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不多时两人就已到现场,出事地点就在南京城外十里地的槐树林里面,此时程英已经将现场围了起来,在等着杜少飞。
程英见杜少飞到来,舒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上前道:“杜神捕总算是来了。”
杜少飞二话没说直接查看起来,死的是两位官差,都是一刀封喉,和沈朝阳的脖颈刀痕一样,边上一顶轿子,已经被劈了开来,劈开的裂痕整齐平整,却是剑锋,看来又是一个用剑的高手。
杜少飞蹲在地上默默沉思,程英小声道:“我前面查过了,这顶轿子是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李浚李大人的轿子,他本被任命督理浙江粮储,前几日得到差调奉命去督理易州柴厂军屯,眼下他是要去易州,没想到半路就被伏击了。”
杜少飞心中一紧急道:“那李大人现在可好?”
程英道:“李大人因早起时儿子李森生病,便让他的两位手下先行,自己随后赶上,谁知正是儿子生病救了他一命,才逃过这一劫的。”
闻言杜少飞松了一口气,道:“你还查到什么了?”
程英道:“死的两人是李大人的亲信,常伴随其左右,听说早年二人是江湖中人,一个姓马,一个姓刘,但不知怎么被李大人收留了,成了他的贴身护卫,两人武功也算是可以,但是却没有拔刀的机会。”
杜少飞点了点头,道:“其他的人呢?就两个侍卫被杀了么?”
程英摇头道:“杀手就杀了两位其他的人都没杀。”说后叫过来几位早上逃离的侍卫。
行过礼后,程英道:“你们将发生的经过讲一讲。”
其中一位长脸侍卫道:“来的是两个人,带刀的紫衣,带剑的青衣,都是中等身材,施刀之人出刀只看到一道刀光,两位官差就死了,而施剑之人凌空横批一剑轿子就散了开来,他们看到轿子是空的,就迅速的离开了。”
杜少飞诧异道:“那你们是怎么逃月兑的?”
一面色黝黑的侍卫讪笑着道:“我知道。”随咽了口唾沫讲道:“早上我们赶到此处就见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他露出的嘴角上挑着,带着一股邪意,一身紫衣,怀中抱着一把大刀,但是大刀的刀鞘却用黑布包裹,看不清刀鞘的颜色,这人站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我们只好停下来,刘头儿大声问道:“前方何人当道,还不快快让开。”那紫衣男子慢声慢语的道:“轿中可是李俊李大人?”刘头儿一听大笑道:“知道是李大人的轿子,还不闪到一边去。”紫衣男子冷笑一声道:“我找的就是李大人。”一字一句甚是清晰,好像是怕我们听不清楚故意这样的。”
黝黑侍卫描绘的绘声绘色,薛三平不耐烦的道:“说重点。”
杜少飞却摆了摆手,自己知道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也许就从这细节里面可以找出线索,随道:“不用急,过程越详细越好。”
黝黑侍卫听后一喜,忙点头道:“紫衣男子话音一落,身形微微一动,就到了两位头儿身边,手中大刀出鞘,只见一道亮光闪过,刘头儿已跌落马下,马头儿大惊,急拔腰中佩刀,可是佩刀拔出一半,那紫衣男子已是一个旋身,刀光再次闪过,马头儿也从马上跌落,那紫衣男子的刀已入鞘站在原地,身法快的匪夷所思,我们当时就懵了,忽听他冷冷的道:“留下轿子可免你们一死。”两个轿夫听后撒腿就跑了,剩下的我们几个也是心中胆怯,何况那紫衣男子一出手两位头儿就毙命了,而头儿武功高于我们许多,我们知道出手也是必死无疑,想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便留下了轿子,就离开了。”
薛三平冷冷的道:“怕死就怕死么,什么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是轿中坐着李大人那不是被你们抛弃了吗?要你们这些脓包侍卫有何用。”
几个侍卫听后面红耳赤,哪黝黑侍卫不服气,辩驳道:“我跑后觉着不对,就又和这位兄弟悄悄回头了。”说着指了指旁边的长脸侍卫,长脸侍卫连连点头。
薛三平‘奥’了一声,不屑的道:“回头看到什么了?”
黝黑侍卫道:“我们回去就见一棵树梢顶上落下一人,犹如一支羽毛,轻轻的落到了轿顶,这人也是头戴斗笠,身穿着青衣,手中提剑,不过剑鞘同样被黑布包裹着……”
杜少飞心道:“看来此二人是有意隐蔽兵器,不让别认出自己。”
“……这时我隐约听那青衣男子夸赞道:“乘什么果然厉害,什么开了眼见,佩服佩服。”的言语。”
薛三平冷然道:“你说清楚一点好不好,乘什么果然厉害,什么开了眼界?”
