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合作愉快
艾玛兵营的最后一个地区，宿舍区和小型监狱，就位于居民区的西南角。它是一个凹字形的建筑物，周围用坚固的铁丝网围绕，防守严密、是最后的堡垒。
我和肯还是决定迂回作战，从它的西北方侧面的铁丝网钻进去，虽然绕了一个大圈，却能给敌人出其不意的打击。
荷马和肯一组，我和迪米特里、艾瑞一组，荷马现在对肯的待遇已经不再说什么了，他非常清楚肯对他的意义，所以他对肯表示出了极大的信任。
绕了好大一圈，已经是凌晨的四点钟了，天空开始泛起微微的亮光，没有时间了，在白天作战，我们会处于人数上的劣势。
老虎钳一根根的咬断铁丝，艾瑞不停地看手表，肯却表现的很轻松，不时得从怀里掏出一根哈瓦那雪茄在鼻子下面嗅一嗅。我真怀疑，如果荷马的动作再慢一点，他会不会点燃那根雪茄。
“下次再干这种活，要把钳子向内倾斜一个角度，这样铁丝就不会在你通过时挂住你的背包。”肯收起雪茄，指了指荷马铰断的铁丝端口。
肯和荷马沿着建筑物的夹道向东边模去，他在这里太久了，清楚这里的一草一木，这次他主动请缨，由他来清扫走廊的敌人。我带着艾瑞和迪米特里从南侧进攻，让敌人首尾不能两顾。
沿着墙根来到了房子的南边，黑夜里，艾瑞的眼睛分外明亮，她在模仿我的动作，显得僵硬而笨拙，也显出了一份小女人的可爱。迪米特里还是比较轻松的，他的伤势已经完全康复，随着局面的展开，他的战斗热情也随之高涨，此时，正在前面探路。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返身向上伸出一只手，竖起一只手指转了几圈，又把手横成一字在脖子上模了一下。我知道他是在说，屋顶上有人巡逻，危险目标需要做掉。
我示意他向前警戒，艾瑞配合他，自己则整了整装备，准备上吧。
这个建筑有3米多高，比起指挥部低一点，但是没有借力的花池。难不住我，双手高举，双膝微微弯曲，吸了一口气，猛地发力，双手搭在屋檐上，身子左右摇摆，仿佛失去了地心引力，当摇摆幅度达到一定程度，腰月复胳膊同时发力，一只脚搭上了房顶，再一个引体，人就到了屋顶，几乎没有发出声音。原来的吸气直接引体向上，虽然直接，但是动静太大了。
与此同时，从东北角传来了g-41的连发射击声，应该是肯动手了。他的时机掌握的太好了，屋顶上的敌人明显被吸引住了，快步向东北方跑去，为了速度，他直着身体，没有做出规避或者警戒动作。即使我不用夜视仪，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他的轮廓。
带着消声器的hk-mp5k射出了一串子弹，他带着惯性冲在地上，手里的枪滑出了好远。我一边警戒，一边跑到了他的跟前，他的胸口起伏着，血沫从嘴里和弹孔中不停地涌出，眼见得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小，眼中的光芒在逝去。这些杀人的凶徒，血洗起义军营地的事就有他们的份，能对妇孺老幼下手，就应该知道会有今天的下场。
捡起他的武器，一把hk-g3a3，hk公司的廉价产品，材料薄弱，大部分是塑料和铁片组成，但是胜在火力够猛，7.62mm口径的子弹会在目标的身上打出足够大的窟窿。
一抬头，眼前赫然是凹字形的广场部分，隐约能听到纷乱的指挥声、跑动声。我回身示意迪米特里和艾瑞继续向前搜索前进，我则回到广场旁边，这是个绝佳的阻击点。
东北角那里，枪声不停的响起，大部分是g-41的清脆连射，包杂着荷马的mini-14的点射，看来他们合作的不错。
底下广场上，人影纷纷，大部分都在向东北角集合，我这里几乎没人防备，看来他们没有觉察到屋顶的杀神已经换人了。
把hk-g3a3端起来，瞄准镜里，那个指挥官脸上的青春痘清晰可见，十字星套在他的胸口处，这里也可以一枪致命，防弹衣会挡住溅出的血液，能给我争取多开一枪的时间。
