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城不愧为天玄国的京都,繁华程度完全不是小泉城可以比拟的,人人华衣锦服,市集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却不凌乱,整个城市的地面基本上也是看不见一点残花落叶,空气处处都透出一股淡淡的香味来。
真的是:百千家似围棋局,十二街如种菜畦;
翼城大道连狭邪,青牛白马七香车。
元继暗自点头,街上的人越多,越有利于这次的营救计划。元继又四处逛了逛,暗中记下四周景观路况,人流量等等,一条完美的逃月兑路线,在其脑中渐渐成形。
元继正要返回据点,路过一家酒楼时,一声惊呼传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捂着脸颊从酒楼中冲了出来,那人看见元继,连忙大喊:“救命!”身后还跟着几名彪形大汉。
元继见是萧云,满头黑线,心道:“这萧云真会惹事。”连忙过去拦在萧云与彪形大汉之间。十分客气的说道:“不知在下的朋友,怎么得罪了诸位,在下先替他向诸位道歉。”
其中一个大汉呸了一声,说道:“这小子在我们酒店调戏良家妇女不说,走的时候还不给钱,却拿这些废纸来糊弄我们!”说着便将手中的一大叠纸张一齐朝元继的脸上丢去。
元继也不闪躲,任由纸张打在自己脸上,随手拈了一张观看,上面画了一个人头,手感细腻,并无其它特别之处。心想这只怪自己疏忽,忘了萧云从黑雾林中出来后,身上从未有过一分钱,难怪他用这些无用的纸张糊弄别人。
萧云见元继被自己拿出的那叠纸张打了一脸,怒道:“我靠,这些钞票不要就还我,丢你女乃女乃个嘴!”
元继见那些大汉又要发怒,不愿多生是非,赶紧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说道:“诸位朋友,一场误会。他吃了多少,我付清便是了。”
一名大汉说道:“共三百两银子,你的不够,再掏些出来,否则要你们好看!”
萧云叫道:“刚才楼上不是才说的一百吗,怎么现在成了三百?难道你把你妈的丧葬费也算上了?!”
那大汉道:“小子你再胡言,看老子不撕烂你这张臭嘴!”
元继向前一步,微笑着,像朋友般拉住那大汉的手,附耳轻声说道:“不要逼我动手,到底是多少?”
那大汉左手被元继这么一抓,竟摆月兑不了,知道遇到了硬点子,寻思若是将实情闹大,自己也讨不了什么便宜,便轻声回道:“有话好说,本来是一百两的,但总是要收些小费,我也要对我手下的那班兄弟有所交代才行啊。”
元继点了点头,又掏出二十两银子来,笑道:“这下算是两清了。”
那大汉抹去额头一丝冷汗,将银票收入怀中,说道:“都是误会一场,既然钱也付了,欢迎两位下次再来光临本酒店。”
萧云见事情已了,便屁颠屁颠的跟在元继身后,往据点方向走去。晚上,所有人都回来了,众人坐在一起,互相报告今天的情况。
经过几天的探查,元继等人开始梳理情报。
“天牢附近共有暗哨十三处,都在这些地方。“赵霆岳在地图上标注了十三处地方后又继续说道,“每天都有三班守卫轮流站岗,每班有五十人,共一个校的兵力,功夫不俗,分别在下午两点和晚上10点换班交接。”
元继问道:“赵大哥,天牢附近可有密探?”
赵霆岳答道:“虽然基本上每天在天牢附近出没的人各不相同,但是也不能排除有密探的可能。”
元继点了点头,又道:“赵大哥再麻烦你详细说说换班时的细节。”
赵霆岳又将细节一一道来。
元继听完,陷入沉思,半响后才说道:“想不到天牢的守卫如此严密,几乎是无懈可击,南宫笨蛋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南宫磊说道:“三处城门我都查看了,守备很森严,恐怕到时候只能硬突了。”
萧云闻言,伸个懒腰,插口道:“我到是在酒店里打听到最近西门一侧的城墙无故倒塌,正在进行修葺。不妨考虑考虑从哪里突破。”
南宫磊说道:“你说的那里,我也去看过了,那里比起城门,守备更加森严。”
萧云瘪瘪嘴,不再发话。
元继倒是眼前一亮,十分积极的问道:“那里的守卫情况怎样?有多少工人修葺?大概还有多少天修葺完成?”
