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足够王旁在穿古石的信息中,寻找一些和西夏有关的蛛丝马迹。
五代时期,党项夏州李氏僻居西北一隅,充分利用藩镇势力之间的矛盾,增强自己的势力。一些党项部落更进入汉族居住的地区,或入居州城,与汉族杂居,接受汉族的封建文明,被汉人称为“熟户”。
宋朝建立后,党项李氏政权处在宋、辽两大政权之间。李继捧归附宋朝,引起了党项内部的急剧分裂。李继捧族弟李继迁,采纳了张浦的建议,率部落亲属数十人伪装出逃,在夏州东北300里的地斤泽(今内蒙古鄂托克旗东北)驻扎,出示祖先拓跋思忠像,号召部族,抗宋自立。
从这时起到雍熙三年(986)是李继迁**反抗宋朝时期。前后四年,三起三落。真宗即位。李继迁向宋表示臣附并再次索要夏州,真宗妥协退让,同年末授李继迁夏州刺史,定难军节度使,夏、银、绥、宥、静五州观察处置押蕃落等使。
李继迁收复“故土”后,不久又连年侵扰宋朝西北沿边各地。他死后由其子李德明继位。
李德明继位时,正是辽准备继续侵宋前夕,李德明“假北朝威令慑之”,遣使赴辽请求册封以抗宋。同年(辽统和二十二年)七月,辽册封李德明为西平王。十二月,宋辽订立“澶渊之盟”议和,宋辽关系缓和。次年六月,李德明为稳定人心,遣使到宋请和,但条件未谈妥,经过长时间的讨价还价,直到第三年十月,宋也封李德明为西平王、定难军节度使,并“赐”大量物资,终于议和。
李德明同时臣服于辽、宋,倚辽之势,得宋实惠;辽、宋为了各自的利益也竞相拉拢、争取李德明。在宋、辽两国的竞相鼓励下,助长了李德明称帝的**,并在加速地进行称帝建国的各项准备。天禧四年(1020)于灵州怀远镇修建都城,改名兴州,正式建都。
明道元年十月,李德明病死。李德明虽未来得及登上皇帝的宝座,但为西夏建国作好了一切必要的准备。李德明在世之时,其子李元昊对父亲依附宋朝的政策十分不满,他说:“衣毛皮,事畜牧,蕃性所便,英雄之生,当霸王耳,何锦绮为?”李德明死,李元昊继立,他按照自己的主张,积极摆月兑宋朝的控制。
元昊建国称帝的目的是为了摆月兑宋朝的控制,实现党项政权的**自主。但是,元昊又希望他的建国称帝能得到宋朝的承认。元昊用“嫚书”激怒宋朝,宋朝决计用兵,给元昊造成了进攻宋朝的藉口。
从天授礼法延祚三年至五年(宋康定元年至庆历二年,1040—1042)元昊对宋朝发动了三次大战。元昊对宋战争虽连续获胜,但是死伤惨重,国内危机重重,想结束战争。宋朝也力图谋求妥协苟安。双方经过交涉,于天授礼法延祚七年(宋庆历四年,1044)十月达成协议。宋朝册封元昊为夏国主,夏对宋名义上称臣。宋朝每年“赐”给夏国绢13万匹,银5万两,茶2万斤。逢节日与元昊生日另“赐”礼物银2万两,银器2千两,绢、帛、衣2.3万匹,茶1万斤。宋、夏恢复贸易往来。
元昊对宋朝作战时,倚辽为援;宋朝也在积极争取辽朝,并以经济利益为钓饵。后来辽朝企图以出卖夏国利益从宋朝得到好处,又发生了辽朝境内党项族投附夏国的事,于是元昊不愿再受辽的约束,使辽、夏关系日趋恶化,西夏与辽、宋鼎立对峙的局面形成。
元昊在宫廷之乱中被太子宁令哥刺死,太子也被杀。这件事种仪在宴请王旁之后,向王旁也讲述了元昊被杀的经过。
这些穿古石能给王旁的信息,就像一部史书所记录,王旁能接受到的都是可以记载下来,或者说“以前”的事,而“现在”和将来,一个是进行中一个是未知数。即便这样,也足够王旁和李锡哩在同行的路途中,针对关于西夏的历史阐述一番。这足矣让李锡哩,这位皇室非继承人对王旁刮目相看。
车轮行走在路上,发出有节奏的咕噜声,伴着着踢挞的马蹄声,和偶尔驾车人的吆喝。王旁与李锡哩同乘一驾马车,二人坐着车棚中,一路畅谈。他们马车的后面跟着骑马的蔡京,李锡哩的随从,以及从延州带出来,装有晋香府香饼牛车。
一行人出了宋夏边境,过西夏的盐州,再经西平府到达静州,最后抵达贺兰山下,黄河之滨的西夏都城兴庆府。
