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饭俩人又缠绵了一会,罗倩倩就去班去了,临走时恋恋不舍地叫鸭子晚上别走,一起上马遥那玩去。哈
鸭子说:“到时看吧,我先去找厚皮有事。”
心里有事,他下午的课已无心去上了。就是坐在课堂上,也听不进去,上午就是这样子。
到了公安局,厚皮正在办公室等他。
“不是说好中午上马遥那吃的吗?看不出来,你老大这官当的还重色轻友起来了!”
鸭子坐下接过他倒的水,有些无奈地说:“倩倩那丫头不想过来,你叫我有什么办法?”
厚皮道:“是不是和我这妹子来真的了?小凤那头算了?”
鸭子有些犹豫地说:“和那头也没真正地谈呀,这事暂时还没法下断章……”
厚皮就笑道:“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这话不用我来教你老大吧?”
鸭子就摆摆手,说:“这事先不说不呢,一时我也说不清楚。你去把门关上,我和你说个事。”
看鸭子脸色严峻起来,厚皮就去关上了门,有些紧张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临沂大个子失踪了你懂吗?”
“大个子失踪了?发生什么事了?”
鸭子就把昨天山东公安人员上哭树庄找临沂大个子的事和他说了一遍。
厚皮的脸色也沉重起来,感到了事情的严重。他想起了昨天鸭子在电话里问他最近半个月本县是不是有车祸或是别的什么意外发生的话,就说:“你是想去看下那个被车撞死还没人认尸的那个人是否就是大个子?”
鸭子认真地点点头,又压低声音道:“这事不要声张,我们就悄悄地去辨认一下吧,但愿不是他才好!”
“嗯,但愿吧!”
厚皮就开了车带鸭子一起来到了殡仪馆的太平间,向出示了下证件,问:“半月头那个车祸没人认领的那个人在那里?”
看门的老头就把他们带到一个冰柜前,道:“就是这个,7号。”
说着拉开抽屉,一股冷气扑面而来,俩人不由地打个寒颤。
“走时给关上。”看门的老头子说完就走了。
待一团白雾消散,鸭子看眼前躺在那的已面目全非的死者,依稀还能感觉出有几处和临沂大个子生前相象的地方,但又无法肯定。
死者没有穿衣服,身上裹着白布,使鸭子打消了从衣服上来认定的念头。
这个死者到底是不是他呢?看着眼前的死者,鸭子总感觉那里不对劲。是那里不对劲,鸭子又说不出来。
“这人不是临沂大个子!”边上的厚皮肯定地道。
鸭子问:“你为什么这样肯定?”
厚皮道:“人家临沂大个子多高呀,这人至少比他矮10厘米。”
鸭子再重新看下裹在白布里的死者,真的如厚皮所说,至少比临沂大个子矮10厘米。
两人就把冰柜重新推上关好,出了太平间,看门的老头不在,可能是上那晒太阳去了。
出了殡仪馆,坐到车上,鸭子心事重重地道:“我总觉得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厚皮发动了车子,道:“这人个子那么矮,不明显地不是他嘛!”
鸭子道:“我第一眼看到他时,总觉得死者的脸上有大个子的影子。后来给你一提个子高矮,就打消了这个想法。现在出来了,头脑里怎么越来越觉得那个死了的人就是他呢?”
厚皮道:“可能是你一开始就认为出车祸的就是他,这时就产生了幻觉。”
鸭子想了想,就道:“也许是吧……”
厚皮边开车边道:“不是也许是,是肯定是!躺在那里的死者多矮,看第一眼我们就该知道不是他呀,我怎么还会和你一起辨认半天的呢?见鬼了!”
这时,鸭子突然叫道:“调头,我们再去太平间看看!”
厚皮一个急刹车,鸭子的头差点撞上前边的玻璃。
鸭子没有在意这些,急切地问厚皮:“你身上有小刀子吗?“
厚皮说:“有,你真的要回去呀!”
