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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驾!”吕夷简沉着说道
命令传出,车驾缓缓停住。
吕夷简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青天白日的,离管城、郑州又近,要是出现大部反贼兵马,沿途哪里会不知道?除非是串联好了的谋反。
但既然有人那两个没抓过贼的二货提出来,作为在场职务最高者,当然有责任安定人心。所以宁可谨慎些,先停下再说。
赵祯其实也不是很相信,只不过没经验,脑子转得要稍微慢些而已,也就点头同意了吕夷简的建议。
接下来就是传见石元孙,叫他先把前方情况打探清楚再说。有必要的话,改道或者干脆先退回去都行。
事实证明是虚惊一场,前方一直到管城,都没看见半个毛贼的影子,耽误了几个时辰功夫,派出斥候回来禀报,郑州派了五千禁军急行军出来,协助护防銮驾,已经快要到了。
此时天色已晚,既然落实了前方无敌,赵祯便决定加快速度,不再停留,直接迎上去同郑州军马会和。是非寻常,几个臣子都被安排在副辂休息,不再分散。
“臣,知郑州军州事陈尧佐迎驾来迟,圣上恕罪!”
两路大军已经汇合,郑州知州陈尧佐亲自带兵出来保驾护航。
“有劳陈卿了,赐坐。”
“多谢官家,惊悉官家沿途为贼人所扰,是臣失职,请官家降罪。”陈尧佐不敢坐,站着承认错误。
“不干卿事,现情形晦暗不明,待查后方知。这次你带了多少军马出来?”
“臣带了郑州禁军五千,其中马军一千,步军四千。”
赵祯听了,大大放心。这些兵力应该能应付了。简单听完陈尧佐汇报,单传吕夷简进见商量。
吕夷简听完情况后,点头对赵祯说道:“方才臣几个在副辂议论,此事古怪得紧,看情形不似意图一举成功。因此还需加强防范。臣请示官家。是否就此相烦希元兄一路护送至京畿?”
郑州离中牟已经不远,咫尺就到开封,陈尧佐当然没二话。赵祯旋即又下了手诏,命殿前司都指挥使杨崇勋领兵到祥符县境内接驾。跟陈尧佐换班。
事出突然,本来一桩好好的游山玩水的回程,变得异常紧张起来。圣驾连夜赶路,不再沿途停留,只到郑州稍作休整。所有禁军、侍卫原先三班倒现在变成两班倒。集中兵力保护皇上。
郑州城内,大队人马稍微得到了些休息时间。梁丰窝在房里躺着睡觉,听到外面李达不知跟谁说话,旋即进来报道:“少爷,吕相公家人来请,说是吕相公想见你。”
梁丰心里早有准备,一跃而起,出门跟着吕家人来到了专门替吕夷简安排的院子。
“学生见过吕相。这么晚了,还未休息么?”
“唉。人老了,总是睡不安稳。这不,心思恍惚,请玉田过来叙叙话,不嫌老夫厌烦吧?呵呵。”
“岂敢岂敢。就请吕相示下。”
“有什么示下的,只是为了今日之事,老夫有些忧虑罢了。所幸已离京城不远,看来还无大虞。”
“是。回到京城,一切都好。”
两个无聊的人毫无营养地打哈哈说淡话。但这是官场的必修课。彼此需要先试探对方到底想说些什么,看看能不能敞开说事。
“玉田,你说说,此事若是传到京城,朝野会做如何反应?”吕夷简看着梁丰。
“这个吗,学生想,清平世界,居然发生此事。莫说京城,必然是天下震动。”
“这个自然,但是百官会如何想呢?他们会不会也对今天的事感到奇怪。就这么几个毛贼放几枝冷箭便溜掉。说给你听,你信不信?”
“不管他们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梁丰笑道。
“呵呵,玉田说废话呢,你身临现场,当然信了。我是问你,若你光是听说这事,会不会相信?”
“恐怕不会。这种简直不可理喻的事谁信呐。”
“嗯,只怕一时间人心惶惶,谣言四起啊。”吕夷简担忧地说。
“学生觉得也没啥,官家遇刺难道会有假?再说了,有相公和其他几位大人在,谁敢说这不是真的?到了京城,自然谣言不攻自破。”梁丰宽慰吕夷简。
两个人假惺惺地说了半天鬼话,可是彼此都不开牌。吕夷简却意味深长地笑了,说道:“老夫忽然想起,今日玉田建言官家,主意倒是极正,只是好像少了一步。”
“哦?那定是情急之下,学生想不周全,请相公指教。”梁丰谦逊说道。
“玉田面面俱到,怎地忘了此事须即刻禀报太后?”吕夷简抚模胡子,微微晃着脑袋看着梁丰笑道。
梁丰马上故作吃惊后悔状道:“哎呀,学生怎么单单忘了此节?真是该死!不知还来得及么?要不要学生马上求见官家,速速传知太后?”
“嘿嘿,倒也不用了。不是已经手诏杨崇勋么,太后自然会知道的。”
“哦哦,也对。唉,多谢相公指点,学生还须多多历练才是。天色不早,相公早些将歇吧,明日还要赶路。学生告退。”梁丰谢过吕夷简的指点,起身要告辞。吕夷简也站起来送他,到门口时,忽然说道:“估计明日官家要为了这个问你的过失呢,玉田今夜可要好生想想该如何答对才是。”
梁丰慢慢转身,看着吕夷简一双老眼发出夜光,笑的跟个贼似的。也不禁笑了,说道:“那,学生便斗胆上奏官家,当时太急了,连吕相公都没想到,学生有些疏漏也是情有可原呗!”
“哈哈哈,玉田真是惫懒,可也不失为妙人一个,老夫祝你来日鹏程万里,大放光彩。”
吕夷简送走梁丰,关了房门躺在床上,悠悠笑着,渐渐睡去。
第二天一早,稍微吃了些东西,队伍就宣布出发赶路。才走出不远,李石彬就来到副辂喊梁丰去见官家,说有事问。临下车时,正巧碰上吕夷简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
来到大辂,赵祯开口就低声说道:“你看昨日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