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邬兰堡时,说来奇怪,邬兰堡周围无端多了很多青翼蜂。拉牛牛这些青翼蜂似乎正等候他俩,盘旋在空中,一团一团,如滚动的流云,上下扑飞着。
见到他俩来,转瞬便一哄而散了。令狐仔细留意了一下周围,并未见花草,如此多的蜜蜂聚集,似乎太不合常理。但此刻救小眉要紧,也顾不得这些,随着一辰,进到堡内朝邬兰少爷的住处狂奔而去。
刚过“翠篱居”,不出所料就遭遇泥浪袭击,接着青翼蜂、肉水母轮番登场,看来蔷薇大盗就在堡内,而且正躲在暗处窥探他俩的一举一动,伺时发动更为猛烈的攻击。
面对一辰、令狐的抵抗,蔷薇大盗在暗地操控的连番攻击也越发猛烈,大有破斧沉舟,一决生死之意。
令狐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一直被动挨打,定要想个万全法子,让脚下的泥土安分下来,不被蔷薇大盗操控摆弄。
只见他将手中的剑狠狠插进泥土,两指竖于眼前,目光陡凛,口中念叨了几句咒语,只听见呼啸一阵风响,接着温度陡转急下,地面瞬时白光四射,耀眼夺目,很快结了厚厚一层冰。
“寒冰流破。”一辰瞠目结舌,吃惊半晌。
“怎么?我会点法术很让你意外吗?”
“确实挺意外,没想到你这家伙除了坑蒙拐骗,还会使点法术。”
“这世道不会点法术,坑蒙拐骗谁信呀!”
两人说着不觉已至邬兰琪珞门前。门前鲜花开得异常鲜艳,但却散发着如死般的宁静,他俩不由住足,环顾周围,总觉气氛不对。
一股萧杀之气从屋内滚滚而出,不容细想,就是一脚死命将房门踹开。突然几支泥手从屋内蹿涌而出,他俩反应及时,一个侧腰翻身,躲开了泥手掌的攻击。
进房一看,只见邬兰琪珞衣衫不整地趴在床边,满脸忿恨,而小眉这时正静静躺在床上,半果着身体,欲醒不醒,欲迷不迷。
“你这畜生——”令狐见到眼前这一幕,可想而知,气得上前揪起邬兰琪珞就是一顿暴打。
而这时邬兰堡的家丁士卫也闻声赶到,看到少爷床上躺着个女孩,个个也是呆若木鸡,不敢相信,但眼前这一幕,又不能不教他们相信。正当双方欲兵刃相交之时,令狐正德带着他的火器小分队正好赶到,平息了这场一触即发的战斗。
小眉算是有惊无险的躲过一劫,不久就恢复了健康,并和往常一样爱崩爱跳、爱撒娇。而邬兰琪珞因证据确凿,以蔷薇大盗之名定罪,下到狱里,不日处决。
令狐看着城门上张贴着处决邬兰琪珞的告示,心中五味杂陈,他至始至终也不相信邬兰琪珞就是蔷薇大盗,但在证据面前,他又不得不接受,而邬兰琪珞生性孤僻,不喜与人交流,死到临头也不肯开口,为自己辩解。
此案似乎已尘埃落定,没有再查的余地,但令狐并不死心,在他心里始终认为蔷薇大盗与夏候金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夏候金不死,蔷薇大盗岂会甘休。
思来想去,夏候金仍是此案关键,于是便以私藏魔剑为由,将夏候金继续扣押在狱里,且派人暗中看管,等待蔷薇大盗的再次出现。
果不其然,就在邬兰琪珞即将被处决的前一夜,夏候金所处牢房果有人顾。
只见一个身着夜行服,手持长剑的黑衣蒙面人在剌死几个士卫后,闯入夏候金所在牢所,黑灯瞎火中隐约看到夏候金此刻正在草垛上呼呼熟睡。
微光里,只见寒光骤然一闪,黑衣人的剑就已笔直朝夏候金剌去。呼呼两下,盖在夏候金身上的被子突然被整个卷了起来。霎时功夫,就将那黑衣人驰骋而来的利剑一股脑缠住并卷走。
接着,几条亮丝在黑暗中一闪而过,不及会神,几条银丝已冲破黑暗亮至眼前,行云流水般绕过黑衣人的腰间,如同厉鬼,死死纠缠于他,不给他丝毫动弹之机。
黑衣人猝不及防,只觉腰间聚紧,一个踉跄,被银丝拖拉的力度牵扯着向前猛掺一步,待抬头时,煌煌灯火里竟闪出一张清瘦的脸,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令狐晓舟。
“你终于出现了。”令狐拉扯着指缝中的银丝,将他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手下,不让他有机会逃走。
黑衣人冷哼一声,似乎在笑,目中无人的笑。只见他将整个身体向后一仰,霎时功夫,整个人被分成两半,摆月兑了银丝的束缚。
“怎么可能。”令狐双目圆睁,吃惊不已。
“有什么不可能。”这时灯火一跳,呼一阵风,一双金瞳在黑暗中骤闪,一辰以迅雷之势赶到,将剑横在黑衣人面前,与之对视着道:“你这家伙喜欢玩傀儡,我就奉陪到底。”
“傀儡?”令狐双目圆睁,大惊失色。
“怎么?你没看出来吗?”一辰对于他此刻的反应有些疑惑。
“糟了,又中了他的诡计……”令狐神情紧张,话未说完便拔腿冲出牢房,朝夏候府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