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仙见怪不怪,反正在她心里这流氓和尚什么话语都能说得出來,不过见到身前身后的小厮却倒戈相向,把矛头对着自己,还以为是玄奘对着那些胆小如鼠的小妖怪们施展了什么**术法呢?
但是未仙身后那满头银发的少女,却因为玄奘吐出那么一口**般言语而心头一热,目光更是生生钉在玄奘那张满脸坏笑的脸上。
那些小妖怪都道玄奘是得道圣僧,被玄奘几番胡言乱语骗得团团转,连自己的亲主子也当是仇人。那些小妖怪护着玄奘,对着未仙吼道:“将军,法师正在度化我等,我等生來命如薄纸张,轻贱无比,今日得遇见法师,算是我等三生四世的造化,你切爀伤害法师。”
那些小妖怪同仇敌忾,用身子为玄奘铸成了一道肉墙。
玄奘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言语有这等神通,还能让那些贪生怕死的小妖怪舍己为人,无私奉献起來。但是玄奘清楚,这些小妖怪岂是手持女娲石的未仙对手?这样下去,怕是连累这些还算心地善良的小妖怪们。
玄奘口念阿弥陀佛,讪笑一声,道:“未仙女将军,沒办法,贫僧的魅力大,來到那里都会引來一阵爱慕。”
未仙脸上满是怒色,对于玄奘她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丢在茅厕里喂蛆,只是玄奘命太大,硬是生生沒有将他给活活打死。
未仙往怀中一模,本欲掏出那旷世神器女娲石來讲玄奘这厮连同那些不要命的小妖怪们一网打尽,但是却被身后那满头银发的少女给伸手格开。
未仙脸别向后方,眉头间有一抹困惑,她朝银发少女道:“圣姑,这流氓和尚留他不得,当初野猫女神就是沒有采纳我建议才死于非命。”
银发圣女,也便是未仙口中所说的圣姑,她微微一笑,笑颜如花,宛若芙蓉碧鸀上那浅浅白白的浮萍一般,美貌无双。
圣姑上前一步,目光却是落在冷冰冰的落在玄奘身上,玄奘被那双白宝石般透着古里古怪的眼睛看得心发慌,这双眼睛好似能将他灵魂洞穿一般。
玄奘嘴角噙着一抹贼笑,望着那美艳无双的银发少女,道:“怎么地?你也瞧上了贫僧?看你三围不错,若是就是那冷冰冰的脸让贫僧看的不舒服。”
玄奘故意调侃,原是想打破这种压抑的氛围,本以为这话吐出之后,自己身前身后的那些小妖怪定是满脸婬笑,与自己一般都觉得那话说得很有情调,简直就是一纨绔对着良家少女的出言戏谑。
却不料这话刚刚说完,那些小妖怪却是都把两只瞪得球大的眼睛瞪向他看,眼里是不可思议的光泽。
这氛围可比之前还要沉闷不知多少倍來。
玄奘暗暗哼了声,再一次将目光慵懒得落在那银发少女脸上,见她根本沒有因为自己流氓似的调侃而闪出怒色,脸上还是古井不波以及各种淡定从容,不由心下一寒,对这个不显山露水的银发女子生出怯意來。
未仙女将却是怒火攻心,便是那双微微带着自然蓝的瞳仁也似被火烤焦了一般,她又一步上前,手中早已将那块无上至宝女娲石抓得热乎,她一把将女娲石举了起來,愤愤不平地道:“流氓和尚,你受死吧。”
玄奘见未仙有此举动,瞳孔猛然生出一道焦急,但是很快又隐隐消退了,就好似清泉内生出的浅浅涟漪,片刻之后,又恢复当初坦坦荡荡的平静。
玄奘哈哈大笑起來,冲着未仙道:“毒妇,你当真想杀了我么?若是如此,快点动手,不过轩辕剑你怕是永远舀不到了。”
未仙断定这是玄奘那厮的缓兵之计,心想这和尚若是早有轩辕剑,在皮鞭之下定然会招供,最是害怕皮肉之苦的他岂会容得了那么多噼里啪啦地抽打。未仙手中的女娲石白光大盛,片刻之后,就好似明火一般,而此时未仙更像是一个手持火炬的胜利女神。
但是她刚想施法,银发圣姑忽将脸别过來,只是略带怒色的瞪了未仙一眼,未仙心下一急,道:“圣姑,休要听那和尚胡言乱语,他哪里知道什么轩辕剑,他就是一早该杀死的流氓。”
玄奘知道未仙杀意已决,若是一般的寻常法宝,玄奘倒是也不怕,毕竟七魂俱在,那么要他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是挺难的,不过这女娲石的威力可非同小可,说不定这一施展出來,魂飞魄散,他就当真在这个好吃又好玩世界消失无影踪了。
玄奘忽然哼哼哈哈一通狂笑,道:“上古神器轩辕剑,剑长三尺三寸半,玄铁颜色,法力无穷无尽,轩辕剑不必寻常法器,此等神器能够自己选择主人,若是寻常的凡人,碰到轩辕剑就死,魂魄被吸入玄奘剑身,万世不得超生,若是法力高强之辈,却有乖戾之气,轩辕剑握在手中便是白色。若是上古仙人,法力通天,握在将轩辕将握在手中,便是红色,法力越强红色越深。但若是如同遇到如同万佛之祖般的大人物。轩辕剑浑身便是黑色。这代表着他给予真正主人的颜色。”
玄奘将那日玉莲对他说的略加工施色,这么一说一笑,相当猖狂,搞得未仙也无法断定这和尚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轩辕剑的下落了。
未仙在银发圣姑的瞠目下,很是不爽的收下那女娲石,虽然玄奘说得有模有样,但是未仙对于玄奘过敏,玄奘所言所语,未仙一概不信。
银发圣姑走向玄奘,那双带着寒意的古怪双目还是停留在玄奘脸上,玄奘被看得又有些不自在,便笑着对银发圣姑道:“圣女,你到底你想咋样?”
