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到达小灵隐村,白衣少女就已隐忍不住,连连吐血。穆北凉见她伤势不宜颠簸,需尽早治疗,于是便命融香快马加鞭先行前往小灵隐村为他们安排客栈,而他则将白衣少女带到一处隐敝的红树林里,用日月经轮为她输气疗伤。
经过一晚的输气治疗,白衣少女的伤势在日出时已渐平稳,她安祥地平躺在草丛里静静的睡着,清晨的风带着泥土的腥味轻拂过她被血染红的面纱,微微翘起一角,现出白衣少女面容的一点端倪。
穆北凉看着她隐约的美颜,忍不住伸手揭开了她的面纱,顿时一张清秀如水的脸映入眼帘,多么美的一张脸呀,穆北凉在心中不由感叹,为她擦拭干净脸上的血污后就背着她朝小灵隐村方向奔去。
“回答我,为什么要救我?”白衣少女神色哀伤地扒在穆北凉的背上,泪眼晶莹。
“救人还须要理由吗?”穆北凉背着她,乐观地笑了笑。
“可……可我……可我并非人类,我是墨牙一族的……,对于你们人类来说我只不过是一个妖怪。”白衣少女仿佛很难启口,难过的语气里盛满了她内心的纠结和自悲,但她还是勇敢地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呀!”穆北凉不以为然地又笑了笑。
“你不怕我会很凶残地吃掉你吗?”白衣少女又问。
“至少你现在不会。”穆北凉爽朗的笑容仍旧停在脸上,风趣地又说:“你现在的早餐还要我去为你准备呢,但你别指望我会学佛祖那样割肉喂鹰哦!”
白衣少女听到他的笑谈,顿觉一丝暖意掠过心头,她温暖地笑了。
“我叫穆北凉。你呢?叫什么名字?”穆北凉嘻嘻笑问。
“我叫熹薇,日翼熹薇。”
“日翼——”穆北凉听到她姓“日翼”,不由露出一个惊讶的表情,问道:“难道你是墨牙一族的公主?”
日翼熹薇咬紧下唇点点头,无不伤感地说:“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现在只不是一个国破家亡的亡国奴。”
穆北凉听到她说国破家亡,心中一时悲凉万分,除了无言的沉没,他此时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颗受伤的心灵,毕竟墨牙一族当年被灭族时的惨景太令人揪心了。
“如果昨天死在玄瑛的手上,兴许我现在会好过点,至少不会这么痛苦的活着。”日翼熹薇说着,不由哽咽起来。
“你说的玄瑛是昨天那个和你比武的红衣少女吗?”穆北凉又问。
日翼熹薇点点头,软软地说:“她是月复族的公主,也是我儿时最好的朋友。”
“朋友?”穆北凉听她这样说,大为震惊,不解问道:“既然是朋友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你认为三前月复族灭掉了墨牙族后,身为墨牙族公主的我还有可能和月复族的公主做朋友吗?”日翼熹薇无不凄凉地说:“世界上最无所不能的事情就是战争,它可以用催毁来改变一切,包括我们从小共同建立,以为是世上最坚不可催的友情。”她的话语里充满了讽刺,哀伤的泪已夺眶而出。
“如果你们的友情真是那样坚不可摧的话,我相信昨天你们就不会斗得你死我活,招招要至对方于死地。”
日翼熹薇听他如是说,不由一阵苦笑,无奈感伤嘘一阵,道:
“算了,总之那场愚蠢的战争夺去了太多幸福、太多快乐,太多信任……”
“太多信任?”穆北凉还未等她把话说完就很是困惑地打断了她。
“因为国与国之间的不信任,墨牙才会听信谗言说凤羽要和贬龙连手攻打墨牙,而那时墨牙因诸侯叛乱国家正处在内患外忧之际,不得已就去向有姻亲关系的月复国求援,以为联合月复的力量就可以先发制人攻打凤羽,取得战争的主动权。
两国在联手前曾约定吞并凤羽后,墨牙会分给月复六层凤羽国的土地。”熹薇说到这里,不由稍顿片刻,露出一个无助且些许自嘲的笑容,继续道:“墨牙太天真了,拉拢月复只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招来的不是一个朋友,而是一匹饿狼。
狼子野心的月复国表面是搭高桥以示友谊,背地干的尽是刨人墙脚之事。明着答应与墨牙联军,背地却暗当贬龙国的细作与之勾结,自以为聪明的墨牙最后就这样很讽剌地栽在与自己有姻亲关系的月复国手里。
更为可笑的是毫无野心的凤羽国无辜被卷入这场是非中,被贬龙和月复弄得国力大伤,丢名丢利丢人,变成如今这般四分五裂的局面。”
日翼熹薇说完,不由沉沉叹了口气,眼中又一阵迷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