“砰——”火药的味道弥漫开来，还没听到敌人的尖叫，我没有迟疑的继续扣动扳机“砰——砰——砰——”。我没有选择连发或者三连射，而是用点射，7.62mm的口径，只要是击中有效部位，就可以使之丧失战斗力。口径增大同时后坐力也增大了，我的右肩窝好似被人用力的连续推搡，我左手握住前段护木，抑制枪口的上跳，右肩有节奏的前后脉动，保持着枪身的稳定，把子弹一颗颗的喂向目标。
转眼间射出了大半匣的子弹，我委身卧倒，最后看到下面最少躺到了六七个敌人，要么丧命，要么丧失了战斗力。这时剩余的敌人反映过来，乒乒乓乓地对着屋顶射出乱枪，而我已经向另一侧移动了。
这里的士兵也算是训练有素，但是没有经过真正的生死搏杀，他们最多的战场训练，也就是镇压起义军，射杀平民百姓。一旦遇到了我这种特种作战军人，他们就会自乱阵脚，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东北角的枪声逐渐稀落，肯的进展也不慢，荷马在他的带领下，会逐渐找到军人的感觉。
艾瑞和迪米特里到达了约好的位置，我给他们发出可以辅助进攻的信号。屋子的东头一角，迪米特里探出半个身子，隔着铁丝网对着这里扫了一梭子。那是我所观察不到的死角。听到下面传来中弹声和慌乱的呼救声。迪米特里进步很快，射击命中率由一开始的50%左右到现在的75%左右，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
我向迪米特里示意，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指向自己两眼，又向下比划了几下，看到迪米特里甩出一颗烟雾弹，直接扔进了我身下的房间，传出一声低沉的爆破声。他对我做出ok的手势，知道下面威胁解除，便双手扒着屋檐，一个折身下到地面。
侧身躲在大门的旁边，向里面小心的观察。屋子里烟雾腾腾，在夜视仪绿色的视野里，两个身影趴着不动，看来是迪米特里击毙的。压抑着烟雾引起的咳嗽**，我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向屋子里面走去。
顺手模了模几个敌人的身上，找到了几张电磁门卡，还有一颗眩晕手雷，小小的个头，却能发出耀目的强光和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使在它爆炸范围内的人头晕目眩，丧失作战能力。
正要离开，一截枪管从一个敌人倒卧的身下露出。我停住了脚步，压抑住内心的激动，掀开他的身体。不错，就是它ateyr-aug突击步枪，号称“罪恶突击”，澳大利亚的制式步兵武器，工艺精湛，采用无托式结构，5.56mm口径，快速射击、严重损伤，极高的准确性和可靠性，是特种作战的最佳伴侣。
我抽出这把枪，枪身整洁，保养得很好，轻轻拉了一下枪机，发出清脆的机簧声，枪油味让人很舒服，真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
把换下来的g-41交给迪米特里，我装备上了aug，无托结构能最大程度的发挥它在巷战时的便利性。
肯出现在了广场北侧的一个门洞里，手里也拎着一把hk-g3a3，肩膀上背着他自己的g-41。荷马在身后跟着，横七竖八的携带了好几支枪械，看来收获不小。
“你杀了他？”肯一眼就看到了我手里的aug，流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色。“本来我想亲手干掉他的。”
他说的可能就是那个戴蒂娜的心月复了，没有肯的本领，却处处压制和排挤肯，拥有着最好的武器，却没发挥它的用处，怪不得肯这么恨他。
“你用这把ateyr-aug吧，它适合你”我把aug递向肯，虽然心里有点舍不得，但脸上还是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好枪对于我们来说，就像美酒和靓女，都是难以割舍的东西。
