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腾突然想起什么,遂问道:“今夜守城主将是谁?”
那守城官愣了一下,看了李腾一眼,低下头,道:“禀报主公,是张勋将军。”
李腾砍守城官的神色似乎有了些变化,心知那守城官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突然哼了一声,那守城官吓了一跳,肩膀一抖。
“抬起头来!”一股威严的气势从李腾身上冲天而起,压得那守城官脸色都是一变,不觉得竟然往后退了两步。
“我命令你抬起头。”李腾盯着那守城官,一刻都不曾放过。
终于那守城官顶不住李腾的压力,终于抬起头来,但是他的脸上却是一片恐惧,眼光躲躲闪闪的不敢去看李腾。
“说,守城主将是谁?”李腾看着守城官,淡淡的道。
“是……是……张勋将军。”守城官结结巴巴的说道。
“他现在在哪里,让他来见我。”李腾依旧淡淡的说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张将军他……张将军他……”守城官当然知道狄蟾,高顺,张勋三人趁夜去劫张燕营寨的事情,可是狄蟾走的时候告诫过他,万一李腾问起,千万不能将他们的事情告诉李腾,但是现在守城官明显已经顶不住李腾的压力,就要说出来了。但是他一想到狄蟾的那副可怕的样子,还是强忍着没有说出来。
正当守城官不知道如何回答李腾的时候,张豹从后面走来,朝李腾一拱手,笑道:“主公今日怎的起的这么早?”
李腾道:“闲来无事,来看看城上防御是否得当。”
张豹见守城官脸色难看,又看着李腾一副冷冷的样子,陪笑道:“既然主公想看,属下便带主公查看一番便是。主公,这边请。”
李腾看了张豹一眼,心里越发觉得奇怪了,但是他却是心中十分肯定,张豹和守城官一定还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遂问道:“张豹将军,我听守城官说,今晚守城主将乃是张勋将军,不知道为何不见张勋将军,你反而在这里?”
张豹一愣,随即哈哈笑了两声,道:“今天原本是张勋将军守城,奈何到了半夜,张勋将军找到我说,自己身体略微有所不适,所以让我带他守职半夜。”
李腾看那张豹的样子,明显的是在撒谎,暴喝一声道:“张豹,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欺骗于我,快快说来,你们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张豹见李腾发表,见狄蟾,高顺,张勋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心中不禁打起鼓来,暗叫不好,连忙拜倒在地道:“主公息怒,属下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还请主公明察。”
李腾冷哼一声,满满踱步从张豹和守城官身边走过,绕过他们一圈道:“我看你两神色,于往日完全不同,再说这守城主将之职,乃是大事,岂能张勋说换就换,那他眼里还有我这个主公吗?”
张豹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回声道:“那是早已过了三更,我等怕主公已经歇息,因此不敢搅扰,想着天亮之后再向主公说明。”
张豹话音刚落,李腾忽听得城下一阵马蹄之声响起,不知是什么人来了,定睛一看,不觉大吃一惊,城下乃是一队败仗的残兵,再看那马背上正负者一人,看那盔甲的样式,像是张勋。
李腾顿时心中大怒,怒的并不是张勋擅离职守,让别人代替,而是那伙残兵,现在代之中只有一万五千兵马,现在不知道张勋去了哪里,而且还带着一队残兵,像是刚刚打了败仗。
李腾朝张豹怒道:“张豹,你竟然敢欺瞒于我,你且起来看看,城下之人是谁?”
张豹心中暗暗叫苦,不会是狄蟾,高顺,张勋他们现在回来了吧。慢慢起身,然后朝城下看去,见一人伏于马背之上,那人正是张勋,原本还算正常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
“我乃张勋将军属下,张勋将军受了重伤,快快打开城门,放我们进去。”那伙残兵来到城下,仰起头,冲着城上叫道。
一旁的守城官早已听到,见那伙人要打开城门,连忙朝李腾脸上看去,他虽然奉命镇守城门,但是那命令是李腾下的,现在李腾就在这里,他当然不敢擅自做主打开城门。
李腾的手指一把攥住,发出的力气极大,只见李腾的手指关节都已经变成白色。他此时的心里很是矛盾,正在做着激烈的斗争,本想不管下面的那些残兵和张勋任其自生自灭,但是一想到张勋曾经跟着他出生入死,心里却又有些舍不得。
最后李腾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去将城门打开,放张勋他们进来。”
那守城军官得到李腾之令,三步并作两步走,忙命令城下士兵打开城门,放张勋等进来。
李腾见那伙人进了城,便转身准备朝城下走去。张豹见了,连忙赶上,满头大汗的跟在李腾后头。
李腾刚下了城,正撞见那伙进城的残兵,看到张勋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朝那名刚才喊话的副将道:“张勋将军怎么受了如此重伤?”
