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八零后的自传 1、撞邪了

作者 : 轻疯

那天的活动终于结束了。主任的脸色一直是青色的。

好吧我们几个鹌鹑肝颤的收拾完东西后,就开始等待那暴风雨的到来。主任很平静的上车,然后开车。我们谁也没说话。大鹏也没心思看他的那个科普书了了。

今天一共就卖出去了1盒,那还是上午没出这档子事时卖出去的,好歹把场地费给挣回来了。这次的车开的很快,我看见一辆辆车子从我们身边呼啸而过。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着,我一面盘算着晚上应该怎么应对,一面想着今晚几点能回去。

四十分钟后我们到公司了。搬完东西后主任只撂下一句明天培训的话就走了。搞的我们莫名其妙的,今天就这么结束了?我们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

当然,事情并没结束,我们在第二天上午培训中基本都成了典型,挨个的被数落了一遍,下午就又被轰出去发传单去了。我们正要在新的传单上写名字的时候,主任微笑着叫住了我和大鹏。然后把一堆皱巴巴的传单交给我俩道:“今天继续发这些,送到人手上,而不是扔掉行不?”

我和大鹏呆了。主任乃神人也!

下午我们又坐公交车来到了一个小区。这次除了发传单外还有别的任务,就是回访。也就是接着忽悠让人家续药。这次陪着我们的还有徐姐。看来主任确实对我们不放心了。

这个小区并不全是楼房,其中一半还是旧时的小平房。一片片的连在一起,里面则是被错综复杂的街道隔着。我们一边沿路发着传单,一边跟着徐姐去那些买过我们药的人家回访。

前几家也没什么事情,除了个别家人的脸色不善,和若干狗对我们呲牙外倒也是一切正常。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盯着。我和大鹏也捞个清闲,跟在徐姐后面。看她怎么和那些老头老太太忽悠。

大约下午三点的时候我们就只剩下巷子最里面的一家人家了,我看着手里剩下的几张传单。长出了一口气心说看样子一张张的发也能发了啊。我看了看大鹏,这小子也差不多了。这下那个萝莉主任应该没啥脾气了。还是安心的滋味好受啊。

徐姐看了看表,然后就招呼我们过去。这家的经济条件好像并不太好。要知道我们这些药都是卖给那些心脑血管疾病人的。其中自然也就包括卧床在家的那种脑血栓患者。

一进门我就能闻到那股长期卧床特有的味道。院子的陈设很简单。几个小凳子。一个自行车。外加一些水缸之类的东西。虽然外面的天气很晴朗,光线很好,可是不知道怎么了我一走进这个院子里就觉着周围环绕着一股阴郁的气息。

看着大鹏东张西望的样子,显然这小子并没感觉到什么不妥。我稍微皱了皱眉就和徐姐一起走进了屋子。

接待我们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头发蓬乱,衣服还有些邋遢。一脸的皱纹要比同龄人多很多。老头子见了我们仍旧是一脸的客气的样子。一面把我们往里面请一面到厨房去拿了一些水果给我们。

徐姐赶忙拒决了他的好意。然后撇了一眼我,示意让我给里面躺着的病人量下血压。这一路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也没有犹豫,拿起血压计就走进了内屋。

厨房里徐姐还和老头在聊着什么。这我就没注意了,我径自走到那个躺着的老太太身旁。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就开始归拢东西准备量血压。

可是这一眼却让我觉着有点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呢,我怎么总觉着这老太太的眼神在哪见过。而且不是什么好事呢?

我一面想着一面就去撸老太太的袖子,下意识的又去看了那老太太一眼。顿时我的心就是一紧,那眼神贼眉鼠眼的,哪像是一个卧病在床的人该有的眼神啊。

老太太显然发现了我在看她,立刻就把眼皮耷拉了下来。还故意的申吟了一声。我的脑子就跟转电影似的开始收集跟那眼神有联系的记忆。这一想我就更慌了。

我靠不是让邪物上身了吧!

我记忆中,我们家邻居就有这么一位老太太,也是卧床。平时的神经就不太正常,有一天就突然说开胡话了。那时候我还上高中。回家的时候就看邻居家门口围了很多看热闹的群众。我就连忙也去抽热闹。只见里面老太太也不卧床了。就那么坐在炕上。还用一口标准的山东话骂骂咧咧的不知道骂谁。

反正她说的那个名字我不知道。我问了一下围观的各位邻居,大家也都不知道,这下热闹了。那老太太也不瘫痪了,整个一个好人。在炕上坐着骂还不过瘾,直接跳到了地上跳脚的骂。

那眼神就是刚才那张贼眉鼠眼的感觉。不知道大家养不养猫。我们家原先就养猫,养了一个9年大的老猫。就是那种眼神,你能从它眼睛里读出来的那种感觉。只能用贼眉鼠眼来形容。

靠给这东西看血压,我靠!

我一面把布套锢在她的胳膊上,一面戴耳塞。心里却在琢磨怎么收拾她。那时候心里还真有些兴奋的意思。丫的这辈子第一次和这玩意近距离接触。太刺激了!

老太太的表演很精彩,要不是刚才被我看见她那种眼神。我还真就以为她就是一个卧病在床的病号。丫的!怎么对付她呢?

我一面回忆着一面测着血压。

我以前有个姨女乃,来我们家做客的时候就经常跟我说一些山村里的灵异故事。大仙上身自然也是一种。驱除大仙上身的办法自然也有很多。泼狗血啊,模脉门啊,掰手指啊,还有用鞭子抽啊。反正五花八门什么办法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可是如今能用的办法又有几个呢?

泼狗血肯定是不行了,要不试试模脉门?我记得姨女乃说过的,貌似凡是被上身的人在她的脉门上都有一个小包。你只要按住了那个小包别让它跑了,再让另别人去外面周围十米的地方找,肯定能找到这畜生的真身。问题是大鹏那小子在外面了,我这就算是按住了,也不能大声把他叫来的。那徐姐他们非把我看成神经病不可!

另外还有就是掰手指了,男左女右。啊呀坏了,忘了掰哪跟手指了。

我这在想着呢。那面血压已经测完了。我也没心思仔细听,反正那脉搏声也是十分微弱的。

正想是不是应该告诉那个老头现在的情况时,突然就听到炸雷的一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别管闲事!”

我靠这声音太大了,吓的我一个激灵,差点把血压计给仍了。

我抬头一看,见那老太太也不装了。一双贼眉鼠眼的眼睛正盯着我看。那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微微歪曲的嘴正向上挑着。这绝不是他姥姥的人能做出来的表情。

我靠!他大爷的,这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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