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0-08
太玄宫起名为太玄,其意为玄之又玄,众妙之门,初时开山老祖创下众妙门,就是为了能让后辈弟子苦学知识,体会众妙之妙,而太玄境本就是一个无比厉害的法阵,缩地成寸亦是如此,谁料后辈不知先祖传意,舍众妙精华,反重视修炼,丢了阵法,是以千百年来,太玄门高手倒有,但却无精通阵法之人。
此时的李明哲,说是太玄阵法第一人也不为过,想他天纵奇才,仅用三年时间便学到了这种地步,若是被他人知晓,必定惊天动地。李明哲不明就里,忧心忡忡,思虑不竭,病情自然一日重于一日,仙丹灵药皆不见效,只因此乃心病,法阵一日不成,李明哲便不会痊愈。众人见此情形,只当他必然无幸。此时正巧玄若南修炼有成,刚刚出关,听到李明哲的消息后,在玄成面前大哭一场。
玄成本就疼爱女儿,见她哭的伤心,忍不住领她来到众妙阁看望李明哲。玄若南进屋,见李明哲病得如此模样,忍不住拉着他手,泪如泉涌,玄成也觉心酸,背过身不愿看。李明哲听到哭声,张开眼来,只见眼前站着一名少女,正在哭泣,辨认半晌,方才认出是玄若南。见她双髻已月兑,身量拔高,更显怯弱,着一身百蝶裙,小脸女敕白依旧,五官轮廓却分明许多,少了些稚女敕。
李明哲见了她,勉力笑了笑,嘴唇微动,玄若南一愣,李明哲又动了动嘴唇。玄若南探过头去,隐约听他说道:“若南,扶我去众妙阁那边。”玄若南闻言潸然落泪道:“明哲哥哥,你还要推演那法阵么?”李明哲叹道:“法阵还没……还没完善,不……不弄出来……我……便不快活。”玄若南忍不住失声痛哭,哭了好一阵,方才抹了泪,把李明哲的话告诉玄成。玄成虽觉不妥,但他心疼女儿,只得找人将李明哲抬进众妙阁内。
李明哲让人从书架中抽出一本《空间法之论》,靠在玄若南怀里,呆望着书上的文字,心中一片茫然,忽地生出一个念头:“若能这样累死,倒也无憾了。”一时间竟将仇恨往事尽皆抛开,颤巍巍拾起一根树枝来,随手在地上推演着。玄若南忍不住问道:“明哲哥哥,还没研究出缩地成寸吗?”李明哲哑声道:“研究出来啦,但只能把百米缩成一米,和太玄峰上的那个没法比的。”玄若南自幼对法阵没有研究,也不知道别人是否会那缩地法阵,是以玄若南也不知道李明哲的厉害之处,闻言也只随口应了一声,想了想,说道:“明哲哥哥,世上有十全十美的事么?”
李明哲一愣,只听玄若南继续道:“爸爸在我小时候给我讲故事说,太玄门术法厉害,但却赶不上天狼阁修体之术,世人多为善人,但免不了有一些恶人作恶行凶。你再瞧,太阳不是每天都光芒万丈,偶尔有天狗蚀日,月亮时常不圆满,偶有阴晴圆缺。正所谓,天地歪斜,日月有亏,明哲哥哥,世上有十全十美的东西么?”
这番话李明哲闻所未闻,不觉一时怔住。玄若南见李明哲神色迷惑,便又道:“我从小倍受家人呵护,总觉得和人家相比,自己很幸福。但自从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不像你那么洒月兑,不像你那么无拘无束,不像你那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人不可能将所有想要的东西弄到手,便是神仙也不能的。古时候一位老先生说得好:‘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冲,其用无穷。’他还说‘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若操之过急,就是天地间的风雨也不能长久。明哲,你何必如此固执,即使现在布置不来法阵,日后还可以研究算的!”
