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衙门,走上街道,杜少飞心中想到:李浚为官清廉,没有仇家,要是有人杀他,那是什么原因,两位顶尖的高手出动,必然有着一个大的秘密,但也猜不到这其中原委。
“喂,想什么呢,神捕大人?”薛三平嬉笑这从杜少飞的身后冒出来拍了他肩膀一下又跳到三尺开外的距离。
杜少飞正自思索入神居然全然不觉,不自一惊,就听薛三平声音这才一松,回头过来诧异道:“怎么,薛大哥不用去保护李大人么?”
薛三平闪过一丝不悦,冷冷道:“怎么你是怪罪我擅离职守了?”
杜少飞一怔,笑道:“哪敢,衙门守得严密,那杀手也不会来的,眼下不去帮忙倒也无妨。”
薛三平‘哎’了一声,道:“那程捕快布置得也算周密,眼下是白天,侍卫眼睛明亮不会出岔子,我是想晚上他们或许会打盹不精神,所以决定晚上去保护,现在出来转转,老是隐藏在暗中闷得慌。”
杜少飞道:“就只等明天一击了。”说后想着明天是抓到凶手了,可是那沈朝卓的案子还无头绪,兀自又是愁眉起来。
薛三平不明白他说的明天一击,便问道:“什么明天一击,难道你们已有把握捉拿杀手了?”
杜少飞呵呵笑道:“到有几分把握,董名捕提的办法。”当下将他们议论的说给了薛三平。
薛三平不觉赞道:“那董方还真是有两把刷子,看来比那赵天恒强多了。”
杜少飞在入捕快的时候对十大名捕都有所了解,也知道各人长处,对薛三平说的不以为然,道:“十大名捕当年各有长短,赵名捕武功厉害,办案少了耐心而已,这董方只听人们说过一点,今天一见我倒觉着他挺随和的。”
薛三平嘿嘿笑道:“是同行自然帮同行说话了。”
杜少飞兀自一笑,道:“那薛大哥也是为同行常常说话了?”
薛三平脸色一变,恼道:“我这与你们有何相同,人们说我是小偷,但我认为我是侠客来着,劫富济贫的侠客。”后两句语气高昂,颇有得意之色。
杜少飞哈哈大笑起来,道:“薛大侠说的是,我自愧不如啊!”
薛三平哼了声,道:“不说这些,搅的人心情郁闷。”
杜少飞点头道:“好,那我们去找香兰。”
薛三平一呆,贼笑着一本正经道:“香兰是你的相好,带我干么?我可不参合,弄得一身胭脂味儿。”
杜少飞心道:“我是前去了解沈朝卓,这件案子没有头绪,只能从香兰身上着手,又不是找她说情的。”“我们去办正经事,儿女私情且放在一边,再说那里可有美酒佳肴的。”
听到‘美酒佳肴’四字薛三平乐呵呵的笑了起来,狭长的眼睛立刻闪起了亮光,道:“有美酒,可不能少了我,走吧。”随兴奋起来,那日在香兰的船上喝了个痛快,现在还惦记着哪里的美酒呢。
两人来到香兰船坊,香兰自是喜不自胜,美酒佳肴摆了一桌子,丰盛异常。
各自坐定,薛三平看着一桌的酒菜大大咧咧的道:“每天这样也不枉来世间一回啊。”
杜少飞笑着道:“每天这样你不腻么?”
薛三平朗声道:“生在福中不知福,好酒好菜你都腻,那我看也到入土之时了。”自己一口酒,一口菜,吃喝的起劲。
香兰身子微微一僵,瞥了一眼杜少飞,心想:我是每天都这样,美酒佳肴,真的有些腻了,可是我还得这样下去。心中顿感很是无奈,无声的叹息一声。
杜少飞注意到了香兰的异样,一想便明白过来,忙讪笑道:“要是每天有香兰姑娘陪伴,我也是不腻的。”
香兰一听心如蜜甜,展颜一笑柔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杜神捕可不能信口而来。”
杜少飞认真道:“我说话自来算数,难道香兰姑娘怀疑在下的人品么?”
香兰咯咯一笑道:“那我每天陪着你便是了,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就行。”
杜少飞听香兰话语诚心满满,又想起她那日所唱的歌谣透露出无限苦思,心中是又喜又愁,心道:“我是漂泊之人,四海为家,恐怕会辜负了这个好姑娘。”
香兰见杜少飞不答,兀自似有愁眉,心中一阵失望,强颜笑道:“怎么怕我缠着你么?你倒是想的美,我才不缠你呢。”
杜少飞呆了一呆,也不知香兰的话自己该相信那一句了,兀自瞅向香兰只是勉强一笑。
薛三平听的是全身鸡皮疙瘩了,喝了口酒道:“杜老弟啊,你不是说来办正事吗?怎么尽说些让我发麻的话呢?”
“对,对,正事要紧。”杜少飞尴尬一笑,道:“香兰姑娘,你可知牡丹和沈朝卓的事情?”
