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为天,坤为地。初始,本是乾坤一体;其后,乾坤破分,万物便也诞生出来。”
“然乾坤浩然,万物渺渺。万千凡人,则更渺若洋上孤舟,在万物遍千的天地间,是何其渺小!然人灵心狭愚盾,不知天地之大,常常只视自己,无视周界,画地为牢,自寻烦恼,将自己局限于喜、努、哀、恨、癫痴怨中,无法静心、平气。永远愁于家长里短、恩怨情长、不老长生,以至无法达至忘我、忘界,真正月兑世得道。”由于梁辛涵身上背负太多,无法心静神定,甚至可能比一般人还要难,落昆从一开始便猜到这一点,但师傅总是对自己的徒弟抱有极大希望,尤其,当自己的徒弟还是极为勤勉上进的时候。
梁辛涵在如何聪明、早熟,却也只是**稚童,那能要求其一时就明白他人多年才能真正明白的道理,所以见梁辛涵低头皱眉沉思,落昆也不急,也不恼,继续向其解释道:“人若要月兑世得道,就必须淡泊,而后静心。然人生在世,短短百年,转眼即逝。而人,却如此多欲,怎会不抓紧一分一秒来满足其欲?就好比你,你的一生,不足百年,你又有家仇未报,你能做到把你百年花在逸事,而不管杀亲之仇吗?”
“不能,我做不到!”落昆眼中没有探试,只有师傅对徒弟的徐徐善诱,所以梁辛涵不在顾忌左右,低声吼出来。“的确,就是如此,所以人们总是无法真正放下一切,自如地控制自己。”
“那怎么办?”闻言,梁辛涵急切打断其话,问道。
“淡减心欲,闹中取静。心欲是无法灭除的,那我们便只能减淡、控制它,做到不焦不躁,淡悲淡喜,竭力将其隐至深处,使我们的心能够静下,从而全力修炼。”
“淡减心欲,闹中取静;不焦不躁,淡悲淡喜……”梁辛涵听完师傅一席话后,便开始再次调整状态,静心打坐起来。
“天地皓然,万物遍生;阴阳轮回,从不止歇。人于天地间,渺渺不可察,即使心欲万千,分秒又生,但己欲于天地间,又占几方?与其纠纠不可放,不如朗朗明宽心。”虽说了那么多,但梁辛涵是否能明白,这落昆不得而知,故见梁辛涵重新开始打坐,便又一阵来回闲踱,嘱咐道。
其实自己对族长院的恨,对粱宅的恨,对凤栖谷的恨,并不像众人所认为那般——欲毁之而后快。自己的恨,强烈!但却未咬牙切齿。因为从自己出生后,他们便消失了。自己从未见过,享受过,父母的爱!
而没有爱,又哪来恨?所以,自己有时都不知——不知从何恨起!有时,又觉得恨的好无力。唯一想做的,只是——保护好身边珍惜自己,自己珍惜的人,而已。
而现在,其实,自己所谓的恨,——一直围困着自己的恨,并不是恨,而是执念,一种在不知不觉中,别人强加给自己的,自己给自己强加的名为恨的执念罢了。
只是因为——因为他们,自己,从一出生,就无父无母;从一出生,就享受不到亲情;从一出生,就要孤单一人,承担起同龄人不用承担的种种,所以自己才会生出这种执念,并一直执着着。
然而正如师傅所言,这些执念,在茫茫天地间,千万生灵间,又算几何?又占几方?且,一直抓着它,不但什么都做不好,还会影响到自己。
欲,执念,既不能灭之,那就控之,绝不让自己画地为劳,自寻烦恼。所以我必须——不焦不躁、淡喜淡悲、绝不能,急功近利。如是这般想着,梁辛涵便慢慢静下心来,闭阖全身,然后按照心经口诀,慢慢开始心静修炼起来。
微风习习,薰风酥软;
水滴花落,杜鸦双啼。
当梁辛涵静下心,按照心经修炼后,心中一开始好似无风平波,极为平静,只是来回显现心经口诀;但没过多久,原本闭阖的全身都仿佛开了一般,不仅户外薰风,落水飘花,连宅外林中的鹃啼、鸦鸣都听到了,且听的一清二楚。只是心竟不似先前那般慌乱,而是平如磨镜,且丹田处竟似乎微热。
“怎么回事?”由于之前的事,梁辛涵仍心有余忌,故虽现在心如平镜,身仿至山林风中,但仍惊得立刻迫使自己醒过来。
“怎么了?”见梁辛涵皱眉睁开眼,落昆心想必定是修炼中又出现问题了,忙大步走近问道。
“这一次虽然心如无风之波,但仍是可听、闻到外界的一切。”梁辛涵担心的回道。
“这般”闻言,落昆皱眉自言自语道,而后,又一脸疑惑在屋内来回踱步。
“原来是这般!”在梁辛涵也在自我疑惑时,落昆像是豁然开朗般,突然兴奋的喊了一句。而后,三步并两步,如风般走到梁辛涵面前,喜声道:“是否是仿如置身于清风山林中,心中极为放松,且丹田微热?!”