李明哲从未想过这等道理,听了这番话便如醍醐灌顶,一时痴了。这时,忽见玄天奔来,脸色铁青,看了看李明哲,忽向玄成低喝道:“你糊涂了么?怎么将他抬到这里来,你想害死他吗?”玄成被他喝得一怔,低声道:“我错。”李明哲瞧得心惊,他从未见过玄天如此生气的样子,而今却为了自己和玄成怄气,当下感动的热泪盈眶,将那劳什子阵法全部抛之脑后。
只听李明哲长叹一声,道:“罢了,回去吧,我不想啦,师傅,莫怪玄成师伯,都是我的错。”玄若南心头大喜,失声道,“明哲哥哥,你真想通了么?”李明哲闭目片刻,抬眼说道:“我想通啦,不学啦。”玄天也是一愣,这还是第一次听李明哲叫他师傅,心中激动,上前将他抱起,笑道:“只要你想通了就好,我会和掌门师兄求情的,定不会让你被逐出师门,放心。”
李明哲心病一去,痊愈倒也极快,过不多久,便能下地行走。其实,也幸亏他没有强行推演阵法,只因他已然成功了,只因为修为不足,是以只能将百米缩成一米,想李明哲聪明绝顶,却是一头扎进歧途,深陷其中,走了歪路,天幸玄若南一番劝告,将他从歧途中拉了回来。
又过三四月光景,李明哲身体痊愈,却是没人找他麻烦,暗忖道:“莫非这些年我足不出户,掌门已把我忘记了?若是能留在太玄门,继续研究法阵也是好的。”他却不知道,此时还有两年光景便是太玄门七峰之争,所有人都为七峰之争做着准备,上到峰主,下到各峰弟子,均是闭关修炼,哪会有闲心理会他这名不经传的小子。“缩地成寸”没有完善,李明哲没脸再去找玄歉等人的麻烦,一时心中苦恼:“我已尽力而为,但天资止于此地,想来别人也不会怪我。唉,可会被那些小人嘲笑,当真不痛快的很,若南说得对,世上无十全之事,我不必为此时耿耿于怀。”
李明哲在出云峰上呆了几日,甚是无聊,这一日他步出房外,恍恍惚惚行了一阵,竟然鬼使神差,又到了众妙阁门前,不禁哑然失笑,暗自忖道:“终究还是放不下。不过,若南说得对,如今不懂,来日难道还会不懂?但若是死了,连来日也没有了。”他这样一想,心中豁然开朗,抬眼看去,只见哑老头仍坐在摇椅上闭眼假寐,仿佛世间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李明哲心头一动,上前招手道:“哑伯伯,我要走啦,以后可能不经常来啦。”老头闻声睁开双目,思虑半晌后点了点头,李明哲笑了笑,刚欲抬脚离开,突然只觉脑袋嗡地一声,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李明哲醒过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睁开双目仔细一瞧,吃了一惊,自己不知身在何处,周遭一片参天大树,再向远望去,便是云雾之中的太玄峰。李明哲揉了揉脑袋,站起身来向太玄峰走去,谁料走了两个多时辰,却是连这片森林都没走出,李明哲不明所以,又继续向前,可行了一天一夜,竟是仍停留在原地,眼前景色没有丝毫变化。李明哲研究阵法多年,对空间法则亦是有所领悟,当下便惊奇发现,自己竟然身在“缩地成寸”阵法之中,而且这个“缩地成寸”阵法,要比太玄峰之上的那个高明的多的多。李明哲心中惊讶,届时坐在地上开始演算缩地成寸阵法,这一算之下却是愈加心惊,自己身处的这阵法竟然已达到一米化十万米的境界,如此算来,自己想要走出这缩地成寸,最少需要五年光景,五年光景之后,自己已是二十岁的少年,人生有几个五年,若是浪费在这里,实在不甘。
四处望了望,忽然发现自己所处位置应该在众妙谷之中,但自己为何会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被困在这样厉害的“缩地成寸”阵法中?李明哲百思不得其解,坐在地上想着月兑身之策,然而思来想去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走出这片“缩地成寸”法阵,所幸在这附近生有可以充饥的水果,李明哲想的饿了,便摘几个果子充饥,如此不知过了多久,李明哲浑浑噩噩,仰头望天,只觉豪无希望,心中悲愤。
忽见天上大雁飞过,李明哲一个激灵跳了起来,暗忖道:“大雁没在法阵中,所以可以飞的很快,但我在法阵中,所以走一万米才是一米,但我何尝不能将自己真正融入法阵呢,只要我迈一步便能走万米,那这“缩地成寸”法阵在我面前岂不是形同虚设。李明哲一念及此,便一头扎进去,彻夜研究将空间法则运如何用到自己身上,他只觉得如果自己能够一步万米,就会和天上大雁一样,不受阵法拘束。李明哲每日不停的推算,慢慢琢磨出了门道,他布下一道八卦阵法,利用八卦阵之中的空间法则,练习他所谓的一步万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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