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0-08
待林风筋疲力尽终于成功的从幻布下的第一个场景中走出来的时候,他几乎就以为自己到了天堂。大口呼吸着没有任何阴谋暗箭的空气,林风几乎就要痛哭流涕赞美上帝了。
如同死狗一般趴在桌子上,林风看着幻仍旧保持着自己进来时候的姿势,不由好奇的问道:“喂,幻,你在想什么?”
“不要吵,我在思考人生,人生的意义,人生的真谛。”幻不耐烦的将林风好奇翘起来的脑袋重新拍回桌子,又恢复了一脸上下求索深沉认真的模样。
“……”林风的嘴角抽了抽,疑惑的看了看天上的黑色星月说道:“奇怪啊,这漂亮迷人的月亮还是高高悬挂在东方,没有到西边啊!”
“滚!”幻脸色涨红恼羞成怒的看着林风:“不要休息就赶紧进下一个场景。”
林风讪讪的停下了笑容,趴在桌子上无聊的数着星星,而后又眼巴巴的凑到了幻的面前,一脸的讨好:“那么,伟大的幻,你思考到了什么没有?”
“嗯,我想了好久好久还是觉得人生最重要就在于要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绝对是最快乐最幸福的事情。”幻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以前的我,似乎没有多少的快乐可言。除了小时候和家人在一起的那些时候。后来我虽然大仇得报,但是那时候真的没有感到有多快乐,更多的只是茫然无所适从,似乎一瞬间失去了人生的方向。即便最后我成为魔界最强大的几个人之一,我似乎仍不知道快乐为何物。”
“是啊,我似乎真的已经忘掉了快乐的滋味了。”幻有些失神的看着黑色的星辰日月。
“快乐?”林风也有所感,他喃喃的自问:“快乐究竟是什么呢?”
“和梦儿一起我是快乐的,和清浅一起我也是快乐的,看到父母爷爷的笑容我也感到很快乐。”林风心头闪过一幕幕:“我记得当时我拿到断剑的时候也很快乐,后来炼制成丹药,认识了幻你,认识了梵人不是梵人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我也很快乐……”
“唔……”林风的十个手指头已经用完,但是感到自己的快乐似乎还没有数完,然后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这么算来,我还真算是快乐呢。”
“幻,你说,我的这些快乐是不是快乐呢?”林风期待的看着幻。
“算是啊!”幻轻轻的模了模他的脑袋:“快乐是自己内心的感受,只要你觉得自己快乐,那么你就是很快乐的。别人不懂你的快乐,你也不懂别人的快乐。”
悠然的叹了一口气,幻继续说道:“譬如,一个贫寒的妇人每日斤斤计较一里一毫,别人看她生活的很心酸很累,就会认为她不快乐。可是当她用省下的一里一毫积少成多给自己心爱的人买了一个礼物,你怎么能说她是不快乐的呢?”
“或许……”幻的声音有些低落:“她心中终究是不快乐的吧。谁知道呢,快乐似乎只是属于孩子们,只是孩子们的专属专利。一个糖果,一个纸鹤就可以让他们快乐好久好久。他们的快乐是简单而纯粹的,他们的快乐才是发自内心的,是真正的快乐。”
“大人的快乐,是他们以为的快乐,终究是不快乐的吧?”幻感慨万千:“毕竟,他们背负了许多东西——责任,家庭,孩子。在这么多的负重牵绊下,他们不再自由自在随心随遇,他们为别人活着,快乐着别人的快乐,是快乐么?”
看着林风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幻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待他抬起头来,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问道:“那么,你现在还快乐么?”
“不知道。”林风的脑海中蓦然闪现了林梦儿水清浅,昏迷的父亲和小百合儿,满头华发的母亲,惘然的说道:“或许是快乐的,真的分辨不了了。”
“现在我实力突破我会开心,等治好父亲的病我也会开心,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林风定定的看着幻:“但是开心只是开心,终究不是快乐,对么?”
“是啊。”幻怜惜的看着仍显稚女敕但是已经被各种重任,已知的和未知的压得沉重显出几分男子汉气概的林风道:“只是开心啊!”
“快乐只是属于孩童们的。”幻的嘴角带着一丝苦涩:“有了各种负担内心不再单纯如一张白纸的人,终究只会开心,再也不会也不能快乐了。”
林风怔怔无言,觉得识海中似乎莫名的冷上了许多。
“那你,开心么?”林风看着幻问道:“你有开心的时候么?”
“以前没有。”幻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阴笑。他以猥琐的怪蜀黍看纯洁无知懵懂的小萝莉的目光看着林风笑道:“但是现在有了。知道我现在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么?”
