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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个个都吃得满嘴流油,人人玩得十分尽兴。打道回府的路上,梁家自钱孝仪李萱夫妇起,每个人身上带着防身的馒头包子全部报废,只好丢出去打了一路的狗。
冯家几个下人丫头嘀嘀咕咕,夸奖这未来的孙姑爷手艺好,要是在京城开家饭铺子,能数钱数到手抽筋,小娘子有福气了,嫁过去一准养得白白胖胖的。
冯程程回来的路上意犹未尽地和小嫦唧唧喳喳。
回到启圣院,两家在巷口作别,冯程程也不好再厚了脸皮继续去梁家,只好依依不舍地回家。
梁丰累了一天,胡乱洗把脸横在床上休息,心里遗憾可惜没有相机,否则照几张相该多好?心有灵犀似的,恰好小嫦笑道:“郎君,今日踏青真好玩,要不,改日咱们画一卷《踏青图》留个纪念如何?”
“呵呵,好啊,爷正想这事儿呢,咱们就合作一卷,好好画,用心画,你负责山水草木,我来画人物,嗯,听说冯程程丹青也不错,干脆留点给她,让她画车马吧。”梁丰笑道。
“不好,也不知道她擅长哪样,不如过两天你去她家赴宴,问了清楚,先依着她的,我再添补。”小嫦很懂事地说道。梁丰想想有理,便笑着答应了改天问她。
三天之后,梁丰如约来到冯家。这次和上次不同,已然有了口头婚约的,怎么的也算人家亲戚了,不好空着手去。小嫦早早便替梁丰准备好了礼物:两匹流云百福锦缎、五斤新制福建武夷茶饼、十斤清明时梁丰特意采购自制的君山银针茶叶、两坛汾酒、一卷梁丰亲笔《冯公坐像图》、一柄来自大理的象牙檀木透雕梅花如意头拐杖(专送给冯老夫人),另还有一套精致胭脂水粉妆盒。永叔和来福用礼盒挑了一并送到。
冯程焯早就在大门外相迎,老远看梁丰施施然来了,咧嘴笑着一把拉着他就往里走去。这回不用再瞻仰老冯拿来哄人的寒酸了,直接就到了后院,依然是在叙荷堂里。冯拯早就等候在内,见了梁丰,微笑点头。梁丰郑重其事地上前大礼拜见,冯拯一只手伸出轻轻扶起道:“你也不算外人了,在这里别太拘束,等会儿好生陪陪客人。”
“是,不知拯公客人是谁?”梁丰问道。
“寇平仲。”
“啊,是寇相公?”梁丰惊讶道。忙又按捺住激动无比的心跳,表示一定好好表现。冯拯满意地点头。
外面家人来通报,王曾相公到了。冯拯起身出去迎接,吩咐冯程焯陪着梁丰暂坐。梁丰听说王曾也来,心里暗叫讨债的也来了,今儿阵容强大啊。
冯拯去了好半天才陪着两个客人进来,一个玉面黑髯,风度闲适,正是老帅哥王曾相公,另一个须发皆白却神采奕奕腰板挺直,梁丰知道是寇准到了。
冯程焯和梁丰急忙分列叙荷堂两边躬身站定,迎接三位高官。走到跟前,冯拯向寇准笑道:“这就是梁丰梁玉田了。”又对梁丰说道:“快来拜见寇相公。”
梁丰赶紧行礼,寇准微笑扶着梁丰的手臂道:“不需多礼。”转身又受了冯程焯一拜,才进堂中主客位坐定。这时王曾走到梁丰跟前笑道:“玉田,还欠着我的物事呐,过两日我当来取,你可妥当了?”
