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小妖挥起金戟就朝大水蛭身上猛砍,大水蛭瞬时一分为两,变成两段个体,死结被他砍成活结,真可谓是“迎刃而解”。
一辰捂着额头,心里荒凉极了,刚才的努力全白费,一条水蛭就已够麻烦,现在无端又多出一条,个头虽小点,但凶猛程度丝毫不减。
“怎……怎么办呀?”
金戟小妖见两条水蛭竖在自己面前呲牙咧嘴,一时吓得够呛,在原地直哆嗦,动弹不得。好在有一辰,他不会不管他,因为蓝莲姬的‘苍穹水镜’还没见到,他怎会让她的儿子死在自己的眼皮下。
虽金戟小妖一再犯错,但他都隐忍住了,这次也不例外,飞身救他出了险境。
不知这水蛭哪来这么旺盛的精力,像是不知疲惫,受了如此严重的伤,战斗力依旧超群。金戟小妖帮不上什么忙也就罢了,竟还在一旁不断添乱,状况连连。
一辰是顾得上这头,就顾不上那头,好一阵焦头烂额,到最后险些被金戟小妖所累,差点命丧水蛭之口。
关键时刻,蓝莲姬及时赶到出手相救,才使他俩化险为夷,躲过一劫。只见他从胸口衣襟处取下一根绣花针,绣花针在她手心转瞬变大变粗,在明媚的阳光下闪烁出万道剌眼的光芒。
蓝莲姬见水蛭袭来,随即将绣花针抛掷过去,不偏不倚正中其头,刹那间,大水蛭头顶血光漫天,嘶吼如雷,痛苦得拼命扭动身躯,满地打滚挣扎。
“妈妈,你好厉害。”金戟小妖见难缠的水蛭终于倒在母亲脚下,一时对自己的母亲崇拜有加,又崩又跳。
蓝莲姬面对儿子在一旁的欢呼显得有些不以为然,甚至都没看他一眼,有的只是一脸不明原由的冷漠。一辰留心到这点,心想:
“俗语说,爱屋及乌,反之恨屋也及乌,想必这蓝莲姬对儿子的冷漠原于其父,历经两百年沧桑苦等,热情也逐渐被时光浇凉,看来她对龙鳞太子真是没多大感情了。”
金戟小妖还在一个劲地为母亲的胜利而欢呼雀跃时,那条水蛭的分身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从背后草丛中蹿涌出来。裂开钳子般锋利的嘴巴,对准蓝莲姬的后背,趁其松懈,很是一击袭去。
蓝莲姬当场口吐红缨,血光四浅,身软如泥,被击飞数尺远后重重摔倒在地。
“好可恶的水蛭,真是阴魂不散呀!”一辰见状,心头一紧,赶忙上前扶起蓝莲姬。
“你赶快走吧!此事与你无关。”蓝莲姬强忍剧痛,不愿累及无辜,便咬牙将其推开,决意要与大水蛭抗争到底。
“哼……”面对凶残的大水蛭,蓝莲姬美眸骤凛,朝它高傲地一阵讽笑。指着一旁傻愣愣的金戟小妖,道:“你不就是想要他,告诉你就算你得到了他,你还是一个畜生。”
大水蛭听到她这番言语,气得双目发红,又是一阵愤怒的咆哮,卷起满地落瑛,孤注一掷,朝她猛扑而来。
蓝莲姬见势临危不乱,只见她香肩微耸,屈腕踮脚离地,身手曼妙得犹如在风中起舞一般,原地滑过几个圈后,身上绢丝羽衣随即变长,薄薄的绕其周围形成结界,保护其玉身不受侵害。
蓝莲姬的“丝羽结界”虽厉害,但因受伤在先,其威力自然大打折扣,被大水蛭的铁头钳嘴撞击几番后,“丝羽结界”已是伤痕累累,破败不堪。
一辰看在眼里心急如焚,必须得想个成全之法,救出蓝莲姬要紧。但模其全身,无半点兵刃,甚至连半张灵符都没有。
情急之下,忽想起身上还有一把海云国国王赠与他的折扇,折扇虽不能作武器之用,但也足够扇风点火了。
幸好刚才出“花魂梦舍”前,怕路上无趣,随手将昨晚没喝完的酒带了一葫芦。有酒、有纸,这回算是有救了。
想着他便飞身冲到大水蛭面前,“唰——”的一下,很是潇洒地展开折扇,将其点燃,饮一大口酒,对准大水蛭,猛力一口喷出,大水蛭见火,不出所料,痛苦挣扎一番后,倒地化作一堆灰烬。
金戟小妖看到这精彩的一幕,瞠目结舌,半晌回不过神来。对一辰佩服得五体投地,上前跳跃而起,抱住他就亲,非要学那招喷火降敌之术不可。
“小孩子是不能玩火的,小心尿床。”一辰推开他,故作开玩笑,但被这个丑小子亲一口心中着实恶心不已,但蓝莲姬在一旁看着,说话不由委婉许多。
“阿米的,快下来,听到没有。”蓝莲姬似乎看出一辰面上有些许不悦之色,遂叫住儿子不要胡来。
“哦,原来你叫阿米的呀!”一辰强忍与之套近乎,笑道:“相处这么长时间,现在我才知道呢!”
“阿米的现在好喜欢暗器哥哥,暗器哥哥可不可以……”
金戟小妖话没说完就被一辰一把捂住嘴,深怕自己用糖衣大炮伤及他之事被蓝莲姬知晓。
“什么安七哥哥呀,我叫白一辰,以后叫我一辰就可以了!”
“白一辰?”阿米的眨眨眼睛,虽不太明白,但还是欣然接受了,高兴得在他面前又崩又跳,口里还不停叫着“一辰哥哥。”
一旁的蓝莲姬没再多看两人一眼便转身回舍,可能因伤势过重,脸色明显铁青不少,还未进门,隐忍不住又是一口血从娇唇中喷涌出来,当即吓坏了一辰。他赶忙上前相扶,哪晓得竟被她所拒,推开他,讥讽笑道:
“公子既然对蓝莲并无情意,现在又何必殷勤相待呢?”
“我……我只是看你身负重伤,不忍心才……”
“才发恻隐之心吗?”蓝莲姬抢过他的话,浑身颤栗,表情痛苦,道:“我虽未入神籍,但也用不着人类的帮助和侮辱。”
“你误会了,我没那个意思……。”
蓝莲姬脸色已越发难看,似乎痛苦得已听不进任何言语,匆匆进舍回到自己屋中。站在门外的一辰很担心她,更担心自己,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自己还如何回得人间,思量再三后,又死皮赖脸地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