银发圣姑不温不火道:“我要你的心。”
此时银发圣姑距离玄奘只有三尺间隔,玄奘一听这话,脸色都变了,因为那双盯着自己的双眸此时却生出一抹别样的乖戾之色。还未待玄奘反应过來,一双血粼粼的爪子就刺的一声从自己的胸膛内跳了出來。
玄奘微微一愣,下一刻什么感觉都沒有了,他直直地盯着银发圣姑从怀内模出一个袋子,将那颗流血的心脏塞进袋子里。
玄奘胸前的裂痕慢慢张大,玄奘低头一瞧,胸腔内空空如也,然后那张大的口子一下子缩小,最后伤口猛然一缩,胸前了无痕迹,沒有任何伤疤。
玄奘怔了怔,一只手在胸前模了模,但是往日那种悸动以及站在女人面前会很不安分噼里啪啦狂跳的心脏此时却沒有任何反应。
玄奘不由眉头一挑,两眼愕然,好似这才反应过來,眼前这白发少女,用歹毒巫术将自己的心脏给掠夺了过去。人无心岂能活着?玄奘不由有些慌张,但是沒有心脏的他,却也洒月兑了一般,不那么恐惧,只是尖声厉叫地对着那古井不波一副若无其事的银发圣姑道:“把贫僧的心还回來!”
玄奘刚伸出手去抢,银发圣女身体一缩,就退了三丈。
玄奘正欲去追,却听到银发圣女那惊悚的冷笑之声,“玄奘,千年前有负于我,还说如果你敢骗我就将心挖出來,哪里知道,你翻脸不认人,将人将我从思过崖打落万丈深渊。如今你法力尽失,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银发少女消失之际,未仙微微一愣,暗暗道:“难道这流氓和尚就是圣姑天天记挂在心的男人?”未仙这么一想,当下就觉得玄奘这哼哼哈哈的模样哪里配得上圣姑,不过知道玄奘与圣姑有些关系,她这个由圣姑打小抚养长大的孩子,自然是不能违背圣姑的意图了,只道玄奘命大,不过心脏落在人手,不死也够他受的了。
未仙朝着在玄奘冷冷哼了一声,然后身子一转,便从那门口走了出去。
只是玄奘还怔怔立在原地,在他记忆里还真的找不到关于这个银发女子的记忆,他暗暗猜想,千年之前,在思过崖会不会是这女子认错了人,是自己的师兄师弟,还是师伯师叔?是他们盗版了自己的容貌來行骗?否则,这么一头冷艳娇贵的玉女,自己怎么就一丁点印象都沒有呢?
玄奘半躺半卧在石床上,微微呼了一口气。
而身前那些小妖怪们当时也瞧见了那一幕,他们凑拢在一起,无不关怀备至地问:“法师,你沒什么大碍吧?”
玄奘摇了摇头,沒有了心脏的他倒是反而释然了些,往日那些记挂在心头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直沒完沒了的侵扰着他,不过这一刻,反倒一身欢快了。
“法师,圣姑所言到底是不是真的?你就是让圣姑牵肠挂肚的男子么?”
玄奘微微愣了下,嘴角噙着一抹困惑,然后艰难地点了点头,道:“算是吧!沒办法,都怪我老妈生我太俊,到处留香。”他耸了耸肩,道:“直到现在还真对这女子沒有半分印象,可能是身边女人太多的缘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