南宫磊虽不知元继用意,但还是答道:“那里守军约模有五千人,因为倒塌了很大一段城墙,所以工人还是挺多的,不过我见此处守卫森严,倒是没有大多留意,瞥眼间,大概有个两、三千人左右。据说再有个十天左右就修葺完成了。”
元继喜道:“天助我也!到时我们救出人后,就从那里突破!”当下便将自己的计划全盘月兑出,众人称秒。
最后元继说道:“明日我先去天牢打探一番,不出意外,三天后,大家依计行事,开始营救行动!”
第二日,元继乔装打扮一番,手提一篮酒菜,来到天牢前。
看守兵士拦住元继,说道:“天牢重地,不可擅入,速速离去。”
元继笑道:“这位大哥,小弟一位亲戚犯了死罪,现在被关在天牢,小弟只是想进去探望探望,送点酒菜,求大哥行个方便。”
那兵士义正言辞的说道:“不要废话,再不离开,当劫狱处理。”
元继连忙使用出他的拿手绝活,手腕一翻,那兵士手上便多出了一锭黄金,足有五两之多。
元继笑嘻嘻的说道:“大哥你就通融通融,放下酒菜就走,绝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
那兵士沉默一下,说道:“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必须得跟上面沟通沟通,不过这事成不成就……”
元继又掏出两锭黄金,说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大哥尽力疏通疏通。”
那兵士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等着,我去帮你问问。”
大约一盏茶的时候,那兵士回来了,说道:“算你运气不错,今天我们头儿心情不错,随我来吧。”
元继点头称谢,心中想道:“他娘的,天下乌鸦果然一般黑。”
元继随那兵士来到天牢门口,迎面走来一人,拦住去路,说道:“想进天牢探亲的便是此人?你继续站岗,就由我亲自领他进去。”
那兵士连忙说道:“这点小事怎敢劳烦段指挥,还是小人……”那兵士看见段指挥恶狠狠地盯着自己,那还敢再说下去,急忙退下。
元继虽觉情形似乎有些不对,又想身上还准备了好几锭黄金,便不动声色的跟在那段指挥的身后。刚进了天牢大门,那段指挥突然一把抓住元继的手腕,开口说道:“你就是元继吧?”
元继大惊失色,汗如雨下,手腕要穴被抓,全身力道使将不出来,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危急之时,元继正欲壮士断腕,那知那段指挥手却一松,元继急忙缩回手腕,手心中却突然多出一件事物来。
元继一看,却是一张精致的人皮面具,段指挥的声音适时响起:“把这个戴上。你的通缉画像贴的满城都是。”
元继楞道:“这……这……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段指挥轻描淡写的说道:“休要废话,跟我走便是了。”
元继心想此人早已窥破自己身份,若是怀有敌意,不会等到现在。便十分坦然的戴上人皮面具,也不发话,默然的跟在段指挥身后。段指挥见元继坦然如斯,点了点头,心中嗤嗤称奇。
这天牢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囚室,下了一层阶梯后,才算真正的到了天牢内部。内部仅是巡逻的士兵就有百人之多,更不要说狱卒之流。加之里面机关重重,若非段指挥带路,元继早已死了不下十次。
元继暗自记住各处机关所在,段指挥窥破了元继心思,不动声色的递过一纸团来,低声道:“这是天牢构造图,速速收好,不要露了破绽。”
元继将纸团贴心收好,心中反而疑窦丛生,暗想:“莫非这姓段的也受过何伯父的恩惠,也想着救人?又或者是我们走漏了风声,让他知道了我们的劫狱计划,故意给我这里的构造图,获取信任,然后再趁我们救人时一网打尽?”
元继当下半信半疑的继续随段指挥向里面走去,心中依旧暗自记下各处机关要害的所在。
最后两人走到尽头,四周尽是石壁,并无一间牢房,又见周围四名士兵持枪而立。元继疑心起,暗自运起自然之力。这时段指挥上前跟四名兵士说了几句话,晃眼间,仿佛又递了一些物事给那些兵士,那些兵士向元继看了一眼,元继以为自己中了引君入瓮之计,正欲发难。哪知其中一名士兵扭头将石壁上的灯台转了几下,原本平滑如镜的石壁露出一道铁门来。
元继慌忙将左手背向身后,在段指挥的示意下,随他进门。门打开了,何孝儒父女两人的身影赫然出现在元继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