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道道门,杜洛寒紧跟着尸素姬走到内院。一进到内院,杜洛寒就看见了清尘池和池中不明飘浮物,想起自己曾被尸素姬扔进过这个地方并与他们同呆过,心中顿时泛起阵阵恶心。
撇开眼不去看那些东西,杜洛寒紧跟在尸素姬身后,绕过清尘池往里走,只见在那被满墙爬山虎染绿的白墙中有一小门,若隐若现。
看着那轻隐着的小门,杜洛寒心中好奇不已,因为自从自己在第一天来过内院之后,就在也没能进这内院,且当时因为种种原因自己并未能好好看看这里,更不用说知道这里还有一道门。只是这道小门藏得那么隐蔽干嘛?难不成里面有什么?
随着尸素姬将小门轻轻推开,首先映入杜落寒眼帘的不是什么奇葩妙草,也不是什么奇珍异兽,更不是什么蓬莱仙景,只是一株株形态不一,品种不一的花树。
这些花或含苞待放,或刚破土而出,或刚伸长来身躯,但都无一朵已然盛放的,且这些花不像大棚养殖的一般紧凑无隙,花与花之间不仅排列有序,且距离宽远。
“怎么这些花与花的间距都那么远,这多浪费!”由于这两天,尤其是从昨晚开始两者的关系更亲近后,杜洛寒对尸素姬的恐惧与怨恨大大减少,说话不在过多忌惮。
“这些花不是一般的花,这些花是都是心花,长于心之花。”
看着眼前明明就是常见的含苞欲放得黑玫瑰,杜洛寒对尸素姬的解释更加疑惑,自言自语地喃喃道:“心花?”
杜洛寒的喃喃自语声虽小,但仍传入了尸素姬的耳里。知自己这般说,对于才成为鬼仆的杜洛寒而言难以理解,尸素姬就接着解释道:“这些花都是种在尸体心口处,以心为基土成长起来的。人兽畜皆有情感,每一个在死前并未都能完成心愿。可是不管是谁,不管其是否还有遗愿,死后皆会被立刻引入地狱,只留起皮囊在人间。所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天地就让尸素姬来解决这些问题。”
“天地就让尸素姬来解决?这是什么意思?”听到尸素姬最后一句话,杜洛寒觉得这里似乎那里出了问题,不禁自问道:“难道尸素姬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其他代称之类的吗?”
看着略带忧伤的尸素姬,杜洛寒心想这个问题应该不不属于什么呢机密性问题吧?问她她应该不会生气吧?”犹豫了一会儿,见尸素姬似已说完,杜洛寒就向她问道:“素姬大人,什么叫天地就让尸素姬来处理这些事?尸素姬不是您的名字吗?”
听到杜洛寒这样问,尸素姬起先震愣了会儿,然后才惶然大悟道:“对了,这我没跟你吧?尸素姬不是我的名字,只是一种职业的名称,即替那些心愿未了之人完成他们死后的心愿的一种职业。”
“那为什么鬼仆老称呼您为尸素姬而不叫您的名字呢?”杜落寒接着问道。
“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听到杜落寒这般问,尸素姬陷入沉默,而后又似失魂般轻轻喃道。
“我没有名字!我这样的人怎么有资格拥有名字!”不知为何,尸素姬在失魂落魄般得喃喃自语不久后,突然斯歇底里的呐喊起来,微颤的背影让人无不明白她有多痛苦。而后尸素姬呐喊的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气般摊坐在地上。
看到这样的尸素姬,杜洛寒心中半是害怕半是自责,赶紧走到尸素姬面前。
尸素姬双眼无神,苍白的脸庞不知何时留下两行清泪,这便是杜洛寒走至尸素姬面前所看的一幕,没有任何思考,杜洛寒跪下拥抱着仿如易碎瓷女圭女圭的尸素姬哑声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微风习习,薰风酥软,温暖的晨曦如丝毯轻轻批在大地上。而在这编织着无色薰风的红绿间,两个身影紧紧拥抱在一起。
轻轻拍着尸素姬瘦肖的后背,杜洛寒轻声赔罪并安慰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这样问会让你如此伤心。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你的名字如此敏感忌讳,但如果你不喜欢别人说起,我就不会再提及它。所以请不要再生气,请不要再悲伤。”见自己在说了这么多话后,对方还在哭,杜洛寒真有点不知所措,不知该怎么去做,只好维持着原样等尸素姬自己调节好情绪。
忽一阵清风过,阵阵迷人香味顺着清风直袭杜洛寒面庞。
“好香啊!”杜洛寒禁不住赞叹一声。
“啊!”杜洛寒这赞语未落,接着又发出一声惨叫,只因尸素姬也闻到那阵花香,心知又有一朵心花盛放,故想连忙起来去将这花移到静盆,送到另一个院子里。结果心太急,一时抬头太猛,直直撞到杜落寒。
看着那在那捂着左脸下巴故作一脸痛苦的杜落寒,尸素姬一句话不说,直接狠戾得一脚踩在他肚子上。然后潇洒的向着那朵蓝色妖姬心花走去-
看着那干脆的倩影,杜落寒心中不满地小声嘀咕道:“真是狠,我还不是为了逗你开心,让你不要去想那些伤心事,你怎么就能踩得那么干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走到初绽娇艳美丽的蓝色妖姬旁,尸素姬伸手向旁边一模,结果没模到任何东西,这才想起经刚刚这么一闹,自己什么工具都没取。习惯性吩咐杜落寒取东西,转头却发现那个臭小子还在那儿蹲坐着偷懒,其时还不停的嘀嘀咕咕,不知是不知说自己的坏话。
“杜落寒,还坐在那干嘛?还不赶紧给我干活!”尸素姬一想到这小子肯定又在说自己坏话,表情立刻冷下来,面无表情向杜落寒吩咐道。
杜落寒本还在碎碎念,突然听到尸素姬叫自己,吓了一跳,放射性的立刻转过头来,只见尸素姬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杜落寒心虚的想到“坏了,她不会是听到了自己说她的坏话了吧,不然怎么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
这样想到,杜落寒心立刻紧张的如十五个吊桶提水——七上八下的。只得用自己的专注与殷勤来遮掩自己的心虚与紧张。“素姬大人,您有何吩咐?”看着那裂得的快要拉到下颌骨得极为谄媚的笑脸,尸素姬自动忽视直接吩咐道:“去院子角落的那个小屋子里把小铁锹给我拿来。”
“好!我马上去拿给您!”不等尸素姬说完,杜落寒便速入旋风的冲向院子角落的小屋里。
看着那极为殷勤的背影,尸素姬进一步确定到杜落寒刚才一定是在说自己的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