梁丰微微躬身抱拳笑道:“是,小子已备妥,恭候相公莅临便是。”王曾这才点点头进堂中坐了。
三个大官各占了一张桌子,梁丰只能跟冯程焯挤一张末位坐下。下人们献了茶汤上来,冯拯端起茶碗敬茶,寇准也抬起茶汤笑道:“今日叨扰道济兄了。”
“平仲说哪里话来?你我同好多年,昔日故人一去,满朝只有李复古长亭相送,愚兄好生惭愧。欣喜才得重聚,叵耐国事纷纭,平仲又要策马西去。欢日尚少,相聚无多,思之感慨啊!不过平仲重返庙堂,可见官家、太后倚仗甚重,此去又当建功立业,愚兄又好生钦佩!”
王曾也在旁边笑道:“拯公此言甚是,仲公今拜侍中,已雪前耻,可喜可贺。只是遗憾仲公不愿屈就政事堂中,下官无缘再得教诲了。”
寇准摇头道:“此身重返帝都已是万幸,焉敢再求非分?只是那日太后召对,说起党项之事,余也不才,竭尽全力报效朝廷而已。然听说这位玉田小友答对得当,分析入理,太后特意赞过,今日相见,不知小友以何教我?”寇准三言两语直奔主题,眼睛炯炯望着梁丰,想看他如何答对。
梁丰急忙起身站立,抱拳道:“小子狂悖,当日大言惊了圣驾,已是追悔莫及。老相公国之柱石,庙堂倚之如长城,草野望之若时雨,岂是无知小子能望项背?实在不敢当相公谬赞!”
寇准虽然心若明镜,听他奉承自己是长城、时雨,也不免有些怡然。笑道:“后生可畏,不需过谦。若非你对太后应答得当,太后岂能如此高看于你?不说废话了,老夫就想听你论论党项之势,尽可放言来。”
冯拯是枢密使,对边事上心是职责所在,王曾是副宰相,对国家安全理当过问。两人也都叫梁丰不要谦虚,放胆直言。梁丰这才谦虚地唱个喏道:“那就恕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了。”
“党项羌族,三苗后裔,自隋唐至今,从避祸内附到李继迁西逃,已历数百载,现自名平夏,这些无需小子赘言。只是我朝初定,太祖皇帝百般优待,平夏非但无感恩之心,竟渐起欺凌之意。如今赵德明在怀远镇大肆作为,虽同时向我朝和辽国俯首称臣,但其实已颇怀自立之异心。若是平常内乱倒也罢了,不难镇之,只可惜我朝先天不足,这厮等才成了肘腋之患。若不乘早拔除,恐为心月复大患焉!”
“我朝哪里先天不足?”王曾问道。
“回王相公的话,我朝先天不足,只是天意耳。千怨万怨,只怨当年石敬瑭自称儿皇帝,把燕云十六州拱手让给辽国。才使今日我大宋完全无屏障可依,譬如家资巨万而不设藩篱门锁,岂不是让那些狼子野心予取予求贪得无厌?太祖当年雄才大略意图收复燕云,惜乎天不假年,竟未成功。以至我朝如今对他区区一个党项都为难之极。”
“嗯,如你所说,那平夏党项该当如何平之?要知他马上纵横,来去如风,骑兵之锐,非我朝以十数倍之兵力围之而不可制者。方今天下虽说太平,然靡费亦多,哪里有钱大举兴兵讨伐?况起虽有野心,然其反象不露,朝廷师出无名,岂能不教而诛之?”冯拯听了插话道。他是国防部长,要从全局着眼,钱和骑兵都是大问题,不可不忧。也隐隐道出大宋一方面畏战,另一方面又强要面子的奇怪心理。
梁丰听了暗暗冷笑,这样懦弱的朝廷,怎不被人家骑在头上拉屎?当下只好应答道:“回拯公话,但凡两国交锋,哪里有什么正义之师?依小子愚见,其实只为了自己国家利益而已,若说起这出师之名嘛,估计一个时辰之内寻他个百十来条也不成问题,关键是如何制服平夏。小子驽钝,有上中下三策,请列位相公思之。”
这几句话寇准听了大合脾胃,他本来就不是那种迂腐之人,尤其痛恨自找借口躲避问题的鸵鸟心态。梁丰的话,恰好挠着他的痒处,不免大点其头。借口说道:“是哪三策,便请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