“是!就是这般!”梁辛涵低头回忆思考稍许,便肯定答道。
“天!竟这般快,老天真是助我!竟给我这般富有天资之徒!”梁辛涵语言未落,落昆便喜不自持,望顶处激动,道。“辛涵,你知道吗?一般人欲达到这般忘我容境,聪明的少至一月,愚笨的甚至可达半年。而你,只是稍稍指点,便在一天达至此般境界,着实是有资质天赋的很!”落昆喜极,竟不顾其他,抓着梁辛涵肩膀,颤声道。
“真,真的吗?梁辛涵只觉听见落昆话的那一瞬间,自己好似失魂一般,整个脑中只是不停回响其兴语,而不知其他。直到回神过来,才不确定地问道。
“没错!没错!”落昆看着梁辛涵兴奋而又认真道。
“现在,趁着现在已经开始初有成绩,我们接着练。”落昆高兴过后,便又一副肃颜,向梁辛涵说道。
“嗯好!”虽然梁辛涵有点累,但那小小的劳累,早被成绩的初见的喜悦扫至脑后。
按照之前的方式,梁辛涵虽是花了点时间,但仍是很快就进入了忘我容境的境界。
“好舒服!好精神!”天方明,梁辛涵便睁开眼,伸手打了个懒腰,全身没有一丝疲惫之意,反倒是神清气爽。
“此心经果是好物!”梁辛涵看着从窗外射进的晨曦,心中道,“一夜暝修,不仅无丝毫疲惫,反倒让人神清气爽。正正比其他修行方式要好!”
“诶?师傅呢?”感叹完毕,梁辛涵才发现昨夜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师傅,早不在屋内了。于是赶紧向外走去。
“醒了!快来出早餐!”林妈刚打算进屋叫梁辛涵吃早餐,便见他从屋里走来。
“林妈,师傅呢?”梁辛涵一见林妈,赶紧问道。
“哦,他在厨房里吃早餐呢!”一碰面,梁辛涵便向自己询问落昆的下落,林妈心中虽稍有不济,但仍没太放在心上,而是如实回道。
闻言,梁辛涵侧过林妈,向厨房小跑去。
“哎,怎么了,不管有什么事,先吃早点嘛!”不管有什么事,还是得先吃早餐再说。见梁辛涵也不慌着吃早餐,而是跑向厨房,林妈疑惑担心不已,边喊也便跟着走来厨房。
“师傅!”梁辛涵一见落昆,连忙喊道。
“怎么了?”落昆放下碗筷,疑惑道。
“您教我的那个心经真是有用!往常不管我睡得多早,早上起来仍是配备不堪。昨晚一夜暝修,今早起来竟不仅不累,反倒神清气爽!”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你的修炼又出现问题了呢!”落昆笑着,道。
“那,我现在跟着师傅用这种方式修炼,那我还要不要学集眀院教的方法呢?”梁辛涵思虑片刻,又向落昆问道。
“学,当然学!虽说修炼方式异曲同工,但个人、派系间仍有不同。所以,在集眀院上课时,你还是必须得好好学!尤其是体力修行课,决不能有丝毫懈怠心理。”落昆没有丝毫犹豫,向梁辛涵严肃嘱咐道。
“是,徒弟我会好好学的!”梁辛涵认真应道。
“哎,不管有什么事,你总得先把早饭吃了!”梁辛涵语音未落,随后跟来的林妈就走到厨房,看着梁辛涵担心的责备道。
“知道了!林妈,小涵只是有些修炼的事要问师傅,所以才急着跑来的。”梁辛涵知林妈是担心自己,所以才这般唠叨,连忙软声向林妈道歉。
“真是!”梁辛涵这般听话,林妈那里真的舍得骂他,真是无奈的叹一声!
“好了,你快去吃早餐吧!不然一会儿肯定迟到!”林妈看了看已全冒出的太阳,向梁辛涵催到。
“嗯好!”
“等一下!”在梁辛涵跟着林妈刚要离开宿舍,落昆便赶紧叫住他们,道:“虽然,辛涵你天资聪慧,但绝不能在集眀院暴漏出来,不然,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且现在,大当家与族长院的矛盾开始激化,一旦你出问题,不仅师傅,就是大当家,都不好救你,明白吗?”
“我明白,师傅,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落昆的话语,满是关心与担忧,梁辛涵心中一时如寒冰消融,温暖无比,认真的看着落昆,回道。
亲们,小李九项没过,现在还要努力司考,不得已,下一章可能是还要拖,星期四或者是星期五一定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