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翠花讲到此处,程草青早已经不耐烦了,高声叫道:“娘,今天是女儿大喜日子啊,你又絮絮叨叨的没完,左一个飞天鼠,右一个飞天鼠,一只死老鼠比你女儿还重要吗?您说的那都是十多年前的陈谷子的事情了,对相公也没什么帮助,依女儿看那是瞎浪费工夫!”,看着女儿厥着嘴巴,程翠花哈哈一笑道:“臭丫头片子,你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害羞,这才多久啊,就相公第一,老娘第二了,老娘养你这么多年还抵不过这小子一个飞眼吧,哈哈,罢罢,儿大不由娘啊,老娘多嘴了,不讲了不讲了,哎!”。令狐冲刚听到半道,心中自是郁闷,刚想说想让程翠花把事情接着讲下去,只见一个仆人急忙忙的跑进来,在程翠花耳边耳语了几句。程翠花听完,对程草青道:“草青你们先下去,本座这里有重要客人要接待。”,听程翠花这么讲,程草青脸上顿时阴天立刻就变了晴天,一跃而起,拉着令狐冲就往外冲,嘴巴里还叨叨道:“谢谢娘的恩典!”
两人走出厅堂,来到后花园,令狐冲手一用劲,把手从程草青手里挣月兑出来,说道:“程草青,你给我听着,我,令狐冲来你这,纯属被蒙被骗,我不是卖给你,也并非心甘情愿,请你以后对本人温柔一点,尊重一点成不?”,程草青先是一楞,接着哈哈大笑,道:“我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为这个耿耿于怀啊。好啦,好啦,别生气了,知道你是大侠,行侠仗义,尊严第一,我既然已经成了你的娘子,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还不行嘛。”,程草青说着,轻轻的把头靠在令狐冲身上,双手抱着令狐冲的腰,又继续说道:“但是你要答应我,以后要对我好,特别是不能和庄家大小姐有什么瓜葛,我可不希望和别人分享我的相公。你答应么?”,令狐冲望着程草青水旺旺的大眼睛,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些天到现在他还未彻底清醒过来,对于庄娇和程草青,他虽然说不上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地步,但两人都对他柔情倍加,让他从心底有种从未有过的甜蜜的感觉。但如果一定要在二人中间分个高低,他还真一时拿不定主意。令狐冲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令狐冲的含糊其辞,让程草青有点不高兴,嗔怪道:“要死的令狐冲,我要你正面回答!”,见程草青又犯小姐脾气,令狐冲索性岔开话题,坏笑道:“那你正面回答我,我记得我昨天喝醉了,那我昨天晚上真对你那什么了吗?哈哈”,程草青的脸变的红彤彤的,举起手掌一把拍在令狐冲脸上,道:“令狐冲,我恨你!你个大无赖!”,说完又把脸靠在令狐冲身上,双手抱的更紧了。令狐冲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任由程草青抱着他,长这么大他第一次懂得什么叫享受!
过了好一会,令狐冲推了推程草青,问道:“草青,刚才帮主提到关于飞天鼠的事情,以前你有没有听说过?”
“哼,你怎么又来了,整天鼠啊鼠的,真是讨厌!你不会有想姓庄的那大小姐了吧?!”
“不是啊,怎么说我也有些对不起人家,还和人家拜过堂,我怎么也得补偿补偿吧!”
“哼,说的好听,人家洛阳首富,要你补偿什么?”