这十多天,王旁一路观察着这个“钉子”李锡哩。传说中元昊和李谅祚都是勇猛和凶残的,但是这个李锡哩,显然完全不像自己的父亲元昊,更不似同父异母的弟弟李谅祚。
这个当今西夏国皇上同父异母的哥哥,不但容貌不同于西夏人的彪悍,而且性格也是温和有礼,并且对待汉学颇有研究。谈笑之余王旁注意到:李锡哩的眼中偶尔会闪过一丝忧郁。
王旁暗自揣摩,这是否和他的身世有关。
越是向西行走,李锡哩的忧郁愈发重,这与刚刚才从延州出来时候,大为不同,王旁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在王旁的心理也有很多疑问。其一,自己就算再有名,也不过是个商人,而这藩汉学院主要是研究蕃学汉学文化,当然这不排除饮食也算文化之一,不过这饮食文化传播的事,按说也轮不到自己。
其二,这位李锡哩的身份很特殊,即使皇亲又没实权,他自己都自身难保,处在他的位置频繁接触汉人,难道不怕落下罪名。如果梁氏想陷害,给他扣个罪名,他都无法洗月兑。
不过这西夏皇权内斗可是够激烈,相比之下大宋国真是太安逸,这让王旁有想起赵宗实,放着太子位却还竟然不去坐,大概也是不敢坐。不过这些王旁都不愿意多想,现在已经在西夏的地界,凡事随机应变就好了。
此时李锡哩心理越来越焦虑,王旁他是请来了,就像他听到的传说一样,这个年轻的公子,既学识渊博,又才貌出众。他知道自己这是棋行险招,他心中有个计划,即使不成功的话,也不会影响到自己,若是成功便可一箭双雕。
可是和王旁聊的越多,他就越欣赏王旁,李锡哩开始为自己的计划有点担心。离兴庆府越近,李锡哩心中就越是忐忑不安。自己的计划要不要告诉王旁,王旁会帮助自己吗?好容易找到一个自己认为适合的人选,难道就这么放弃吗?
一行人到达了静州,出在走一半日就到兴庆府了,李锡哩知道进了兴庆府,他就要尽快找时间让王旁能进到皇宫里面。他让车队在静州停了下来,这一停就是三天。
起初王旁不以为意,路上停顿一半日休整一下,本来是件很平常的事,但是等到第三天了,李锡哩依然没有想要启程的意思。直觉告诉王旁,这里面肯定有事。
王旁倒是淡定自若,蔡京有点按捺不住了,见王旁从李锡哩的客房中饮酒回来,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结果王旁披肩放好,急切的问道:“公子,咱们在这已经三天了,那李大人有没有说咱们什么去兴庆府啊?”
王旁的小酒喝的刚刚好,眼下天气已经入冬,这西北之地多是山区丘陵地处荒凉,也难怪蔡京担心,要是在这里被人要了小命这趟可不值。“怎么,害怕了啊?让你在延州等我,你有不肯。”王旁一面笑着说,一面月兑下棉靴,这靴子倒是保暖,这是路上特意在西平府停留时候购买的。
蔡京不屑的说:“谁怕了?我是怕你路上没人照顾。”说着朝房间外面走去,这里的店房就是不如大宋的,小二也不够殷勤,每晚都要蔡京亲自去催,小二才会端上半温不热的洗脚水。
他朝邸店前面厅堂走去,迎面急匆匆过来一人,蔡京人小动作快,闪到一边才没撞上。见那人也不看他径直去了李锡哩那边,蔡京躲在廊柱后面,心中十分好奇。见那人进了李锡哩房间,蔡京看看周围没人,蹑手蹑脚的走到窗根下。
房间里面的人说话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仔细听大概能听出几分。似乎再说什么:“皇上不在兴庆府。”
又听见李锡哩的声音说道:“好,那我们明日就启程。”
蔡京心理嘀咕,这李锡哩在搞什么鬼?轻手轻脚退出到王旁的客房,打开房门推着进屋,又看左右没人,这才关上房门,靠在门上看着王旁。
王旁见他如此鬼鬼祟祟,嘴角微微一笑,抬眼看着他:“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咦”公子怎么知道的,蔡京心里奇怪,这都逃不过公子眼睛。他走上前,将刚才听到的告诉王旁,说完自己自言自语的说:“真是奇怪,咱们干嘛要在西夏皇上不在的时候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