“真的吗？”肯已经伸出手来了，但又停住了。“不，它是你的，是你捕获了它。”肯的眼里闪过一丝黯淡，职业军人的骄傲使他拒绝了我的馈赠。
弯腰察看地上的尸体，肯也在研究我的射击手法。尸体大部分是胸肺部中弹，二三十米的距离，7.62mm口径的子弹射入人体后会发生翻滚动作，造成巨大的后出创口。前面看是一个弹孔，后面则血肉模糊成一片。
查看了几具尸体后，肯的表情明显凝重了起来。转投起义军后的优越感在逐渐消失，原先只是把我当成竞争对手，现在则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差距。对于我的指挥和作战，他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明显的漏洞。
艾玛兵营的战斗结束了，大部分兵营的学员并不都是戴蒂娜的子弟兵，他们有的是小商人的孩子、工人家庭的长子、本该上学的孩子，都是被军队强行应征入伍的，很多人对戴蒂娜有抵触情绪。
我安排艾瑞作新兵们的思想工作，起义抵抗戴蒂娜，已经有训练基础的他们，绝对是不容忽视的力量。一开始，艾瑞的工作并不顺利，他们虽然对我们没有敌意，但是很多人想回家或者对戴蒂娜怀有恐惧心理，在下面议论纷纷，没有人站出来响应。
“你们这些混蛋，我平时是怎样训练你们的！回家！家已经被戴蒂娜毁灭了，恐惧，只会死得更快！只有拿起枪来推翻她！”肯的声音在大厅里滚滚回荡，新兵们肃然了，他的名气肯定比我们大。
“我肯德拉训练的士兵是勇敢无畏的，他们战无不胜——”肯开始煽动士兵们的情绪，但好像有点方向不对。
“肯-”我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不介意我说两句吧？”我用低沉但不容置疑的口气说，他迟疑了一下，向旁边让开了。
“我知道你们的想法，戴蒂娜是强大的，她有强大的武器装备，她有强大的经济基础，她有强大的军队力量。但是，她没有人民的支持，而你们就是点燃正义之火的火种，总有一天，这把正义之火会熊熊燃烧，燃便阿诺卡的每一个角落，把戴蒂娜放在历史的审判架上焚烧！”我顿了顿，“而你们，再见到你们的家人朋友时，可以拍着胸口说，是我改变了历史，拯救了阿诺卡！”
政治工作宣传，策反敌对力量，也是特种兵的必修课，我记得我还拿过a的成绩。
士兵们议论纷纷，显然动了心。终于，此起彼伏的声音开始想起“我去，反正回不了家了”——“杀了她，为我的朋友复仇”——“有薪水么？”——不和谐的声音，我只当做没听到。
由艾瑞和迪米特里留下训练新兵，分发武器装备，布置防线防止女皇卫队的反扑。我带着肯和荷马开着车前去兵营东北方向的sam防空导弹基地，拿下它，整个安诺拉的东北方天空就任我们来回了。
凌晨五点，伊瓜因忐忑不安地站在偏厅的门外，嘴里反复练习合适的说辞。门开了，戴蒂娜气冲冲地走了出来，花团锦簇的丝制睡衣上，拦腰胡乱系着一根带子，更显得它的主人气急败坏。
“伊瓜因，这个时间打扰我，最好是有什么事！”
“吭——吭，我最亲爱的女皇陛下，我得到了来自艾玛兵营的消息，特意前来禀报”伊瓜因小心翼翼的说。
“艾玛兵营，是我在东北方的军事重镇，怎么？消灭那伙叛军了么？”女皇的脸色稍蔼了一些。
“恰恰相反，我的女皇，叛军控制了兵营，他们得手了。”伊瓜因的嘴总是快过大脑。
“——————什么？”女皇总算反应了过来，恼怒的尖叫道，：“我的军队，我最好的教官呢？”
“女皇陛下，现在叛军得到了武器，他们会更嚣张的”伊瓜因在旁边火上浇油。
“啪——啪——”两个响亮的嘴巴，女皇的愤怒爆发出来，左右开弓打得伊瓜因一阵眩晕。
“杀了他们，派军队镇压，收复艾玛兵营，我要听到他们尸体被焚烧的声音！”女皇声嘶力竭的叫道。
“如你所愿，我的女皇。”伊瓜因慌忙行礼，退了下去。