“恩?”香兰俏媚微皱,没有听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杜少飞问道:“沈朝卓这个人你知道么?”
香兰心想:听说沈朝卓死了,但其他的也不知道什么。随道:“沈朝卓我认识,是牡丹姐姐的客人。”
杜少飞一听看来有玄机,急忙问道:“他和牡丹关系怎样?”
香兰心中一酸,眼神似妒似怨,撅起了小嘴,冷然道:“怎么,你吃他的醋了?”
“噗。”登时杜少飞到口的菜喷了出来,弄得半桌子菜都是自己的口水。
薛三平叫了起来:“啊,这么好的一桌菜肴就被你糟蹋了,你要给自己占着说就行了么。”说后甚是惋惜的看着桌上的美味,不住的摇头叹息:“酒啊,菜啊,是谁得罪你了?”。
香兰一怔,忙用丝帕帮杜少飞拭去嘴角的菜渣,板着脸道:“反应这么大,薛大哥这里有的是,我让丫鬟再弄些。”后面两句是对薛三平说的。随即唤了丫鬟再去弄菜肴。
杜少飞哭笑不得,无奈的道:“我是在查案子,你想哪里去了,我又不是小气之人,有什么好吃醋的。”自己心想:如真是吃醋那我可有的吃了,秦淮河的名歌女,迷倒众千美男,我吃醋吃的过来吗。
香兰抛了个冷眼,继续吃了起来,薛三平眼珠左右晃动,奇怪的看着二人,香兰却没有在意被杜少飞喷过的菜,薛三平心想:看来这香兰对杜少飞真的是动真情了。
香兰吃了几口,瞧了一眼薛三平,见他呆坐在哪里,像个木头似地,随明白过来,面颊一红,娇艳欲滴,赶忙唤来丫鬟将刚才的撤了,换了几个新的菜肴。
薛三平嘿嘿的笑着道:“香兰姑娘不必这样做的,我有酒就行。”
杜少飞向二人干笑了笑,谦道:“对不起,刚才失态了。”
薛三平和香兰窃笑起来,杜少飞瞥了二人一眼,接着道:“说正题,我昨夜去过牡丹的船坊,听到她弹的曲子,我感觉她似乎想通过琴声诉说什么。”
香兰微一皱眉,道:“你说牡丹姐姐的那首曲子很好听,是么?”
杜少飞点了点头,香兰想了想接着道:“那首曲子听牡丹姐姐说她在十五岁的时候就开始弹了,不过她很少弹这首曲子,只是最近弹得次数多了些,这首曲子原曲名是成龙吟,后来改为悲龙吟。”
“悲龙吟?”杜少飞脑袋翁的一下,心想:怎么会起这样的曲名,一个成一个悲,差距这么大,到底是为什么呢?
薛三平挠了挠头,问道:“是不是昨夜秦淮河传出的那首曲子啊?”
杜少飞奇道:“怎么你也听过?”
薛三平‘恩’了声,道:“昨天我喝多了,你扶我回客栈后,我记得就睡着了,但到半夜酒醒,就再也睡不着了,我便起来,到外面晃荡了一圈,就听到了那首曲子。”
杜少飞不觉失望,道:“昨夜听过,也不为奇。”
薛三平敲起了脑袋,嘴里咕哝着:“好像之前在哪里也听过的。”
“之前,是哪里?”杜少飞精神一震,语气变得急切,知道曲子的出处,就知道牡丹的过去,这或许有帮助。
“很久了,你等一等,我慢慢想想。”薛三平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开始回想。
杜少飞和香兰都看向薛三平,面带期待,也不敢出声打搅,只是静静的等着。
薛三平挠了挠头,接着喝了口酒,嘀咕着:“到底哪里听过呢?”走过的地方一一回忆,瞬间想到一个地方,急道:“是乐安城,在山东我听到过的。”
两人大惊齐声道:“乐安成?”
薛三平嘿嘿笑道:“那年我到的山东,便听说乐安城有美酒,我又贪恋美酒,便去了哪里,当我偷得美酒后,就听到了这首曲子,当时感觉曲子动听,便注意的听了一会,时隔今日,我还是有点印象的。”
“乐安城。”杜少飞低声重复了一边,心想:哪里是昔日汉王朱高煦所在地,这可牵连的多了。兀自心中沉重起来。
多有人知道:汉王本是当今皇帝的一位皇叔,名叫朱高煦,在四年前当今皇帝刚刚登基,脚跟未稳,汉王便起兵造反,在乐安成立了另一个中央政府,谁知当时皇帝听信内阁大臣杨荣的进谏,御驾亲征,在气势上压倒了汉王,就此汉王叛变宣告失败,明军大胜。事迹败露后和汉王密谋造反的人全部处死,汉王随同他的九个儿子也是一同被处死了。
杜少飞模出了那没有脚的刻龙玉牌,心想:若是牡丹十五岁时就会弹这首曲子,还有这没有龙脚的玉牌,这些联系起来她的弦外之音就明了了,要是这样那可是一个天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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