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守城的士兵与黑月县内的内应绞杀到一块儿,双方互不相让的捉对厮杀着,刀光剑影纵横不断。拉牛牛
“嘿嘿,就你们这两下子,也想跟大明朝的军队斗,不自量力!即便是让你一只手,同样能够轻易的将你干掉!”一名士兵用手中的砍刀在一个内应的身上划出了一道大口子,血肉翻卷,然而士兵还没来得及摘取他的胜利果实,便被身后的内应捅穿了肚皮,心有不甘的回过头去,想看清楚到底是谁暗算了他。
“大话谁都会说,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呸!军队又如何,双拳难敌四手,今天你们死定了。”内应一脸狞笑得将士兵的表情尽收眼中,快意的拔出刺穿士兵肚月复的利剑:“真是痛快,好久没有杀过人,没想到我的技艺还是不输当年……!”
内应的话还未说完,他的脑袋便冲天而起。站在他对面的同伴,通过他的脑袋与身体的空隙,看到一把硕大的砍刀,映射着一张狰狞凶煞的面孔。
那张脸,正是沉浸在杀戮之中的黄行波。
论起武艺以及杀戮的效率,无疑是士兵们略胜一筹,只是白莲教的内应在人数上比起士兵多了一倍有余,而在城墙附近的房屋,大都被夷为平地,为内应提供了一片可以展开他们人数优势的场地,几乎都是两个内应捉着一个士兵打,场面倒是对白莲教的内应略为有利。
黄行波势大力沉劈下的一刀,被一个内应横刀架住了,巨大的力道压得内应屈膝跪地。而在旁边,内应的同伴明显是想抽冷子给黄行波的后背来上一刀,谁知黄行波也是见过阵仗的人,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率先一步发现那人的不良动机,右腿后摆,一招降龙摆尾,直接踹在那人的下颚上,将他踹晕过去:“滚犊子,就你这两下子还想暗算俺,做梦!”
内应看到有机可趁,鼓起全身的力气,往上架起黄行波的大砍刀,右脚如同弹鞭,猛的抽向黄行波空门大开的胸膛。
“小娃儿,毛都还没长齐就想学人造反,找死!”黄行波劈在内应刀锋上的砍刀往回拉扯,月兑离了内应环首刀的牵制,快如闪电的往内划拉,直接在内应上抽的小腿上,撕出一道深刻见骨的伤口,鲜血直流,疼得内应直嚎叫。
“唔……!哪个王八羔子在俺的背后胡搞瞎搞!”就在黄行波一下干翻了两人的同时,背后冷不防的让人开了一道口子,皮开肉绽,疼得他直叫骂:“回头再找你娘算账!”
黄行波没有时间再从人群之中找出暗算他的人,刚挨下一刀,又有几个内齐齐应找上了他。
“嘿,怎么着,以为俺好欺负吗!”黄行波冷笑一声,杀的性起,不管不顾,拼着左手被人砍下一刀,一招秋风狂扫,从左至右,将三个内应给开了膛,破了肚:“滋味如何,叫你们再敢跟俺比横!俺身上的刀疤比你们的头发都要多,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
“百总小心!”一名站在黄行波对面的士兵,看到黄行波正在回气的当口,而在他身后的一个内应,正高举着屠刀,打算将他的脑袋斩下,不由的高声提醒,同时掷出手中的大刀:“趴下!”
出于对袍泽的信任,黄行波照做了,士兵的大刀擦着黄行波的头盔,直接没入了身后内应的胸膛里,内应直挺挺的往后倒下,至死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自己还是猎人,一转眼,就变成了别人的猎物。
黄行波直接卧倒,左手撑着地面,双眼感激的看着救了他一命的士兵,然而很快眼神之中就多了一丝焦急和担忧,因为在他的视线当中,掷出大刀的士兵,正面临着别人的猎杀,而他却如同刚才的自己一样,对身后的危机一无所知!
“低头!”黄行波大吼一声,低伏着身子,像是一头锁定了猎物的孤狼,双脚不断的往后蹬着,整个人斜斜的往前奔跑着,右手的砍刀与地面擦出了一蓬火花,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斜撩而上。
士兵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背后站着的是谁,当下也不敢犹豫,直接跪倒低头,听着耳边传来的呼呼声,感受着掠过发丝的那缕冰冷,还有飞溅到自己头皮上的那股温热的液体,自己确实的捡回了一条性命。
黄行波的大砍刀,削下内应的右手和脑袋,及时的救下了他的救命恩人:“起来,现在可没有时间让你喘口气,不想死的,就只有让敌人先死!”
