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山之战宋军占领横山有利地势,但战场并未留下王旁的名字的,人们只记得似乎狄青曾经回来过。
辞别了种仪时,种仪拜托王旁顺路将种建中送到丹州云岩张载那里。走了十来天,到了泽州时已近腊月。将到晋城县又赶上大雪天气,幸好雪刚刚下,总算没将二人截在山路之中。
王旁两人像雪人一样的人,终于在黄昏前到达晋城县,他们来到之前与殷世杰,于大年二人的预定的邸店,王旁邸店掌柜告诉他们:殷世杰,余大年头些天每日都来邸店看看,今天晌午刚走。说完看看外面的天:“二位不如先住下吧,这天气还不知道他们明天能否来的了呢?”
两个人住到店中,晚间各自躺在标准间的卧榻之上,将杯子盖严都还稍觉的冷。北风把窗户吹的发出轻微的“疙瘩疙瘩”的声音。
何里钵听到王旁转身又转了过来,心中笑,这公子此番可是折腾够苦了,别说路途晓行夜宿,就说这住的地方。以往二人找邸店,王旁必定选那门面牌子都看的过眼的,干净舒适的地方。这现在邸店是那殷、于二人所选,要说已经是二人看的不错的了,不过店铺最多也就算个干净,里面设施的舒适肯定是谈不上了。
听着王旁辗转何里钵就知道,这床王旁睡着不舒服。王旁睡了三十几年席梦思,这一年多的床再不舒服也没今晚的床不舒服,这褥子到也不算太薄,就是不知道多久没有重新做过,在身子地下丝毫没有松软的感觉。尤其是马背上颠簸了这么多天,浑身骨头都快散了。
好在他并不算挑剔:一个大老爷们,或者说,曾经的大老爷们,现在的大小伙子,有什么可挑剔,他睡不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小陆代笔捎的信中所提,张逸让王旁试练从商首笔之作,采办京城所需。不知道这第一批到京城了没有。
这次来晋城县不知道事情安排那两人做的顺利否。也是乏累可似还是睡不着,他又侧转过身子,却听到何里钵呵呵一笑。
“做的什么美梦笑得如此开心。”王旁小声说到。
何里钵仰面看着屋顶回话到:”我是在笑你,哪睡的惯这店”
“睏乏自然就睡了,大哥若还没睡就聊两句。”
“好啊。”何里钵搭着话等他问。
王旁问道“咱们盘缠还有多少?”
何里钵心中估算了一下说到:“还有两张百贯交子票,剩下有些散碎银两,加一块有个五六两,再有写散碎铜钱大概有那么二三百文。这个事搞的我头大,还是那小陆算的精细。”
王旁说到:“还好,能坚持到回京城”
何里钵一听坐了起来,刚有点迷迷糊糊的睡意也醒了。这些可是他一个人好几年的开销。王旁是不是钱多的不识数了?
王旁确实钱多,但是不至于多大他自己不知道有多少的份上。至于王旁的钱的来路那可都是正大光明的。
首先是仁宗赏赐:提议建公家交子铺,印交子流通,菊花宴得到赏识,那可是百两白银;这是一笔赏赐;龙湖剿匪这是立功,这又是一笔,赏赐金银,关是银子就又百两。
其次当然说是王旁任职的俸禄,王旁在京城没有大开销,每月贴职是五十贯。大半年虽有花销但也存下二三百贯。有相当于二三百两银子
再其次,王安石的儿子,任职之前每月都有零花三五贯,这个前也就是王旁和小哥几个喝酒的酒钱以及日常自己花销。
不过作为包拯的义子,可就不一样了。先说包拯包大人吧,可为古今第一高俸禄。按照仁宗年间的“禄令”,包拯月俸三百贯给的赏银,作为龙图阁直学士,每年有1656贯的货币收入,还有10匹绫、34匹绢、2匹罗和100两绵的实物收入作为开封府做第一把手,每月有30石月粮,其中包括15石米、15石麦。此外每月还有20捆(每捆13斤)柴禾、40捆干草、1500贯“公使钱”
另外,作为外任藩府的高级地方官,朝廷划拨给包拯20顷职田,也就是2000亩耕地,允许他每年收租,并且无需纳粮。这2000亩耕地按每亩租米一石估算,每年也有2000石米的进项。再查《嘉佑禄令》,权知开封府事每月还有100贯的添支,每年冬天又发给15秤(每秤15斤)的木炭。
简短解说概括一句大家就明白了:若是都算成银两,包拯的年薪21878贯铜,折合现在的购买力相当于合计1367万元.