黝黑侍卫脸一红,小声道:“他们太厉害了,我两怕被发现躲得远了,所以没太听清楚。”
杜少飞笑道:“没关系,你接着说。”
黝黑侍卫点点头道:“又听紫衣男子道:“兄弟,让我见识见识七什么的什么吧。”他还没说完那青衣男子已掠起,在空中一个优美的弧线,剑已出鞘一道亮光过后轿子被劈为两半,紫衣男子夸道:“果然厉害,剑如风凌厉比比什么的。”我当时吓的呆了,心想完了完了,大人这次完了。却听到一声惊语:“咦,怎么是空的?”我一喜,忙小心看去,见他们愤愤的哼了一声,就离开了,之后我就一直守在这里了。”
杜少飞笑道:“说得很好,你们都下去吧。”
黝黑男子走出两步突然回头道:“还有一点这里早上来了一个五十来岁的书生。”
闻言大家都是愕然,均想:五十岁的书生?那不是傻子才这样打扮么?随看向这侍卫。
黝黑侍卫续道:“他来在现场走了一圈,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我也如实告诉他了。”
杜少飞浓眉皱起,问道:“他何时来的?”
黝黑侍卫道:“大概是那两人走了半个时辰后,他刚走程捕快就来了。”
程英面色一寒,道:“你怎么没对我说?”
黝黑侍卫一个哆嗦,忙道:“他不让我对别人说,说这对我有好处。”
程英恼道:“眼下为何又说?不怕他来将你这不信之人给咔嚓了吗?”
黝黑侍卫打了个寒战,诺诺道:“不会吧?我是见杜神捕到来,所以,所以觉着该说一说,那他,他……”脸色有些发紫,嘴唇抖得竟然说不出话来了。
杜少飞看到此人样子知道是被吓得,随道:“他既然当时没取你性命,那么以后也就不会再取了。”
黝黑侍卫咽了口唾沫,惶惶道:“真的么?”
杜少飞肯定的点了点头,因为自己已猜到此人是谁了。
黝黑侍卫这才稍微宽心,深深一揖后就离开了。
薛三平瞪视着离开的几个侍卫板着脸道:“重点都没讲清楚,我看还不如不讲呢。”
杜少飞道:“总算还有个胆子大的听了些,要是都逃了,那什么也听不到。”随想:那是乘什么?七什么呢?
薛三平白了杜少飞一眼,道:“那杜神捕听出什么端倪来没有?”
杜少飞思维被打断微一沉吟,道:“这一次随行之人有十人之多,而杀手们却没有杀害其他人,只是杀死了李大人的亲信,还有破了他的轿子,说明杀手是针对李大人的。他们隐藏了兵器,这一点最重要,要是高手,刀剑一般都是利器,也会和普通刀剑有区别,所以说这二人仍旧在南京城里。”
薛三平点头道:“你在说一说那个书生会是谁?”
杜少飞淡淡一笑反问道:“难道薛大哥没有猜出来么?”
薛三平哈哈笑道:“这人来到这里一定是查案子的,要是查案子那自然是朝廷捕快了。”
程英这么一听,也是恍然,怔怔的道:“莫非他就是,他就是十大名捕排在第五位的玉面名捕董方?”
薛杜对笑,杜少飞道:“正是,人们都知道多数名捕外出办案都是便衣,做书生打扮的只有董方一人,那么今早之人自然就是他了。”
程英大喜道:“杜神捕和董名捕珠联璧合,破案自是易如反掌了。”
杜少飞笑而不语,自己查自己的案子,要联合想来那董方自是不会和自己联合的了。随想到:昨夜原来是他,看来董方也盯上这件案子了。
薛三平对董方却不以为然,道:“破案子有咱们的杜神捕,想那青剑名捕赵天恒还不是败在咱们杜神捕的手里。”
程英一呆,却不附和。杜少飞苦笑连连也不辩驳,知道越描越黑,还是少说为妙,反正自己只为查案,别的又怎会去理会。
薛三平见杜少飞不语,问道:“说吧神捕接下来要这些小捕快们做什么?”
杜少飞瞥了一眼薛三平,道:“现在要保护好李大人了,程捕快,你带一队人马,多带弓箭手前去迎接李大人,薛大哥就在暗中保护。你们先将李大人接到衙门,我回来在向他了解情况,眼下我要去找沈朝阳,问一问沈朝卓的事情。”
薛三平看着杜少飞半晌不语,杜少飞瞅到他不悦的眼神就已知道他的心思:他向来不接近官府,保护李大人肯定是难为他了,但是眼下李大人安危又怕程捕快一个人保护不了,自己在没有好的帮手是不得已才将他安排在暗中保护,这是以防万一。
自知薛三平重情重义,从来不会对不起朋友,随故意歉道:“薛大哥我真是急躁了,保护李大人就由程捕快去办吧。”
果然被这么一激薛三平冷哼一声就道:“怎么,怕我保护不了李大人么?”
杜少飞心中乐了,但是脸上丝毫不露痕迹,有他保护李俊,自己就放心了,随道:“做兄弟的依薛大哥之言便是。”
薛三平嘿嘿一笑道:“神捕妙算,我薛三平就只能认了,保护就保护,不过我言先在明,以后不准这样捉弄我。”
杜少飞尴尬的一笑,知道薛三平也是明白过来,只好道:“我是不得已而为之的,再说李大人听说是一位好官,保护他的安危就是保护众多百姓。”
薛三平哈哈笑道:“这话中听,得了,以后有这差事我全拦了,你也甭用激将法了,省得还要费脑子。”
杜少飞大喜过望,没想到他居然这般爽快,知道他说话可是一言九鼎,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会做到。随即两人哈哈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