鸭子说:“调头,趁看门的老头不在!”
两人又来到了太平间,看门的老头果真还没回来。这地方实在也不需要时时照应,没事谁愿意往这地方跑?
鸭子拉开了原来的那个冰柜子的抽屉,眼前的一幕一下子让两人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冰柜里躺着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神态怪异的年轻女尸!
两人赶紧关上冰柜,又仔细地看了看上面的牌子,牌子上明确无误地写着7号。
鸭子感觉后脊有一丝冷气往上冒,看厚皮时,他也在紧张地往身后看。
鸭子就拉起他低声地道:“我们快离开这里!”
出了太平间的大门,看门的老头子正含着烟袋往这边来,看见他们就问:“走了呀,7号柜关好没有呀?”
厚皮头也没回地道:“关上了。”
一路无话,厚皮把车开进公安局家天心好象才定下来。
鸭子和他进了办公室,压低声音道:“今天这事谁也不要说。”
厚皮又四处望望,心有余忌地道:“老大,今天是不是真的见到鬼了呀?”
鸭子关上了门,盯了他一眼,道:“亏你还是大学生,又是学刑侦的,还相信这些虚无的东西!”
厚皮道:“那今天的事……”
鸭子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呼出,平静了一下心神后道:“是我们俩眼花了!”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好象要下雪。
鸭子没有心事等晚上和罗倩倩一起上一招去玩了,他想回哭树庄。心里装了太多的疑问和不安,只有回到哭树庄才能安下心来慢慢地把这乱麻似的一切梳理清楚……
穿着一身公安制服的厚皮不让他去车站打票,开车把他带到出城的那条大马路边上。
看到一辆往东开的驾驶室里有空座位的货车,厚皮就招手让人家停下来,拉开车门和开车的驾驶员说了几句话,就把鸭子推进了驾驶室。
回到家时天已上黑影子了,黄爷正在把砍下的大白菜朝锅屋里抱,妈在锅屋弄饭。
见鸭子回来了,二黄就朝锅屋喊:“向前回来了,多弄点饭!”
鸭子妈就答道:“知道了,还以为他今晚不回来呢。”
鸭子看黄爷忙着,就道:“m爷你歇着让我来抱吧。”
二黄说:“占不着你伸手了,弄一身垃泥!今夜好象要下雪了,我和你妈就把菜园子里的这片大白菜砍了,防止下雪冻坏了。”
鸭子到锅屋里看了看,问妈:“今晚炒没炒菜呀?想和m爷喝两盅暖和暖和呢。”
妈就说:“炒豆粒子还有吧,你再去洗棵大白菜,家里还有块豆腐,一起烧烧将就吧?”
“中!”鸭子应了一声,就拿来一棵大白菜,用刀剁了根子,一片片地扒开放到盆里,拿到水池边洗去了。
饭桌上爷俩喝酒时,鸭子显出少有的痛快,喝得黄爷走路都歪歪扭扭的。
鸭子也喝高了,妈妈临走时提了一壶开水水放到他的床头,骂二黄:“你这老剁头的,爷俩喝酒还都能喝高得了!”
二黄舌头有些打结地边和鸭子妈往外走边道:“你老太婆懂、懂什么?这叫一醉解……解千愁。没看到m儿子今晚有些魂、魂不守舍的……”
今晚就让酒精淹没自己心中的悲怆和郁结吧!既然没有泄泻和排解的缺口……
鸭子夜里口干舌燥地醒来时,倒了杯水喝了。出去小解时,发现天真的在下雪。
风呼呼地刮,满天纷纷扬扬的大雪花,地上已积了厚厚的一层。
等天亮时,出现在人们眼前的这银装素裹的世界便会是一片另样的洁净?
鸭子头脑昏沉沉地重新躺到被窝里时,迷迷糊糊地好象听到风雪中的野天湖里传来大狗子的歌声——
大海航行靠多手,
万物生长靠太阳。
语录之秧火苗壮,
干革命靠的是毛字东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