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2-27
凌炎另一只手也握住了斩月刀,大喊着猛地一发力,再借助内气的力量,便很轻易地将刀又向前压了过去。
那木杆的断裂处,有一两处未折断的尖锐木刺,在凌炎的斩月刀用力向下压的作用下,直朝那副将的面门而去。
那副将惊慌之下,手一松力,那木刺直接插进了他的眼眶之中。
顿时,鲜血从副将眼眶之中喷涌而出,伴随着他痛苦至极的一声哀嚎,随之他便翻身从马背上滚落下去。
凌炎不再理会那副将,直接朝那混战的三人奔去。
另一员副将本来正在帮孙夏斗左校,但见凌炎飞马而来,便扭头朝凌炎杀过来。
在经过这么多次的战斗后,凌炎对拼刀拼枪的事,也有了一些体会和经验,但他最头痛的还是跟用矛的将领交手,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找到对付使用长矛的人的套路。而面前这员副将所用兵器,正是长矛,凌炎虽说不太惧怕,但他为了确保起见,也为了节省时间,快点结束战斗,于是便偷偷地从身后掏出了手枪。
凌炎掏手枪的时候,另一只拿着斩月刀的手,就必须拉着缰绳,这画面让那副将看到后,可能是觉得时机来了,脸上也露出了惊喜之容,挥起长矛便朝凌炎刺去。
凌炎看准时机,嗖地拿出手枪,准对那副将的胸前,连开了两枪。
几乎同时,那副将仰面翻下了马,摔在地上后缓慢地扭动了两下后,便一动不动了。
虽然战场上呐喊声和交战声震耳欲聋,但凌炎开枪发出的声音,却一下子把各种声音都给覆盖住了——不只是覆盖住了,在枪声之后,那些呐喊声都突然一下子停下了。
孙夏身后的那些黄巾兵,在那副将朝凌炎杀去的时候,都把目光转了过去,而在看到那副将好似占了上风的时候,他们的呐喊声顿时大了起来,看出他们内心的振奋之情,但在看到凌炎用打枪两枪打死了那副将之时,他们又顷刻间停住了叫喊,脸上不约而同现出了吃惊和莫名其妙之色。
这枪声自然也传到了孙夏和左校的耳朵中,他们一齐朝凌炎这边看过来。
孙夏在看到副将应声而倒的情形,脸上也现出黄巾兵的那种神色,他自然不知道那响声是怎么回事。
左校虽然也不太了解凌炎的“暗器”的工作原理,但他对这声音还是十分熟悉的,再一见到那副将落马而死,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脸上的神情,在一瞬间却颇为复杂古怪。
这神情,却是包含了吃惊、恐惧和一丝慌乱。不过,他这种神色变化,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即他的脸色又变成了冷漠。
凌炎在打死了那副将之后,便直接朝孙夏奔去,手中的枪,也瞄准了孙夏的头盔——凌炎求胜心切,想干脆一枪打死孙夏了事。
孙夏见到凌炎举着手枪指着自己的时候,睁大了双眼,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一般。
这时候,左校却调转马头,面向凌炎,举起手中长尖刀,喊道:“炎将军!请慢!”
凌炎愣了一下,忙勒住马,抬起的手也慢慢地放了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左校。
左校自信地笑了一下:“炎将军,不要杀他,还是由我生擒此将,日后留作他用。”
凌炎很是信任左校,所以见左校心中已有打算,便在短暂的考虑之后,朝左校点了下头。
也许是左校的话让孙夏感觉受到了侮辱,孙夏霎时勃然大怒,挥起长锤便砸向左校的后背。
凌炎一惊,知道再告知左校已经来不及,便抬手就又要给孙夏一枪。
但凌炎的枪还没打出来,左校却反应快了一步,他像是知道孙夏的攻击套路一样,也不回头,直接将身子向旁边一侧,竟从容地躲开了这一击。
紧接着,左校趁势向他这一边拉紧缰绳,那马便转向回奔,待那马转了一百八十度之后,左校再坐正身子,面向孙夏,脸上现出一丝得意的诡笑。
孙夏本来就因为听到左校的话而怒火攻心,现在又见左校躲过了自己的这一锤,他怎能不怒发冲冠?