只会战斗不是好战士，还要懂得合作——
第十四章天空翱翔
这个sam导弹基地位于艾玛兵营和达森机场的中间靠东方的位置，三个地点形成了一个等边三角形，为了早一天使用直升飞机，我们今天的任务就是拿下它的控制权。
冰激凌面包车扬起的烟尘遮住了艾瑞和肯的身影，越驶越远。本来我是决定带肯和荷马去，让迪米特里和艾瑞留下来驻守兵营，训练民兵。但是考虑到肯有着专家级的训练技能，而我们最需要的就是稳扎稳打，肯的训练是高效和显著的，能最快的形成战斗力。打下一个地方就要像钉子一样钉在这里，逐步推进，才能取得胜利，所以我还是让他和艾瑞留下，自己带着荷马和迪米特里踏上了去导弹基地的路程。
一路上，荷马仍然沉浸在胜利的兴奋中，大声的和迪米特里议论着，热烈的气氛把迪米特里这个闷男也带动了，不时得也和他讨论一会儿。我则抱着枪，靠在车厢的一侧闭目养神，同时构思着下一步的行动。
前期的行动是比较顺利的，但这胜利是因为女皇的卫队处于松懈状态，过于轻敌所致。如果女皇认真起来，调动最精锐的部队，我们就会遇上真正的困难，会受阻、甚至伤亡。想到这里，我又感到了时间的紧迫，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们应该抓紧利用一切时间，发展和壮大我们的力量，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有更多的胜利保证。
睡不着，我打开了手提电脑，提示有新的邮件
：亲爱的扬
得悉了你们新的胜利，我感到万分喜悦，起义军的壮大就在现在，我们离发动全国性起义又近了一步，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帮助，再次感谢。
你最亲密的朋友
恩里科.
我关闭电脑，胜利的喜悦感染了大部分人，连恩里科这么内敛的人都已经流露出急切的心情来，这种苗头是不对的。戴蒂娜在阿诺拉有着十年的经营，军事力量雄厚，我们只是刚擦伤了她的皮毛，现在更要紧的是防止受伤母狼的反扑，发起总攻还为时过早。
40公里的烂路走了两个多小时，下午三点多我们赶到了距离基地还有几公里的森林边缘。不能再往前行驶了，车子目标太大，会被敌人发现。
我们弃车步行，最后的路程几乎都是丛林和灌木，穿过这片树林，就能看到基地的大门了。
这个基地三面临水，东面和北面是绵长的海岸线，西面是沼泽地和水库，只有西南面有这么一片森林作为屏障可以通行。我们现在就趴在离大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观察基地的动静。
基地不大，有两三个足球场大小，周围有三四米高的铁丝网围绕，还扎下了大大小小的钢质拒马，看来是防止有人开车强攻准备的。
基地内，sam防空导弹耸立着，这种导弹是前苏联生产的，120公里的探测半径，90多公里的有效作战半径，能覆盖阿诺卡的整个东北部地区防空区域。
如果我们的直升飞机在没有制空权的天空里飞行，那就如同骄傲的火鸡扔进关满鬣狗的铁笼，会连一只毛都不剩的。
没有什么好办法，时间的关系，只能强攻了。迪米特里在离大门口200米的地方潜伏，准备阻击。配备了高精度瞄准镜、激光辅助瞄准仪、两脚稳定支架的g-41，在迪米特里的手里，变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镰刀。
我带着荷马绕到基地的东侧，那里是大门里的值班室，这个位置正好是后墙。虽然一直有人在巡视，但是模清了规律，也就等于没人防守。
荷马警戒，我负责开洞，一阵悉悉索索后，我铰开了一个三面开口的缝隙，向上用力一扳，我们钻了进来，回身把它扳回来，外表看不出有什么痕迹。
翻身上了值班室的屋顶，我打开了aug的保险，设定到连发模式。短兵相接的时候，同一时间火力的宣泄数量决定双发的生死。荷马也很有默契的守住东北方的巷口，我用激光瞄准仪向迪米特里潜伏的地方发出了到位的信号。