“我……我………”
“呵呵,看被我猜中了吧,你就是吃在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你这就是胡搅蛮缠,你要再这样,我…….”令狐冲心里有点生气。
“好啦,好啦,都是给你闹着玩的哪,看你这么认真。她庄大小姐大方,我程大小姐也不小心眼,我明白相公的心意,你放心啦为妻一定协助你将事情办好,你满意了吧。”
令狐冲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好啦,好啦,别谈这个了,相公,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吧。”程草青说完,一把又拉着令狐冲走到花园的一个角落。这个角落被安置的别具一格,数个鸟笼子挂成一排,程草青指着笼子如数家珍的对令狐冲说道:“相公,这个是“小紫兰”,这个是“小丝瓜”….”。望着程草青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令狐冲实在想象不出来,面前万般柔情的程草青,竟是当初对自己使用“奇痒散”的小魔女,江湖啊江湖,他在心里默默的感慨道。
接连数日,两人出入成双入对。这个刁蛮大小姐,自从嫁给令狐冲后,好像突然变大了许多,孝顺许多温柔许多,程翠花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她感觉冥冥之中都是老天的安排,让自己的女儿应祸得福,找到了幸福的归宿。
这天她吩咐仆人将二人叫到内厅,程翠花对令狐冲道:“贤婿,这几日在我这里过的还算习惯?”,令狐冲脸上立刻红成一片,旁边程草青接过话头,埋怨道:“娘,你看你这问的都是什么嘛,你明知相公是老实人还这么欺负他!”,“哈哈,你这鬼丫头,娘只是随便问问嘛,看把你急的。”程翠花点点头,又继续道:“贤婿,我江湖中人,本来没很多讲究,但对忠孝二字,我们江湖人也是毫不含糊,你大婚之日事出紧急未通知你师父,是本座的不是。现在婚庆礼数已过,按常理你该和青儿应该回华山去看看你师父他们,也算一个补救吧,你看呢?”,令狐冲听闻此言,心中不由又汹涌澎湃起来,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将对师妹的情感控制了下来,经程翠花这么一拨弄,又是百感交集,但他又思量,事已至此,作为个男子汉也总要去面对的,于是他点点头,道:“岳母大人所言极是,儿确实该和青儿回华山拜见一下师父。”,程翠花满意的点点头:“还有一事,为娘的要交代一下,本派北京堂口的刘国肖刘堂主,自从上次被番人所伤后,这数十年来一直身体不好,前几天托人带信过来,说得了重病,我思衬,你二人去过华山后就直接去京城,接替刘国肖,贤婿在业务上有不明白的青儿可从中协助。你们二人看呢?”,程草青一听,乐的蹦了起来,拍着手道:“好啊,好啊,帮主真是英明呀!”,程翠花狠狠瞪了她一眼,喝道:“青儿!看你成什么样子,娘这里要告诉你,是让你去独挡一面,不是让你去胡来,你要给娘惹了乱子,帮规伺候。”,程草青做了个鬼脸,心道:“能摆月兑老娘的魔爪,打几下也无所谓的!”。令狐冲双手一揖,道:“男儿志在四方,令狐冲遵从帮主吩咐,只是儿心里还有个大疙瘩还没解开,还望……….”,他话没说完,程翠花哈哈一笑道:“贤婿心里的疙瘩,为娘的自然明白,你们尽管放心去吧,你和庄家的恩怨,为娘派人去沟通,至于“飞天鼠”嘛为娘也让江湖的朋友帮忙出出力,相信不久之后便会有消息,到时候再做打算。”,见程翠花这么说,令狐冲不好再说什么,把所有事情一一都给应了下来。
第二天,待一切都准备妥当,二人和程翠花撒泪告别,对程翠花来讲,女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自己,这一别少则一、两年,多则三、五年都见不到面,这心里难受自然少不了。再说令狐冲和程草青,和程翠花撒泪告别之后,一路无话,日夜兼程,这天来到华山脚下。
巍巍华山,望着那连绵起伏的山脉,令狐冲心情是跌宕起伏。
程草青见天色已晚,对令狐冲道:“相公,天色不早了,不如我们找个客栈打个尖,明天再上山吧?”令狐冲点点头,道:“恩,也好,我们这一路旅途劳顿,也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于是二人打缰下马,令狐冲带程草青来到一间客栈。
令狐冲自小在华山长大,对于这里的山山水水自然很熟。这间“香格里拉”是当地最大的客栈,光上房就好几十间。客栈掌柜姓李,一进客栈,令狐冲就被掌柜的认出来了,他见到令狐冲大为惊奇,华山派的门派变故他也多少听过一些,早闻华山大弟子愤愤出走,没想到今天在这里碰到。李掌柜作了个揖,道:“哎呀,这不是令狐少侠嘛,欢迎大驾光临!请问令狐少侠要什么房?”,“来间上房!”还没等令狐冲回答,程草青抢先道。李掌柜先一楞,后又哈哈大笑道:“可是令狐少侠已经喜结连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听他这么问,令狐冲脸上一阵发热,点点头,他刚想问问华山派的情况时,从客栈外走进来几个人,中间的一个大个一进门,就用蹩脚的中原话大叫:“有没有人,快出来招呼……”,李掌柜看了看那几个人,脸色沉了下来,小声道:“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经常有东洋浪人来华山,这帮东洋浪人都是一群刁蛮的野人,我有好几个伙计都被打伤了。哎,也没人管管,这叫什么事嘛!”
见李掌柜这么说,令狐冲不由仔细的打量了这帮人,只见这帮人流气十足,一个个穿着宽大的衣服,提着弯刀,在客栈的一个桌子边坐了下来,用番语放肆的边说边笑。令狐冲皱皱眉,道:“掌柜的,你放心,要是这帮人碰在我手里,我一定要帮你出这口恶气。”听闻此言,李掌柜哈哈一笑,感激的点点头,赶忙让一个小伙计带着二人入住客栈的一间上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