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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究竟是谁,丁谓其实还没真正确定,他只要知道刘德妙背后有人就够了。敢毛起胆子做这种事,范围还会大吗?
他忽然明白了吕夷简的古怪行为,心里暗赞一声“高手啊高手!”
想明白以后,丁谓冷下脸来,自顾自穿好衣裳,又恢复了人前气度威严的宰相风范。走到前厅打开大门吩咐外面伺候的丫鬟道:“传话给前院,老夫身体不适,自今日起,一律闭门谢客!”说完拂袖走了出去,浑不理会还**着躺在床上的女道士刘德妙。
因为今日是启程谒陵前一日,各项准备都已完毕。赵祯本来就没什么琐事,到了晚间,依旧如往常般无聊。专门去陪小娘娘杨太妃用了晚膳,信步在宫里溜达。这时候宫里更加清冷了,天还没下雪,但寒风已经刮得厉害。他一般这时候是要回福宁殿读书就寝的,想着明天就要离开京城,一去多日,干脆先去看看才人妹妹再说,便朝拂云阁走去。
拂云阁内灯火点点,估计是秀儿也才吃了饭,正喝茶消食。外面伺候的宫女老远看见御驾到了,急忙请安,又跑去传禀。
赵祯还没到跟前,拂云阁的门已经大开,王秀走到门口侧身蹲子福礼相迎。赵祯走近伸手扶起,二人互相笑望,一同进去。
“这几日闷么?”
“也不算闷,有时候去陪陪太妃。时辰也就过去了。”
“不算太闷,那还是有点闷喽。唉,没法子,圣人聒噪得紧,总不得空来看你。对了,最近做些什么打发时间?那天你不是要学梁丰的画么,临摹得怎样了?”
“别提了,不好学,也不知他是用怎生法子,将脸型画得如此饱满若存的。臣妾只晓得色敷法。那还须上好几十层颜色才作得出。只好放下,如今学苏绣呢,官家你看。”
说起梁丰的肖像画,秀儿有些懊恼,总是不会。但论起手巧,她却不输别人,蜀绣本就驰名,现在又学苏绣,于色彩明快鲜艳中揉入了清新淡雅。加上苏绣平、齐、和、光、顺、匀的特点,更是别具一格。赵祯接过她的一幅没骨牡丹看了。啧啧赞赏不已。复又叹道:“可惜,朕只能看,又帮不上忙。”
“谁敢要大官帮忙了?要不,臣妾陪你下盘棋如何?”秀儿笑道,要命宫女取棋枰来摆上。赵祯摆手笑道:“下棋朕干不过你,不丢脸了。又费神费时,不若去拿斗叶来,咱们斗地主玩儿罢。”
话说梁丰发明了斗叶,宫中已经传开。赵祯已经叫工匠做了十几副备下,常去的地方都有,随时可玩。而且经过梁丰传授和盛行赌博的北宋大内自己改良发明,玩法已经繁多,不过赵祯最喜欢的还是斗地主,最感刺激。
秀儿听了,也觉得主意好。就叫人取了斗叶来,顺手指了一个宫女一个黄门,要四人接替着玩。
赵祯一边抹洗斗叶,一边笑道:“你们两个可不须应付。须得全力争胜才好玩。赢了朕有赏,要是故意输了,哼哼,定要你们尝尝苦头。”两个宫人急忙应承。
王秀自进宫以后,人员极好,家里虽然也是富豪,却因为她善良温柔,不用钱打赏便已经赢得身边人的喜爱。再加上赵祯平时就是极好说话的,于是拂云阁里便热闹起来,大家都不害怕。
还没玩半个时辰,如同定时叫醒服务一般,远远外边又传来黄门通报的声音:“圣人驾到!”
王秀和赵祯早就习惯了郭氏的盯关跟了,听到通禀,赵祯忍不住唉地一声叹息。王秀倒是伸了伸舌头,俏皮一笑,赶紧整理衣裳到门口去跪迎。反正是训惯了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大大增强。
大门一开,郭皇后裹挟着一股冷风快步进来,正眼都不看正在旁边行礼问候的王秀一下,径直走过去站在赵祯面前道:“官家,天色已晚,如何还不回寝殿休息?明日不是就要启程么?”
“圣人坐,就是想着明日启程,朕心中兴奋得紧,坐都坐不住,所以出来散散心。你来得正好,朕正同才人斗地主呢,你来一起玩玩。”赵祯笑着招呼大老婆。
郭氏皱眉看了看已经立在旁边站着的黄门宫女,正色道:“官家便是同他们一起行乐么?”
“是啊,找不到人,随便拉两个凑数。你来了,咱们便正好三个。”赵祯一直打哈哈,想调和室内骤降的气温。
“官家,请尊重些!”郭皇后忽然发飙怒道。
小皇帝吓了一跳:“怎么啦?不玩就不玩呗,你嚷什么?”