只见灌木丛里火光一闪，一发5.56mm子弹打在大门口的警亭上，在这沉闷的午后，声音异常的大。
所有的敌人都被惊动了，反击是高效的，几秒钟后，最少有两支枪向迪米特里那里发射了子弹。而身下的值班室，也传出了大声的传令声。
荷马握紧了枪，g-41的枪口对准了巷口，我说那里会有敌人出现的，如果指挥官没有糊涂的话。
我俯子，匍匐着向房檐处移动，房檐下已经传来了枪弹上膛声，再有2分钟，迪米特里就会受不了火力覆盖的压力，该我出手了。
左手一撑，身子蹲坐在房顶上，面前的空地上，一个敌人正在用步话机在呼叫什么。前方大门处，左右的岗亭后，各自隐蔽着一个敌人，正在和迪米特里对射。
“突突突——”aug的枪声低沉而有节奏，枪口的上跳也抑制的很好，几乎没有什么后坐力。作为一把无托枪，它开创了无托枪的新世纪，能和有名的有托突击步枪一较高下。
空地上的敌人第一时间被打成了筛子，岗亭那里的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密集的弹雨射中，穿透力极强的红头子弹撕开他们的防御、钻进他们的血肉、损毁遇到的一切，直至耗尽动能，才会停止破坏。
两个人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连身后的敌人是谁也没看到。
“哒哒哒——”g-41开火的声音，却没听到子弹撕裂空气的呜呜声，我转身向下看，一个敌人被荷马的连发击中，整个上半身被打得稀烂，看来是抵近射击，没有子弹落空，所以只有开枪声，没有子弹飞行的声音。
“该死的家伙”荷马换上一个新弹夹，忙不迭的擦拭脸上的血滴，那是距离太近被溅上的。
“荷马，注意两侧警戒”我给他提了个醒，从东北侧的那里翻身下了房间。
迪米特里慢慢模了过来，对我打出战术手势，门口的空地处，他击毙了一个敌人，现在大门口位置已经肃清了。
再往里走，又是一道铁丝网的大门，现在敞开着，里面肯定还有敌人。我示意迪米特里与荷马包围值班室，向里面先扔了一颗烟雾弹，然后两个人分别从窗口和门口向里面射出了子弹。
我小心翼翼的绕过一架sam导弹发射装置，灰蓝相间的弹身上有醒目的闪电标志，一旁的对空警戒雷达缓缓地转动着，大锅似地接受罩足有一间房间大小。
粗粝的沙子在作战靴的踩踏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直流电机发出的“嗡嗡”声掩盖了我的脚步。大白天的突袭虽然还算顺利，但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像艾玛兵营那样的猛角色。我一直保持着绝对的警觉，战斗不结束，神经就不会懈怠。
太阳从西面斜斜的照射过来，我很注意隐蔽自己的影子，它拖得长长地，在明亮的阳光下，比本体的目标显眼得多。
前方，一架sam导弹发射架的后面，就显现出了一道影子，甚至连枪口的影子也能看到，这个家伙蹲在发射架后，隐藏了自己的身体，却被阳光出卖了。
确定了没有其他的威胁，我慢慢接近了那里，随手捡起一颗石头，向他身后的方向丢去。一般人都会有这种心理，在躲藏时，面朝那里，对那里的防备却是松懈，反而身后的动静能激起强烈的反应。
不出所料，在石头落地的同时，他就猛回身转向后面，“哗啦”一声把枪端了起来。我暗自赞叹了一声，反应够快，而且没有随意开枪，应激反映下还能控制自己的肌肉不作出击发动作，这是一个受过良好训练的军人。
但是已经晚了，在他转身的同时，就已经宣布了他的命运。三发子弹击中了他的后背，又消灭了一个有威胁的对手。
前面就到了基地的铁丝围墙，看来已经没有什么敌人了，我一边想着，一边伏低身子蛇行，大大小小的设备之间给我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砰——”突然一声枪响，西侧的铁丝网外射来了一颗子弹，打在我身旁的机箱上，迸出一片火星。
