失在小树林。
忘忧小脸气得雪白,哼道:“想逃。抓住你,让你跑两天两夜。”便飞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