“哼,官家找不到人,拉宫女黄门凑数,如今臣妾来了,便是给官家凑数的么?”
为什么皇后的声音充满愤怒?因为她对凑数两字恨得深沉!
遇到这么个东瀛名字叫“小心眼子”的皇后,赵祯还有什么说的?再有耐心也被她泼掉了。瞬间恢复了平日懒洋洋冷冰冰的神色道:“哈,原来圣人如此误解朕意,算了,不玩就是。你还有别的事么?”
“臣妾有事,臣妾的事就是规劝皇上,莫要留恋后宫,要时时处处以国事为先,若有闲暇,请依太后之言,多学为政之道,多读典籍,勿要玩物丧志”
赵祯心里这个烦呐,恨不得将这婆娘的嘴用刚才秀儿刺绣的针给缝起来,然后折叠打包装箱找她娘家退货去!苍天大地啊,到底她郭家是哪一代祖宗积德,才生了那么一朵奇葩出来?
赵祯气急败坏之下,忽然想起梁丰的耳语,转念笑道:“圣人劝谏得是啊,朕是真该用功了。才人,你这里可有书籍?”问的真是废话,堂堂才人寝宫里怎么会没有几本书?别说王秀天资聪颖博览群书,即便不是,装装门面的也有哇。王秀急忙应道:“有的官家,臣妾此处藏有《史记》《春秋》《论语》《孟子》等等,不知官家要取哪一部?”
“就拿《史记》来吧,史者,所以鉴兴亡,知成败也!”
王秀急忙命人去取书。
“官家要在这里看吗?”郭氏不爽道。
“遮么不可以啊?哪里看不是看。”赵祯满不在乎答道。说着做端正了身子,等着上晚自习。
“臣妾劝官家还是回福宁殿看吧,这里心静不下来。”郭氏冷冰冰地。
“静得下,怎么静不下?到哪里都是这些人,只不过多了圣人你一个而已。”赵祯皮笑肉不笑。
“臣妾劝官家回福宁殿,莫坏了宫里规矩!”听到官家讽刺,这娘们儿火气越来越大了。
“哪里来的规矩非要回福宁殿才能读书?朕意已决,今日便在拂云阁读书,还有,今夜便歇在此处啦!”赵祯声音也冷了下来,抬起头定定望着郭氏。
郭氏忽然感到一阵慌乱,原来官家发起脾气来,还真有威势。几乎便要投降!但她天生娇生惯养,也养成一股狠劲。害怕一瞬即逝,复又硬起胆气恨恨同赵祯对视起来,心中想着措辞。
赵祯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了,忽然振衣站起道:“天色已晚,书不看了,才人过来,今夜你来侍寝!”说完就朝王秀走去。
“官家!”郭氏一声断喝,咬牙怒视赵祯。
这一声叫可真吓了赵小六一跳,心里怦怦地。但事已至此,要再不硬着头皮撑住,那恐怕从此便要掉入这女人的手里了。当下强作镇静,走到皇后身边,冷冷从上到下反复打量了郭氏好几个来回。忽然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郭氏顿时脸色一阵煞白、一阵殷红,如同被搧了两个耳光般羞怒。回过身来像不认识赵祯似的盯着他,半晌,咬牙跺脚拧腰冲出了拂云阁。
这一夜,赵祯和王秀终于鸾凤和鸣,鱼水交欢;这一夜,坤宁宫雷雨交加,翻天覆地。当王秀喘息着同赵祯紧紧搂在一起时,皇后郭氏把坤宁宫里搬得动的物事都砸了个稀烂,吓得众人噤若寒蝉,却不知她到底为了什么。
王秀也不解这个问题,搂住赵祯的脖子问道:“官家,今日圣人恁地忍气便走了?你到底同她说了个甚?”
“嘿嘿,秘密,不可说,不可说!”
而郭氏半夜咬牙切齿躺在床上,脑子里总是挥不去赵祯嬉皮笑脸那句话——“你还不走哇,是要等着一旁观摩呢,还是准备三人一起?”
她僵尸学校毕业,何曾想象过那种画面?堂堂皇后被皇帝如此调戏,奇耻大辱啊!进宫这些天来积攒的威风,被这句话轻轻剥得一干二净。
皇帝真要狠下心来,皇后又算个屁!
赵祯心愿得偿,正美滋滋地,忽然想起一件事,唉哟一声坐了起来。
王秀急忙跟着起身问他怎么了。
“糟糕,朕今日可把圣人给得罪狠了,朕这一走,她要欺负你怎么办?”
王秀也被吓着,皇后要报复,那简直是一定的!
赵祯想来想去,说道:“有了,从明日起,你称得了病,搬过去挨着小娘娘居住,等朕回来,你再痊愈。”
王秀急忙点头称是。
第二日,翠华摇摇,赵祯在大队人马的簇拥下,起了銮驾,朝巩县出发,谒陵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