“百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这群内应人多势众,且都悍不畏死,我军的伤亡,正在逐渐的增多,不如先后撤,重组整形,再跟他们拼过!或者是让人向城墙上的其他千总求援!”
“不行,城墙上受到的压力不比我们的小,他们此刻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如何能够兼顾到我们!嗨……!都怪俺轻敌了。”黄行波手中的大刀一刻也不曾停下,奋力的挥舞着,将任何靠近他身旁的敌人一一的砍翻在地:“俺原以为他们不过是一群受了别人唆使蛊惑的乌合之众,只需一个冲锋就能把他们拿下,谁知他们一个个竟像是与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都他娘的杀红了眼,宁死不退。可观看他们的厮杀风格,也不像是鞑靼的人,更不像是受过训练的军队,他们到底是什么来路。”
士兵侧身上前,替黄行波清理掉身后偷袭的内应,往后退靠,与黄行波背靠背相互协守着:“先退吧,百总,你看看弟兄们,很多都快不行了,我们躺下了无所谓,可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城门不能丢啊!”
“不用了!他娘的,援军终于来了……!”黄行波举目看着一面鲜红的旗帜,飞扬在五层高的阁楼上,扯开了嗓门大吼道:“弟兄们,撑住,俺们的援军来了!建功立业,就在今朝!”
“建功立业,就在今朝!”士兵听到有援军到达,疲惫的身躯又涌出了一股力量,支撑着他们不停的砍杀着。
“援军已到,尔等还不束手就擒!”刘光远带动着前来救援的士兵高声的嘶吼着,两百多人,同气合声,宛如一声巨大的霹雳,带着无尽的杀气,震慑全场。
援军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气势汹涌的对着内应发动了围歼,绞杀!
“他娘的,该轮到俺们出一口恶气了,围殴他们……!”黄行波带着残余的五六十名士兵出声响应着,一时之间将内应的气焰全部压了下去。
刘光远挥舞着一柄九环大砍刀,势如破竹的朝着一个人高马大的内应当头斩下。
那内应就是一开始冲在最前,紧接着趁着战乱,无人发觉的当口,偷偷溜到最后面的内应首领!
“锵!”内应首领也是有几分功夫,虽是费力一些,却还是接下了刘光远气势如虹,志在必得的一刀:“你们……,不可能的,我亲眼看到你们前往衙门救援去了吗,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蠢材,就你这么简单的头脑也敢出来造反,记住了,这一招就叫做引蛇出洞!”刘光远猛的使力下压刀身,得意洋洋的看着他:“那不过是我们故意让你们看到的,否则便是给你们三颗雄心豹子胆,你们也不敢跳出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由始至终,我们都悄悄的尾随在你们身后,只不过你们这群乱贼浑然不知罢了!今天,老夫就把你们这些大逆不道的反贼一锅端了!”
“切,你骗谁呢!”内应首领吐气开声,蓦地荡开刘百总驾到他脖颈上的九环大砍刀,带着一股置之死地的狠戾,挥刀斜斩,想为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如果你们一直都在我们身后,不早就跳出来了吗,哪还会等到如今才动手!”
“白痴!一点兵法谋略都不懂就敢学人造反,一鼓作气,再而竭,三而衰!不先等你们的锐气被挫败之后再行出击,又如何能够减轻我军的伤亡!”刘光远挑了挑眉,轻蔑的笑道:“别说老夫欺骗你,回过头仔细的瞧瞧,你的同党,现在还有谁敢放抗,不都孬的跟一群鸭子似的,嘎嘎的乱跑乱叫着。”
那人听着耳边噪杂的声音,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下,而就在这一瞬间,刘光远脚步迅速的往前跨转,手中的九环大砍刀随着身体的翻转发出叮叮当当的乱响声,就像是牛头马面发出的狞笑声,勾魂夺魄!
“你……!”内应首领听到铁环发出的声音,意识到不妙的时候,什么都晚了,刘光远的大砍刀随着双手的横摆,从内应首领的后颈处剁下,将他的脑门搬离了身体。
“果然是个雏鸟,连敌人的鬼话你都信,你要是不死,那才没有天理呢!”
刘光远不再去理会内应首领从空中掉落的脑袋,也没有继续加入战局,一切都已经很明朗了,胜负已定,他所需要做的,便是镇定自若的指挥着士兵进行围剿,以减少自军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