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活的诀窍在于考试前最后一个月的突击,犹如“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简单道理。
总会有那么段时间对学习有兴趣,尽管那并非完全自愿,可重修费也是真金白银。
梓健不想与那个家有太多瓜葛,所以在关键时刻还必须努力一把。
兴许是受了他的感染,整日混在一起的家伙们也翻起了书,抄起笔记。当然其中不包括花勇。
世界上就是有那种不用努力便能取得成绩的家伙存在,你不得不佩服。
在食堂吃过晚饭几个人聚在学校自习用的阶梯教室,梓健边听着陈奕迅的“富士山下”边看《金融史》,其中有关美国大萧条的那段颇为头疼。
他借来吕茜的笔记对着自己的书寻找重点,吕茜身上喷着网购来的廉价香水,闻得叫人心神不宁。
严吟君与牛王磊也破天荒地安静下来,俨然一副挑灯夜读的架势。
而花勇则在一旁塞着耳机玩手机游戏,他对学习不闻不问的样子让人气愤。
一个小时过去,吕茜像复习完毕似的趴在桌上歪着脑袋看梓健认真地模样。
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不过这也是种变相骚扰。
梓健不免要想这女人莫非是要和自己去宾馆?
但众所周知的游戏规则是——熟悉的人不能乱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晓得。
走廊上传来高跟鞋声,一般大学教学楼内谁会穿高跟鞋。
不久鞋音漫入阶梯教室,穿一件泡泡衫的音彤在黑板前张望一阵,教室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这位美丽的大小姐身上。
花勇除外。
梓健招招手,刘音彤便“噔噔噔”的一步步跨上来,坐到男友身边。
两人什么也没说,音彤安静的那处厚厚的a4纸翻起来,那似乎是份演讲稿,听说她要主持女大的什么晚会。
又过一小时,睡虫上脑,看书也看得累了,铅字有如催眠曲的一个个音符。
梓健深吸一口气,看看身边朋友,大家都抱有同样的神情,于是便统一卷起书离开了阶梯教室。
来到夜幕下的球场,风一吹赶走几条睡虫,大小姐买来甜筒请大家吃。
在月光的浸漫下,几个人沿着银灰色的球场慢慢的走,甜筒吃到一半梓健的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外国语的叮叮打来的。
“梓健你在干嘛?”
“看月亮。”
“你看月亮?”
“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无聊想来找你。”
“现在?都九点啦。”
“那有什么,我们学校又离得不是特别远。”
“喂,你不是叮叮吧?铛铛对吗?”
“是啊,叮叮在我身边,你要她听电话?”
“也没有。”
“你在哪看月亮?我们现在去找你。”
“真要来找我?找我干什么,今天不出去玩啦。”
“只有玩才能来找你吗?少废话,快说在哪啊,我们都走出学校了。”
“我在球场。”梓健环顾遍月夜下宁静的篮球场,“你们认识吗?”
“废话,别走啊,我们这就来。”
挂了电话梓健将快化的甜筒一口吞下。
“音彤,你这衣服怎么像一个个洋泡泡穿在身上一样啊?”老牛奇怪道。
“是啊,可爱吗?”
老牛以眼神回应了这问题。
“你知道老牛为什么夸你吗?”花勇说。
“为什么?”
“他要你帮他介绍女孩。”
“让我介绍?我们学校在外面玩得不多呀。”
“这你就不懂了,他喜欢女孩捧本书能认真看一下午的那种。”
“真的哦?”
“而且他还要女敕的,越女敕越好,最好有张女圭女圭脸,人又小巧。”
“要又女敕又小的?”
“是啊,没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话?”
“老牛吃女敕草。”
大家笑起来,音彤说:“牛,如果你真喜欢这种的话,我们话剧组真有哦。”
“那赶快啊,电话。”
“人又小又爱读书。”
“是嘛音彤,你简直就是天使,下次你们排话剧的时候我去找你。”
“果然是真的。”音彤冲男友来一句。
“我不会猜错的。”
正说着又有两个人影走进球场,走近了才看清是叮铛。
这回两人一眼即能分辨,铛铛穿着睡衣,叮叮穿着蕾丝边的衬衫,头发精心的梳起,一条短裙。
“哎?你们怎么来了?”君奇怪道。
“我们是来找梓健的,又不找你。”
铛铛不客气的说一句,随后朝好友音彤挥挥手。
“靠,梓健你不会又闷声不响的残害少女了吧?”老牛走到双胞胎前,“叮铛你们谁有了?要梓健负责对吗?我就知道,没关系他不负责我也是能负责的。”
铛铛一脚踹开老牛站在梓健面前,她用极为奇怪的眼神看着梓健,似怒非怒,似柔又非柔。
梓健转转眼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干……干什么?”
铛铛仍如此看着他。
“喂!你有病啊这么看着我。”
“当心梓健!有刀!”老牛喊起来。
铛铛又一脚踹过去,终于开口说:“梓健,我们认识也快半年多了,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我就直说了哦。”
“果然是要讲怀孕的事吧……梓健快跪下来负责。”
兄弟们颇有默契的站成一排,等着看好戏。
“你说啊。”
“叮得了相思病,每天每天都在想你。”
话一出口,站一排的家伙们立即起哄。
“那去看医生了吗?”梓健玩笑一句,可面前的铛没笑,叮倒笑了。
“梓健,我是认真的,叮真的得了相思病,你别以为在开玩笑。”
铛的表情越来越像随时会掏出刀来。
“呜…嗯……怎么了?”
“就是你上次亲了她以后,我就发觉她不对劲,好问歹问才问出来,原来问题出在你这里。”
“喂,我亲她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
“是啊,所以才‘相思成灾’你懂吗?”
“相思成灾?是什么?”
“本来上礼拜要去eigh****找你,可叮叮死也不肯去,她说脸上发了两粒青春痘,被你看到不好,都傻到这种程度了。”
梓健不自觉地手插裤袋,数着里面的硬币。
一块两块……五块六块……好多硬币。
“梓健,你怎么想?”
“啊?”
他觉得身边所有人的目光像带有尖刺般扎向自己。
“叮,你过来啊怕什么,我们又不差,论长相论脾气有哪一样配不上这家伙的?别老站那里。”
叮叮来到身边,不自在的抓着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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