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收起鱼钩,把线缠好放进口袋,用草搓了根草绳,把鱼串在一起。又看着那一大堆黑乎乎的东西,一阵心寒。本来要走,可是好奇的童心,使他拿着竹棍划拉了几下,里面硬硬的,竹棍把黑泥带走了一块,太阳一照发出一丝黄黄的亮光,里面有东西!
什么东西啊?宁儿好奇起来,也不怕黑,也不怕脏了。抓起来站在潭边洗了起来,黑泥和水草渐渐退去,露出一副金项链,做工精细,由一个个细小的金环连接而起,看不到任何接缝。宁儿不懂的欣赏,但也知道很好看。但是项链的坠子却是一颗圆形的黑玉,黑玉被黄金包裹了一小半,露出来的晶莹剔透,里面黑色的纹络会活动似的,盯着看没有动静,眼睛稍微离开,里面的黑纹翻滚奔腾,再盯着看又一动不动了。和金项链在一起很不协调。
好奇使人胆大,无知使人无畏。要是宁儿懂得打死也不会有接下来的举动。黑玉很好玩,这是宁儿认为的,金项链很好看,娘戴了更好看,宁儿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于是他决定黑玉留给自己玩,项链交给娘戴。
就把黑玉拿在左手,项链拿在右手,就那么“啪”的一声拽开了。瞬间,由黑玉和黄金项链传来一股炙热,并冒出黑烟。烧的宁儿急忙把手里的东西扔掉,两个东西滚烫着和潭水边的湿地相接触,顿时剧烈的蒸发着水分,烟雾四起。宁儿一看,坏了着火了,也不多想,掏出小象鼻子放起水来。过年放炮仗,炮仗掉进柴火堆,也是冒起黑烟,就是用小象鼻子浇灭的,宁儿这样想到。
这可不一样的概念啊,这副项链可是一位修道之人飞升时遗留的上品灵器,不知如何流落到了水潭里,黑玉里封了一个修炼五千年的九尾黑狐魂魄,黑玉保存着黑狐魂魄不至于破散,黄金链子里每一环都刻有封印的阵法和使用的咒语。
可这些宁儿都不知道。就那么一拽,封印的阵法没用了。黑狐被遗忘在这里,这么多年都没有出来过,也快憋曲死了。好久没有进食过灵魂,也饿得发慌,要是魂魄会死,早饿死了。但是魂魄不会死,但会无力、虚弱。但是再怎么虚弱,一个小孩子还是可以对付的,黑狐兴奋地打起精神腾起黑雾就要现身,“哎~呀!娘的!谁呀!”像硫酸一样的液体铺天盖地的迎头浇了下来。本来就没什么力气的黑狐,一下又缩回黑玉中,奄奄一息了,“太不甘心了,运气也太背了!哪有人家一出来,就对着人家嘘嘘的啊!”黑狐流着泪想着,一动不动的昏死过去。
要是没有宁儿的一泡童子尿,宁儿也就变成干尸了。
命运总使人有得有失,得便是失、失便是得。后来黑狐帮了宁儿很大的忙,这是后话。
宁儿嘘嘘完,看着黑玉和项链不再冒烟了,就拿起来,在水潭里洗了干净,小心的放进兜里,刚站起身,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宁儿!你在干嘛呢?!”清平背着自己砍得的柴火,还把宁儿砍的柴火收拢捆绑好好,拿在手中,向水潭这里找了过来。远远地,看到这里起了烟雾,不由得着急喊道:“宁儿!怎么都冒烟了呢!你还敢玩火,你给我站住!别动啊!”
清平看不清楚,就见水潭边烟气弥漫。害怕宁儿有危险,便十急慌忙的跑过去,想叫住宁儿别动,别被烧到了,自己赶紧过去救他。
可宁儿不这么想啊,冒烟了,他就以为是着火了,虽然他又浇灭了,但是毕竟还是着火了啊。娘是最讨厌自己玩火的。坏了!这回搞这么大的动静,说不定要挨罚的。虽然娘不打宁儿,但是犯了错,罚是少不了的。等清平师傅过来好好说说,说不定看在这么多鱼的面子上,不告诉娘的,自己也不用受罚了。
宁儿老老实实的站着,刚想到这里。
“哎~呀!这么多马蜂啊,宁儿快跑!马蜂来了啊!”清平喊道。
还有马蜂窝呢,怎么把这个忘了呢?完了!回去挨罚吧。宁儿啥也不去多想了,把鱼往肩上一抗,扭头向白云观跑去。
于是,白云山上的羊肠小道上,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一大人一小孩儿,两个家伙都甩着脚丫子、拼命地向白云观中跑去,两人奔跑中死活也不把手中的东西丢掉,黑压压的一群小黑点点在后面疯狂追击,追着还得意的发出“嗡嗡”的嗡鸣声
白云观内,大殿外,古松旁一大一小两人,低着满脸疙瘩刚涂满止痛消肿药的头站着,旁边放了五六条鱼,和一捆柴禾。
多少年都没有发过脾气的白云道长,气的围着两人团团转,再怎么掐指算,怎么也没有算出今天的这破事啊,大的被马蜂蛰了就蛰了,可这小的是观里的宝贝疙瘩,这下麻烦可大了。这被马蜂蛰了就跑啊,要不跳水里也成啊。东西就先扔了,回头捡回来就是了,这个两个还都死拿着东西不丢。都伤成这样,真是叫人心疼啊!还有气的也心痛啊!大的都这么大了,也不看好小的!竟和小的一起被蛰成这样!
白云道长还没有想出怎么教训的法子,去田里耕作的人都纷纷回来了。
“你们两个怎么了?肯定是清平嘴馋了,偷蜂蜜去了!自己去就行了,你怎么能带着宁儿?你看宁儿的脸上。”清风看着两人一脸疙瘩,憋着笑说道。
清平白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
“宁儿,是不是你又顽皮了!清平不要袒护他啊,一会去给我抄书,抄十遍。”秋月看见两人都被蛰成这样,心疼又生气的责怪道,她知道清平不会带着宁儿动马蜂窝的,还有山里人都会这些技巧,想吃蜂蜜都有一套方法,很难被蛰到的。
“我没有照顾好宁儿,罚我吧。叫宁儿先去休息吧,我去把鱼清理一下,鱼是宁儿给大家捉的。”清平把头低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