左校这转了半圈,他和孙夏的位置,在凌炎看来刚好是并排的位置,所以孙夏脸上霎时变得凶狠异常的神情,凌炎完全看到了。
凌炎即便对左校很有信心,但在不了解孙夏的真正实力的情况下,他还是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拿起手枪对准了孙夏,准备在左校危急之时,几枪解决掉孙夏。
就在凌炎抬手持枪的一秒后,左校和孙夏两人却都有了不同的反应。
孙夏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左校,应该是没有注意到凌炎的举动,但只见他握着长锤的两手,开始微微发抖,像是拼命用力握着而使得手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颤抖一般,随后的很快时间内,凌炎便见到,孙夏的长锤上,像是着火前的冒烟一般,在锤头上整个范围内都被一层“黑烟”所包围——与其说是黑烟,不如说像是被一股黑色的火焰燃着一样。
这种情形,在烈日下,显得分外诡异。
但凌炎却只是愣了一下,随后便恢复了镇定,他自然清楚那“黑烟”正是孙夏的内气——左校曾跟他说过孙夏的体内是有内气的。只不过,凌炎之前并没想到,孙夏的内气,竟也是那种附着在兵器上的黑色内气。
不过,那黑色内气看来,并不是很强烈,相比于张曼成的内气,孙夏的内气强度,好似小儿科一般。
孙夏的黄巾兵,见他们的主将使出了内气,都大是振奋,又纷纷嚎叫起来。
另一边,左校却是有了不同的反应,他只是瞟了一眼孙夏长锤上的内气,神情有点不屑,随即他眼珠一斜,好像用余光看了凌炎一眼,然后迅速又把目光收了回去,但神情却在一瞬间现出了些许慌乱。
“左校!你杀我胞弟,我现在便替他报仇雪恨!”孙夏大喝一声,挥舞长锤朝左校砸去,那附着的黑色火焰,在孙夏的挥舞中,像是拖了个尾巴一般,煞是壮观。
左校眉头一紧,也不答话,便伸出一只手掌,五指正对着孙夏,随即从那五只手指尖处,发出了五道内气波。
那五道内气波,直朝孙夏身体而去。
孙夏满脸怒意,左挥右挡,竟将左校的三道内气波,全都打消了,另一道内气波,擦着孙夏的身子向后飞去,而剩下的最后一道内气波,却击中了孙夏的肩膀。
这孙夏看着还真不是一般的武将,中了这一道内气之后,却没有摔下马,只是肩膀带动着身子向后仰了一仰,随后又直起了身子。
但在紧张的交手时刻,这一仰所制造的短暂破绽,有时候却足以决定胜败。
左校也正是抓住了孙夏这一仰的空当,又伸出了另一只手,待孙夏直过身子之时,又有五道内气波,朝他身体飞过去。
孙夏身子还未坐稳,也可以说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见又袭来了五道内气波,慌乱之下,他只好用胳膊去挡。
但只凭身体的力量,如何抵得过内气的冲力?
除了其中的一道内气擦过了孙夏的身体之外,其余四道内气波,都打在了他的身上。
孙夏的身体被这内气波的冲击直接从马上朝后飞了起来,飞了四五米后才落下,砸在地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那些满脸兴奋,呐喊叫好的黄巾兵,脸上的表情在孙夏落地的一瞬间都僵住了,身体也像是定格了一般。
凌炎也是大吃了一惊:他本以为这孙夏还是有些“料”的,虽然不及左校,但从之前的打斗看来,似乎与左校不分上下,但万万没想到,这刚用一招内气,左校就锁定了胜局!这也太快了点儿吧!
“原来孙夏这么不堪一击!还真是高看他了!”凌炎在心中暗笑道,也不觉松了一口气。
这主将被打倒在地,生死未卜,他那些手下的黄巾兵,自然慌乱一团,有些见势不妙,就要朝城内跑去。
这时,只听城上一声大喊:“关城门!”
凌炎循声望去,只见城上有一员像是副将的人,朝城下大喊命令着,他身后,正是之前看到的那个胆小的将领。
城门缓缓地移动着,那些跑向城门的黄巾兵,见此情形,跑的更快了。
凌炎抬手就是一枪——虽然距离不近,但他对自己的枪法还是很有自信的。
结果没有让凌炎对自己失望,枪声未落,城头上刚刚下令的那员副将,便一头从城上栽了下来。
城头上的那将领,见此情形,脸色惊慌,踉踉跄跄地摔倒了。
凌炎朝后一挥手:“上!”
凌炎这个动作,其实是个习惯动作,因为他看到战局已基本上完全倾向于他这一边了,所以就想趁机夺城,但他却在兴奋中忘记了,他身后的士兵,只有左校那近百的黄巾兵,而那些黄巾兵,却只是听从左校的命令的。
所以凌炎在下令攻城命令后,身后那些黄巾兵却完全不为所动,甚至大部分的人连看凌炎都不看一眼。
凌炎发觉身后没有动静后忙回头看去,然后想起了什么问题似的,又忙朝转头朝左校看去。
左校朝凌炎笑了一笑:“炎将军,不必攻入城去,”然后朝孙夏指了指,“捉了他便可破城了。”
凌炎一想,左校说的也有道理,便又朝身后下令道:“把孙夏抓起来!”
那些黄巾兵还是一动也不动,只是朝左校看去。
左校略微点了下头,那些黄巾兵才急速地朝孙夏跑过去,孙夏的那些还没有向城门逃去的士兵,见左校的黄巾兵要来捉孙夏,连忙挥起兵器,准备抵抗。
左校的近卫士兵,跑在前面的六个,直接去捉孙夏,而在后面的那些士兵,停下脚步,伸手指向孙夏的黄巾兵。
前面的那六名黄巾兵,跑上前将孙夏围了半圈,就要将他押起来。孙夏的那些黄巾兵,见状急忙挥刀上前要救孙夏,这时在后面压阵的左校的黄巾兵,接连发出了内气波,那些冲上来的孙夏的士兵,纷纷被击中,倒了下去。
本来还要上来帮着救孙夏的黄巾兵,见此情形,全都不敢动了。
孙夏被强行押了起来,他嘴角流着血,脸色痛苦不堪,但他还是咬着牙,恶狠狠地盯着左校,大骂道:“左校反贼!今日我杀不了你,只求一死!但你亦活不长!早晚‘人公将军’会杀了你这叛贼!看到时,你还能否这般得意!”