我卧倒在地，从机箱的缝隙中看到了那个家伙，正躲在一只拒马后，向这里瞄准着。地形有些不利，夕照的阳光正对着我，强烈的光线使我不得不眯着眼睛来观察，地面上的沙土被晒得滚烫，而且他的射击时间把握得很好，正是我处在单独的一堆设备那里时开的枪，周围一片开阔地，没法撤退。
直接射击肯定不行，钢制的拒马厚重坚固，别说是5.56mm的子弹，即使是12.7mm口径的重机枪子弹也打不透它，得另辟蹊径。
据马都是三根工字钢扎在一起焊接成的，下面三个腿，上面三个头，每一根都向中心倾斜了一个角度，这个发现是不是可以利用呢。
在脑海里用几何函数简单的做了运算，短时间内得出了大概的射击线路，从设备的夹缝中伸出aug，把十字准星定在其中一根工字钢的中间斜面上，我扣动了扳机。
“砰——铮——铮——”几下反弹，没有打中，倾角应该再大一些，我耐着性子，稍微做了一下调整。对面的敌人也不敢露头，如果他离开拒马的掩护，跑不出三步就会被我射杀。
“砰——铮——铮——”第二枪也没命中，但敌人明显不安起来，对我这里盲目开了两枪，看不到目标，子弹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对，就是这里”我放缓了呼吸，轻轻移动枪口，现在的我反而不着急了，门口值班室的枪声已经停止了，荷马和迪米特里看来已经掌握了局势。解决掉这个家伙，战斗就结束了。
就像台球运动，通过球与球、边角的碰撞摩擦，来得到正确的轨迹，实现落袋得分。现在的我，就像一个准备推棒入袋的台球手，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砰——”“啊——！”第三发子弹蹦跳着击中了他，虽不致命，但也带走了他最后一丝对抗的勇气，他猛地跳出来，一只手捂住左边的胯部，鲜血沥沥拉拉的洒落，一边向我这里开枪，一边向后面的树林退去。
“还想走”我从地上爬起来变成蹲姿持枪，“老爸说过，除恶务尽”我不带感情的说，一颗子弹就击碎了他的脑袋。
回到大门口，值班室的烟雾已经消散，荷马正在撬一只保险箱，呲牙咧嘴的用着力。地上，躺着两个敌人，一个戴着耳机，显然是话务员。一个挎着m-14步枪，手里攥着一颗没有拔掉保险销的破片杀伤手雷，人已经毙命了。
“让开”迪米特里显然不耐烦了，推开荷马，从腰里掏出一套工具来。有长有短的铁片，带齿带锯的铁条，看来这是一套开锁的工具。
“嘁哩喀喳——嘁哩喀喳——”迪米特里专注的摆弄着保险箱，我打量着值班室的四周。墙上面，一面巨大的显示屏，上面应该是阿诺卡的防空识别区域图，花花绿绿的彩灯交替闪烁，让人眼花缭乱。
“哔哔——”通话机里，响起了一阵通话信号。我刚想有所动作，荷马却一把扯下连接线，把机箱也带掉了地上。
“该死的家伙”他悻悻的说，看来刚才的保险箱让他很没面子。
“下次不要这样，可能我们还有用”我有些惋惜，如果能保持通话，使敌人没有意识到基地已经失陷，而放松警惕的话。那么完全可以趁戴蒂娜巡视的时候，用sam导弹把她打下来，那是多么的省时省力啊。当然这些想法我没有给荷马说，估计他会笑我异想天开的。
迪米特里打开了保险箱，里面有一些资料和磁盘，都是怎样发射sam导弹的说明，还有发射的口令和密码。还有一部夜视仪，一个激光瞄准仪。
搜索基地，补充弹药，我们就在基地休整了一夜。
等到天亮的时候，从达森机场抽调来的一队民兵接替了基地防务。他们构筑工事，修补漏洞，把一个基地防守的固若金汤。我们也没有急着离开，又对几个技能拔尖的民兵集训了一轮，配备了更好的武器，这也使他们的战斗力提升了不少。
直到第二天下午，突然从电台里接到艾玛兵营发来的消息。大约有两个小队的女皇军队来袭击兵营，人数20个左右，希望我们尽快赶回。
没有耽搁，我们尽快出发了。
有些人，失去时才知道他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