不待林风反应过来,幻就飞起一脚将林风踢入了第二个场景。
“那就是看到你在我的场景中受尽虐待的凄惨模样!哈哈哈……”无良张狂猥琐的笑声伴随着林风不时发出的惨叫声久久的回荡在黑黝黝的识海。
“呵呵……”静静的看着在自己布下的第二个场景中苦苦挣扎的林风,幻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发自内心的微笑:“自从遇到你,我真的开心了许多许多,多到我自己都没想到。”
可惜林风已经看不到幻这个温暖的笑意了。他此时正恐惧的看着自己面前的那堆慢慢蠕动的冷血爬行动物,欲哭无泪。
该死的幻啊,你敢不敢不这么无耻,敢不敢将这些蛇全部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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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星城烈炎族议事大厅。
一个身子单薄面色苍白的少年跪在地上,身子哆嗦的如同一个筛子。撑在地上的手指狠狠的抠进了地中,依靠着双手的固定,少年才没有完全的瘫倒在地。
“你说的是真的么?”议事大厅中一个威严的大汉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厉声说道。
“是,是真的。”少年战战兢兢的回道,勉强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
“唔……”那个威严的大汉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那粗壮的手指有节奏的在桌子上轻轻的敲击着,咚咚咚沉闷的声音清晰的回荡在鸦雀无声的大厅之中。
下面的少年却感到那一下一下轻轻敲动的手指如同重锤一样狠狠的砸在自己的心口。脸色愈发的苍白,再有几分钟他怕就会吐血而亡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威严大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他和蔼可亲的看着苍白的少年柔声道:“山儿,你起来坐下来好好的把你闪爷爷是怎么被杀死的从头到尾说一遍。一个细节都不要少,包括他们的话语动作神态。”
那个被叫做山儿的少年悄然的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接着站起来的时候轻轻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半个坐在椅子上恭恭敬敬的讲了起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的讲着,威严大汉一直面带微笑语气柔和,偶尔几个关键性的地方不时的问上几句,一直说了将近半个时辰。
然后,山儿悄然离去,威严大汉再次坐在椅子上不发一语。
一阵脚步声响起,威严大汉赶紧起身将一个老人小心翼翼的扶坐下,他在下面一点的一个位置坐下张口道:“父亲,你都听到了?”
“嗯。”那个老者点了点头,同样轻轻的在桌子上敲击几下,老人突然笑了起来:“那个林笑尘果然还是一幅自视甚高瞧不起天下任何人的模样。不过,那老家伙也着实厉害,仅是一指就将火闪灭了,果真是宝刀未老啊!”
“横刀,你身为烈炎族的族长,说说你的看法。”老者温和一笑。
“父亲,我觉得,苍茫镇火族渭儿带来的消息十有**是真的。要不然,沉寂了快二十年的林笑尘怎会突然高调的重出江湖?”火横刀看着老人不置可否的表情继续说道:“虽然说那个预言不知从何而起,又会归于何处,但是我们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防范于未然的好啊!毕竟,当年的事……”
“你觉得你能消灭掉林笑尘那个老匹夫么?”老者挥手制止住了火横刀的话:“我们全族的精英尽出要是林笑尘想逃,他也能逃掉。即便我们历尽千难万险杀了他,你觉得我族还会有多少实力?到时候,我们烈炎族就是天星城其他几族的美味了。”
“现在天星城谁想动都不敢动啊!这就是这个大自然那个最该死的平衡,即便我们最强大,一个不小心也会被小鱼们慢慢的撕咬掉最终消亡的。这是无数的豪门大派用他们的兴起和消亡告诉我们的血淋淋的真理。”老者自嘲的笑了一声而后定定的看着火横刀:“再说,我们干嘛要倾巢而出为别人杀掉一个最大的顾忌敌人呢?”
“可是,当然断剑出世,而后林笑尘也跳了出来。”火横刀的浓眉紧紧的缩成了一团:“这把该死的剑又出来了,他出来也就罢了,那个林笑尘也出来了……”
“天塌了众人都得扛着。”老者打断火横刀的话:“不必庸人自扰杞人忧天。要是那个预言是真的,就让他实现吧。我好强了一辈子,活了一辈子,和天和命运争了一辈子,现在才有些渐渐的明白,好多事情都是注定的,该来的自然会来,怎么挡也挡不住的!”
“天星城这么多的强者,那么多肮脏的豪门大族,我们联合起来还怕什么?况且”老者的嘴角噙着一丝笑容:“好多人比我们更加的不安,更加的着急,就让他们先打打前锋吧。即便到了最紧要的关头,不还是有一个埋藏了快千年的好东西么?”
“是,父亲英明!”火横刀心悦诚服的笑了起来:“那么,我们还需要往苍茫镇派遣剑圣级别的强者么?到时候苍茫镇风云聚会,我怕火雷叔叔一人独木难支。”
“派,怎么不派?”老者的笑容愈发的阴森:“不仅要派,还要派几个修为高的剑圣。要不然那些老奸巨猾的家伙怎么会相信,怎么会做出一些我们希望的举动?而且,我们还要借助苍茫镇的火族好好的和林笑尘那老不死的演一场好戏呢?!”
“那我现在就去将闪叔在林笑尘手中死去的消息告诉其余几家?”火横刀的嘴角也带着一些渗人的笑意。
“嗯,对吧对吧。该怎么做你都知道的。我老了,先去歇息了。”老者咳嗽了几声,艰难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向里间走去,真如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子。
“呵呵,林笑尘不仅没有发现火雷,还费劲千辛万苦才杀了火闪。”火横刀心中衡量着:“这样说那些家伙们即便不相信,也会错估上许多吧?唔,最好他们多派几个剑圣去送死就好了。真如那个林笑尘所说,别拿剑圣不当强者啊,剑圣还是很值钱很值钱的!”
如是想着,火横刀便在天星城最大的酒楼岳阳楼定了最高的一个房间,真挚而诚恳的将这个十分重要的情报夹杂先前火徐渭送过来的信息和自己曾经的盟友信息共享。
天星城最大的几家势力便就着这个飘渺虚无的语言和重新现世的林笑尘研究探讨了几乎整整一天,最终似乎达成了某个协议。
第二日清晨,烈炎族那个叫做山儿的少年就带领着一股愈发强大的实力星夜兼程马不停蹄的朝着苍茫镇的火族赶去。
相错没有多久,天星城顶级的几家势力便派遣着规模差不多甚至更胜一筹的人马也快速的朝着苍茫镇各自的据点分属势力赶去。
一时间天星城中暗流涌动,到处都散步着一种耸人听闻的流言。
与此同时,各自迎来本家前所未有巨大力量的苍茫镇也暗流涌动,陷入了一种诡异莫名的氛围之中。
整个世界,终于又要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