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仍旧是个闷热的天气,在这盛夏时分想祈求一点清凉确是十分的不易。哈不过懂得天气的人都知道往往过分的闷热不透一丝风的天气一般情况下紧接着的都是暴雨天气。
已经快到正午了,随着火车轰的一声停下来,人群开始快速的站起收拾行李向两尽头的车门方向移去,白晓跟随着人群慢慢的向车门口移动,此时正是火车内难得的最一致的时刻,所有的人井然有序的朝向同一个目标。人群前进的很缓慢,大多数人是表面平静实则内心躁动不已,长时间的旅途确实非常的劳累。
一出火车门,白晓瞬时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虽然现在不论何处空气质量都不算太好,白晓千里迢迢赶来的这个城市也不例外,可是毕竟是真实循环在世间的空气,即使有污浊也都分散的很开很开了,任何两个污浊的分子都不可能像在火车中一样靠的那么的近。
几经周折终于从出站口出站,刹那间重归刺眼的阳光,那么强烈的扎进白晓每一寸外露的肌肤,扎进瞳孔最深入。突然一阵眩晕感从头皮直向下传开,白晓不禁放慢了脚步,闭上了眼睛,头脑里面是一片的空白,整个后脑勺只有麻木的感觉,左手正拉着行李箱,她紧握空出的右手狠狠地敲打了几下后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的恢复了过来,也逐渐适应了这强烈的阳光。
跟随着人流向外走了大约百步,白晓立马就看见k大迎新点那在日光下闪耀着的红底白字的横幅,一副极富生机的模样,在夏日灼灼的阳光下给予了新生们一股强烈的自豪感。聚集在横幅附近的新生已经很多了,被围绕在正中间的几个人应该是高年级的学长们,想必是负责迎接他们的。
白晓缓缓的向他们走去,目光却被一男一女所吸引——不是非常耀眼的男女,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偶尔温和的闲聊几句,和周围的人不过分的融洽也不过分的排斥——可是就是这种姿态却将白晓深深地吸引,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久久未曾离开。这两个人在某些旁人所无法触及的方面和自己是属于同类的。那时的白晓心中似乎早有预感,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或许会和他们有某种难以言之的牵绊。
初入k大的一瞬间,白晓视野所及的k大是陌生而又冷漠的,虽是仿欧式的建筑体,可是却单单只看得出模仿的存在,却没有半点欧式童话般温暖的色彩,而且所有的建筑大体上都无二异,颜色灰白惨淡,唯一的有点就是楼群都排列的很严正,仿佛隐约透露着医科学子们被逐渐腐蚀的生气,最终也会变得如白大褂一样苍白呆板毫无人性。
白晓想,医生往往比普通人更加冷漠这句话果然不假。因为每一位医生在成为职业医生之前的道路无不是与冰冷死亡的尸体打交道,对于这些一开始肯定是有所畏惧的,唯一可以抗拒这一切的唯有冷漠,只有将心交付于魔鬼,才能毫不畏惧每日每夜对着这些死去却不能得到安息地的亡魂。一切只是因为自己的心早已像死去的尸体一样冰冷,就像钢铁所制的冷冰冰的手术刀。可是这并不是他们的过错,只是无论怎样,他们这一群冰冷的杀手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必须存在的。
在这所学校白晓目前还不认识一个人。自己的家乡是在遥远的北方大地,距离这儿将近一天一夜的火车旅程,具体是多少公里白晓却也懒于了解。只是这是目前为止白晓离家最远的一次,目前还不知道有任何自己以前的同学或者朋友来到这个城市,更别提同学校了。
白晓一个人在学校乱逛着,却发现在迎新点看见的一男一女正由一貌似学姐模样的女生带领着走在了自己前方不远处。也不知怎么的,白晓不知不觉就靠近了他们并不紧不慢地跟在他们身后大约一两米内。不是有意要去听他们的谈话,可是那些话语却好似咒语般的全部灌进白晓的耳膜深处。
而且在他们某一个谈话点,白晓却不能自己的插了他们的话。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白晓是怎么也不可能去乱插话的,可是那天的白晓就像中了邪似地说了一些本来不该说出的话。就好像是**控的木偶,所有的语言表情都不是自己的。只有身体是属于自己的,而表情语言声音都是操控木偶的人强加上的。
事后白晓自然也醒悟了,可是却不知道怎么去向他们解释,也许解释了别人会拿自己当做神经病吧。估计当时自己的举动在他们看来依然是不正常的,只是希望他们能早早的忘掉就好了。这样自己心里也会好受些,毕竟自己无端端的给他人施加了一些恐惧。
可是她却怎么也弄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要说那些话。难道真如自己无意识时说过的,“十四步走廊”的死亡之谜不是传言而是事实么?那么自己又算是什么呢?白露和“十四步走廊”有什么关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