所以真正不知道自己多有钱的是包拯包大人,而并非王旁。但是这个大人实在看王安石对王旁有些穷抠门儿。而且王旁又是那么的讨包大人喜欢。所以每个月给随手给个几十贯当玩一样。
这些都不包括逢年过节朝廷给额外赏赐以及的和包大人给的过节钱。
以上统计只说明一个问题:认个好干爹很重要。不过之是人生的成功的第一步,不过如果王旁没有现代人的智慧,以及自身的胆识,怕是连这第一步都迈不出,而是依然只是王安石的傻二儿子。
现在回到邸店刚才的对话,何里钵从暖和的被窝里跳起来,但被凉风一吹马上清醒过来,王旁就是王旁,否则自己也不会跟着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孩子兄弟来回跑。
王旁见他蹦起来,问到:“你怎么了?”
何里钵从被子里出来,说到:“睡不着,我把炉火勾起来再添点煤炭。”本来二人都是和衣而睡,这样还觉得冷,何里钵披上披风到院子中去找煤。
这邸店和王旁陈州县城的宅院差不多,不过比那小院可简陋了许多,前院正房是个供路人或住店客人吃饭的饭店,东西耳房,东面一间做是马厩,另一间放着煤柴炭以及其他。西面的耳房是主家住。
后院有的几间房上等房就算是他们住这个了,标准间的正房。耳房里面一般都是三五人住一间的,何里钵很快速走到前院,这北风吹的身上嗖嗖的。
他随便找了个工具铲了几块煤回房间,一边勾着炉鼎炉子里的火一边说到:“你说这家的煤炭可是有趣,大小都差不多。”
王旁起身看看,确实和其他地方不同,其他地方的煤或是大小不一的煤块,或是碎煤活在一起,便于烧。唯独这家店,干脆将碎煤弄的更碎,活上水弄成个煤团团。
这穿越到宋朝的王旁忽然想起,没住楼房之前想起来小时候家中点炉子的情景,虽然这宋朝的炉子都是陶瓷的,小一点的叫陶瓷炉,大一点的叫鼎,但烧的煤都差不多。只不过没有现代人那样把没弄成蜂窝。
不过有一点王旁始终闹不明白,这古人也烧煤怎么就没有煤气中毒一说。大概也是由于门窗不严或者燃烧充分。
第二日晌午殷世杰和余大年来到店中,接王旁到他们所在的村落去看看。
晋城县地处太行山、王屋山、中条山三山的交界处,东枕太行,南临中原,西望黄河,北通幽燕。殷世杰和余大年他们就住在离县城不远的山脚下,方圆几百里,有那么七八户人家,十个不大的村落。
王旁看看周围的地形地势,基本和他想像的没什么出入,二人又将王旁何里钵接到家中,王旁吓了一跳,不大的堂屋中里里外外站是十好几个人。殷,余二人招呼王旁他们进来,跟那些人介绍就是他们说的在延州遇到的贵人。屋里人都热情的跟他两打着招呼。
散退众人,王旁问二人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二人便办好了。说着将一张纸递给王旁,王旁看了看,心中很是吃惊,“怎么是这个数字?不会错吧?”
余大年摆着胖手说到:“不会不会,王公子方向,这个已经是访到的最低价了。”
何里钵结果来看了一眼也是一愣,原来王旁让二人回来,访一访附近土地的价格。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每亩地80文铜钱。
纸上还简单画着地图。山下的这片地大概有个一共有十多顷,除了各个村落所占地,现在图中荒废的空地有那么三四顷。
算了合计,按照四顷地核算大概只花六七十贯就可以买下地。加上10%的地税也就是七八十贯。比王旁的预算要少了很多。
看余胖子诚惶诚恐的样子,王旁解释说,“价格是很低了,这么低的价格,为啥这边人不多买地呢?”
殷世杰说到:“这里土旷人稀,地价十分低廉。再说我们这的收入刚刚也就够口粮,要是官府税高口粮都不够,哪有钱买地。”
王旁点点将纸揣在怀里,吃了点当地的果子,味酸微涩,清香盈室,倒是大腊月的仍然不腐,回县城的路上,余大年指着路边一片树林说到,那果子就是这林子香料树的果子。虽已落叶,仍可闻到树木的香气。
王旁转头问殷世杰和余胖子:“你们想不想与我回京城,赚大钱。”
两人嘿嘿一笑:“王公子每月答应给我们5贯铜钱,已经不少了。”
余大年笑着:“还管吃住呢!”
王旁说到:“只要你二人好好做事,以后让你们赚的比这多。”二人更是心花怒放。
本章注:种师道(1051—1126年),著名北宋末期贤士、军事家。字彝叔,汉族,洛阳(今属河南)人。后迁居到京兆府长安县豹林谷,是为长安人(今西安县)。种师道原名建中,因为避讳宋徽宗建中靖国的年号,改名为师极,后被徽宗御赐名为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