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室内,看着张鑫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样,刀子突然觉得自己十分的可悲,这10年来的荒废,已经完全找不到当年驾驶赛车与风追逐的那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至于自己遇到小舞之后参与的几次赛车也都是凭着过去条件反射般的技术反应完成的,在比赛的过程中,刀子更多感受到的是无聊和对手的不给力,然后再无其他的感受。难以想象,自己十年前是个什么样的状态,有人说人长大了之后最大的好处就是小时候想要的东西现在不想要了,最可悲的事情也是如此……
把赛车成为自己的职业是多少机车爱好者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是今天的刀子拿着这份薪资不菲的签约车手合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刀哥!我今天的比赛领悟到了很多东西!”张鑫手舞足蹈的边走边说。
“兄弟,我有点累了,吃饭改天吧……”出了红r公司的大门就到了刀子住的阁楼楼下,刀子突然停下脚步“不好意思!”说完自己就上了楼梯。
“喂,刀哥,你想吃啥,我买外卖给你!”
“不用了!”刀子摆摆手,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最近这段时间,刀子一直很少收拾过自己的房间,但是每天回到家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刀子总有一种不是自己家的感觉一闪而过。然后看着自己整洁明亮的屋子,刀子心安理得的甩掉外套躺在沙发上。
看着前阵子宋菲住过的房门自打她搬走之后就一直紧闭着,宋菲离开的那天晚上对自己的说的话和生气的表情自己仍旧历历在目,只是刀子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如此反感自己赛车,是在为自己担心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宋菲一定是喜欢自己吧,但是如果是喜欢自己的话,为什么如此强烈的拒绝跟自己接吻?
“可能是我自己太不懂女人了吧!”刀子躺在沙发上抽着烟,随手模到那本《橙红年代》,只用了几分钟时间就把剩下的几个章节读完了。刀子无聊的合上了书,觉得有些意犹未尽,于是打开电脑敲入“.”的网址,继续跟着小说未完的部分读了起来。这本小说本是张鑫借给自己的,读着读着就上了瘾,打开网站才知道,这篇小说后面还有很多,而且人气相当的高,刀子总算找到了一个打发自己无聊时间的事情了……
此时刀子的qq上几条留言蹦了出来,都是md公司的同事和maggie发来的祝贺信息,刀子拖动了一下qq里面好友栏的滑动条,发现宋菲的头像一直是暗淡的灰色不在线状态,但是她的个人签名:“你永远不用在乎担心你的人……”有些耐人寻味。
刀子把电脑屏幕调转角度,对着沙发,自己又在沙发上躺了下来,随便在网上点了个在线电影看了起来,不知不觉中刀子睡着了。
仍是同样的夜色中,刀子的眼前仍是马路上快速掠过的白色标线。双耳被呼啸的风声和尖锐的引擎生填满。公路之上穿行于来往车辆的缝隙迎面而来的大型卡车车灯照的刀子睁不开眼睛!随即卡车发出沉闷却又穿透力极强的刺耳气笛声,重型卡车的车轮在的眼前迅速放大,刀子瞳孔紧缩,急忙向左推头,慌乱中踩下了刹车,随着一声短暂但又尖锐的橡胶摩擦地面所发出的吱哇一声,刀子瞬间失去重心,被翻滚的赛车抛向空中
“啊!”刀子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阿西八!”刀子揉着脑袋随口骂了句棒子话。当自己站起身来腰还没来得及直起来的那一刻,刀子只听脑袋里嗡的一声,然后立刻觉得自己眼前晕头转向眼前一片昏暗,剧烈的头疼迅速挤进了脑袋,刀子双手掌托使劲的按着两边的太阳穴吃力的企图爬上沙发,但是眼前的景物似乎扭曲了一样忽远忽近,鼻腔里一阵腥热,鲜红的血液像自来水一样从鼻腔里流出。刀子终究还是的倒在了地上,左手死死的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右手无力的抬起来翻找茶几下面的止痛药。
刀子牙关紧咬,用颤抖的手剥开锡板上的酚咖片药粒,胡乱的塞进嘴里仰起头生生的和着倒灌如口腔的鼻血一起咽了下去。吃下止痛药之后,刀子用尽最后的力气爬上了沙发。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都好了吗?”刀子痛苦的申吟着。肠胃一阵痉挛,让他把早餐吐了一干净,刀子仰面躺在沙发上,只觉得天花板在转,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觉得耳鸣不止,最后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
雨夜中,一个十分熟悉但刀子从来不愿意回忆起的场景,骆驼依偎在自己的怀里,鼻孔和嘴巴不断的涌出鲜血,呜咽着说:“刀子,看来还是你比较快啊……”说完这句话之后,骆驼的脸上竟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再看他的双眼,竟然黑的像无底洞一般,完全看不到一点白眼珠,而骆驼扶着刀子肩膀的手突然用力的抓住了自己脖子,刀子顿时感到一阵窒息,他想扳开骆驼的手,但是发现自己竟然连抬起胳膊的力气都没有!骆驼原本苍白的面孔开始一点点的老化干枯,喉咙里嘶哑的说着“呵呵,咳??刀子,看来我们的远征计划要推迟了??”说完这句话,骆驼的身体瞬间被火球包围然后迅速的碳化、变黑、并发出“兹兹”的声音。刀子无力的感受着炙热火焰灼烧着自己。
正当自己的忍受力即将达到极限的时候,刀子眼前的场景再次瞬间切换,浑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深入骨髓般的疼痛,而自己像是被拆散的零件一样软软的趴在地上,不远处是闪着黄色双跳警示灯的重型后八轮卡车,卡车下面是自己支离破碎的赛车外壳……
货车司机焦急的跳下车子蹲在自己的脸前看了看,然后站了起来犹豫了半分钟左右再次登上卡车的司机楼,发动了车子从自己旁边开了过去……
“喂!你去哪?为什么不救我!救命!”刀子想喊却喊不出声音,喉咙像是被胶水粘住了一样。
公路前方的远处亮起灯光,一辆白色的机车在自己面前停了下来,车手跳下赛车,用脚尖轻轻的踢了踢自己的脑袋,然后背过身月兑下自己的头盔,一头乌黑垂顺的长发像瀑布一样倾泻了下来。是个女人!这车手是个女人!女车手扭过头眼神冷淡的瞥了自己一眼,然后掏出手机,也不知嘀咕了几句什么,女车手说完之后将手机塞进她自己的夹克里,然后跨上机车就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