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东条灵子说出“双龙洞”这几个字,岳灵珊和令狐冲心中不禁一震。此洞为华山无名峰上一处绝洞。此峰高耸入云,只一条小径盘旋而上。此洞深达百十尺,便是令狐冲、岳灵珊也只是耳闻其凶险,却从未踏足过。
岳灵珊抹了抹眼泪,望着令狐冲,令狐冲面有难色,暗自揣度良策。
程草青大大咧咧道:“令狐侠士,这下一步,咱们大家伙可都看你的了。大侠士这模手揩油的功夫不错,不知这救人的本领却是如何?哈哈。”
令狐冲闻此言,脸皮又是一红,慢言道:“娘子不必下酸药,那双龙洞却是险要万分,不过若是救得出师傅,我令狐冲便是粉身碎骨也自不会退缩一步。”
岳灵珊听令狐冲这么说,泪流道:“哥哥如此说话,叫妹妹如何做人。父亲当年那么愧对于你,而今却还要哥哥冒此风险去搭救,我……我……在这里替父亲为你磕头了。”说着便要双膝跪地。
令狐冲眼疾手快,顾不得腰板疼痛,一个箭步,扶住岳灵珊道:“妹妹,你这话就差矣,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救师傅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啊。”
程草青心道:“女乃女乃的,在姑女乃女乃面前演郎情妾意呢。”,但自觉得此时刻不便再发作,说道:“我说妹妹,你哥哥为人你还不知晓么,天生就是热心肠,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寻一条良策出来,那帮贼人既然能找这么凶险的地方藏人,那看守肯定不会松懈。”
东条灵子也点点头,道:“绑架岳帮主的却非等闲之辈,乃是樱花会白木堂的人,这帮人以前就干的是绑票杀人越货的勾当,想从他们手中救得帮主还得从长计议。再说岳帮主被囚双龙洞也只是三月前我无意听到,是否其中有变,还未可知啊。”
东条灵子这话锋一转,又让令狐冲和岳灵珊为了难,激动了半天,一切又回到原点,两人心里不由有点失落。
岳灵珊思衬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道:“令狐哥哥,差点忘记这块牌子,那天我捡到的,不知有用没有?还有那天伤的那个人,也许我们可以从那个人的嘴巴里问出点什么来。”
令狐冲接过牌子,道:“哦,那个黑衣人被我剑法所伤,到现在有好几个时辰,不会有什么事吧?”
“不会的,走的时候我给他上了药膏,三五天内肯定死不了。只是这牌子就不知道有什么用处了。”
令狐冲拿着牌子,看着一圈的东瀛文,自然也是没有办法。他看了看东条灵子,又看了看程草青,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来回翻着那牌子。
程草青笑了笑,一把夺过牌子,道:“死相,翻的姑女乃女乃眼晕,你想给东条姑娘看就直接给嘛,还矫情什么。姑女乃女乃现在没闲心吃你的醋。”
这一句话,说的令狐冲和东条灵子脸上同时飞起红晕。
东条接过牌子,道:“这是白木堂执事的令牌,若是如此看,进双龙洞搭救岳帮主倒是可以增加几分把握。”
程草青道:“东条姑娘,姐姐问句不该问的话,你们和白木堂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们会对你们下次杀手。”
东条灵子面有难色,支支吾吾道:“这……这……”
程草青见状,哈哈一笑道:“东条妹子,姐姐也就随口一问,这事以后你想讲的时候再说吧,眼前重要的是要把受伤黑衣人搬到洞里来详加审问,确定岳伯伯关押的具体位置。”
见有表现的机会,令狐冲主动请缨。
待天黑,令狐冲模着另一条小道下了山,翻出那受伤黑衣人,将其带回山洞。
到洞中,那黑衣人已有些迷糊,岳灵珊给他喂了些秘药,这才慢慢清醒过来。令众人不解的是,审问的过程很是简单,东条灵子问什么此人就答什么。问毕,岳灵珊将此人点了命门三穴,捆了个结实。
东条灵子道:“此人原是黑木堂下堂清忍者,未曾想,勾结白木堂来干此卑鄙之事。他已招认岳帮主困在双龙洞,由白木堂四大护法看守。看来救岳帮主实非易事啊。”
程草青,思虑片刻,道:“看来事情越来越错综复杂,为什么这东瀛人要绑架岳帮主?若是和林平之同流合污又为什么对林平之的手下大开杀戒?东瀛人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令狐冲猛一拍脑袋,道:“信,草青,还记得我们那夜偷的一封信么。”
“哪有什么信,你,你这是中了什么邪了?”程草青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瞪了瞪令狐冲。
“额,唔……”
东条灵子,笑了笑,道:“草青姐姐是不放心我吧,原来那天晚上是你和令狐大哥来“以武会友”,那信是我写给哥哥东条一郎的,里面缘由,改天自当为姐姐说清楚。姐姐看呢?”
程草青听了东条灵子的话,笑而不答。
众人又商讨了半晌,却没进展,只得作罢,各自休息。
第二日,第三日,依然。
这晚,岳灵珊找到令狐冲,话未出口,泪水却先潺潺而下。
令狐冲道:“灵珊妹妹,我知道你的心思,我又何尝不想早日救出师傅,只是敌强我弱,还得等待良机。”
“哥哥,我…我…”,岳灵珊叹了口气,跑开了。
令狐冲望着岳灵珊背影,有些怜惜,也有些无奈,还有深深的自责。
夜半子时,大雨!
一黑影,悄悄蹑脚出了洞口,奔西山无名峰而去。
华山,无名峰,一条险道通山顶,旁边尽是万丈深渊。
那黑影穿梭在闪电雷鸣之中,步伐没有丝毫迟疑。
临近山顶,那黑影慢下脚步。
百米外,一个山洞隐约出现眼前。洞口,火光闪烁,人影晃动。那黑影伏子,小心观察半晌。右手模出一块飞蝗石,运内力,飞蝗石冲洞口飞了过去。“啪”,惊的洞口窜出四、五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