那副将不知道劫营的事情并没有经过李腾的批准,他以为李腾知道,便实话实说道:“我等遂将军前去劫张燕营寨,却不料中了张燕之计,张勋将军带着我们冲杀半夜,奈何敌兵太多,左右冲杀不出,最后遇到敌将蹋顿,那是张勋将军身体早已十分疲乏,被蹋顿连砍三刀之后,张勋将军便受了重伤。”
李腾一听,心中一股怒火直冲天际,旁边的那些士兵被李腾突然发出的气势惊得退后了一步,但是最后李腾还是忍了,因为他看到受了重伤的张勋,遂闭上眼睛,冲那副官道:“赶紧送张勋将军前去治疗,不要延误了病情。”
那副将得令,便带了那些残兵走开了。没想到刚走两步,却听到李腾叫喊,转过头来,朝李腾一拱手道:“不知道主公还有什么吩咐?”
李腾觉得劫取营寨的一定不会是张勋一人才是,张勋也跟了他几年,知道张勋一定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但擅离职守,调用人马。遂问道:“和张勋同去的还有谁?”
那副将一愣,心里念叨,难道主公一夜醒来,将事情全部都忘记了。但是口中却不敢如此说,便也就实话实说道:“遂张勋将军同去的还有狄蟾将军和高顺将军。”
李腾一听,他心中最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么些天虽然狄蟾多次进言要求带兵攻打张燕营寨,但是都被李腾拒绝,原因一方面是因为陈宫的那个计谋,二就是因为蹋顿的起兵。众位将军虽然勇猛过人,但是手下士兵却是与常人无异。受到那样的部队攻击,肯定会被打得大败。但想不到,狄蟾最终还是违背了他的命令,擅自带着高顺,张勋前去,看那些残兵的样子,肯定是失败了。
李腾淡淡的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快去带张勋将军前去疗伤吧。”
那副将拜过李腾,便牵了马匹往城中找大夫去了。
李腾看到那伙残兵远去,心中却是一阵焦急,张勋重伤逃回,但是和张勋同去的狄蟾和高顺道现在还没有回来,生命未卜,生死未知。一时间李腾的心里就想火烧一般。
李腾正要派人前去牵来他的绝影,前去寻找狄蟾,高顺二人,却突然望见城外有人走来,连忙快步走出城外。
见到狄蟾骑着怪兽走在前面,一手拿着那犹如半扇门板似地大斧,一手牵着缰绳,李腾再一看,李腾再一看,狄蟾后面还走在一匹坐骑,上面还是趴着一个人,李腾看不清那人是谁,连忙迎了上去。
狄蟾见李腾从城里出来,心中便暗叫不好,他原本想给李腾一个惊喜,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中了那张燕之计,所带人们似乎消耗殆尽,所剩下的不过就是刚才遂张勋回来的那数十人。一想到怎么向李腾交代,不觉心中一阵苦恼。
李腾来到跟前,见后面那匹马上伏着的乃是高顺,腿上还插着一支羽箭,那从伤口处渗出的血液早已凝结成了黑紫色,不觉心里又是一痛。
先不说损失了多少人马,光是看到张勋和高顺受伤,心中就十分的难受。高顺乃是除了他和狄蟾外,手下第一猛将,张勋虽然不如高顺,却也是胜过孙明,赵奇许多,于张豹,王龙相当。孙明赵奇两人自从幽州开战以来,一支管理押运粮草之事,这样说来,李腾现在能够调用的不过狄蟾,张豹,王龙三人,加上他也不过四员武将,这要是和张燕蹋顿的数万人开阵,如何能够胜利呢?
狄蟾正要向李腾说些什么,李腾突然开口道:“兄长且什么都不要说了,快快将高顺将军运进城中治伤,一切等高顺将军和张勋将军的伤势好了再说。”
狄蟾不解的看了李腾一看,最终还点点头,冲李腾一拱手,便驾起怪兽,拉着背负着高顺的马匹进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