左校的神色瞬间一紧,但随即便恢复了冷漠之色,冷笑道:“孙将军,我不会杀你的,我们昔日乃‘人公将军’帐下同僚,怎么说我也会念及旧情,怎么会杀你呢?”
孙夏“呸”地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怒道:“我乃‘人公帐下’大将,谁与你是同僚!我与你根本没有旧情!要杀就杀,不必假慈悲!”
左校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凌炎走过来,对孙夏笑道:“孙将军,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你的,只要你肯归降我。”
孙夏更是大怒,指着凌炎大骂道:“呸!你是何人!我便是死,又怎会降于你这黄毛小儿!”
凌炎一笑,对左校道:“左将军,我们先进城,再说吧。”
左校点了下头,看了一眼孙夏后,转身朝城门走去。
凌炎朝押着孙夏的黄巾兵下令道:“把他押过去。”
左校、凌炎和被押着的孙夏,来到了城门下,这时,城门已经关上了。
左校朝城头上喊道:“我乃‘西神将’,快开城门!”
守城的将领,还是那个看上去胆子很小的那个人,他听到左校的喊门声,脸色充满了慌张和犹豫,好像是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开城门似的。
凌炎把手枪指着孙夏,对城上道:“你要是不开门,我就杀了他!”
那守城的人,又是一惊。
“不要开城门!”孙夏扯着嗓子喊道,“紧闭城门坚守!等援军到来!”
城头的那人,听到孙夏的怒喊,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半天才应了一句:“是……是!”
左校冷冷地看着城头的人,脸色铁青:“你真是大胆!听出孙夏的命令,却敢违抗我的命令!你难道分不清尊卑么!”
那人面色惊恐地看着左校:“左将军……你既已叛投了敌军,又……又如何……”
“快开城门!”左校打断了那人的话,厉声吼道,“不然以违抗军令,军法处置!”
左校这番话,在凌炎听来,其实说的很无道理,因为左校毕竟已经不是黄巾将领了,自然就不能用“军法处置”这种军内纪律来威胁那人了。
凌炎实在想不通左校的劝降套路:既然那人已经知道左校投降了,那左校为什么不直接明白了当的把话说清楚,直接攻城——现在攻城也很快就能破城,反而还要用下命令的方法逼迫对方开城投降?
凌炎认为左校这种命令,根本不可能达到效果的,城头那个人就是再傻,也不至于傻到还听从左校的命令吧?就算要听,也应该是听从孙夏的。
但事实的结果,却有些出乎凌炎的预料。
那人在左校喊完之后,浑身震了一下,然后快速退了下去。
凌炎猜测,那人应该是准备坚守城池了,于是他便对左校提议道:“左将军,看来我们只能攻城了。”
左校冷峻地看着城门,一动不动,好像没有听到凌炎的话一样。
凌炎刚要再说一遍,却只听哐当一声,随即城门便缓缓地打开了。
“哼!郭佉!你胆敢开门弃守!你死罪难逃!”孙夏见城门打开,怒不可遏,朝城上大骂道。
左校冷笑一声,朝凌炎说了一句:“炎将军,走吧。”然后便悠闲自得地进了城。那些近卫黄巾兵,也押着孙夏,跟着进了去。
凌炎一时间愣了一下,他实在没想到左校的这种威胁,竟然奏效了!想了半天,他才觉得有些想通了,在心里琢磨着:这左校的余威,还真是够厉害的!
等到凌炎也进了城的时候,只见那胆小的将领,已经俯首站在了城门内的道旁,左校已经走进城中很远了,他身后被押着的孙夏,还不时回头骂骂咧咧的,大致无非是什么“郭佉,胆敢违抗我令!”“军法处置”那些。
刚才还没进城的时候,孙夏已经骂过那个郭佉了,只是当时凌炎吃惊于左校的破城方法,所以没有怎么在意孙夏的话,但现在孙夏的骂声,可是清楚地传到了凌炎耳朵中——虽然孙夏已经远去了,但他的嗓子可是够高的。
凌炎直接走到了那胆子很小的将领面前,笑着问道:“你叫郭佉?”
那人一低头抱拳:“正是……末将!”
凌炎现在始终被心中一个巨大的疑问所困惑,所以来不及问别的,直接问郭佉:“郭佉,你为什么开城门投降?”
郭佉抬头看着凌炎,略显稚女敕的脸上此时有些紧张和慌乱之色:“报将军……因左将军……命我开门……”
凌炎不觉笑了出来:“那孙夏还让你死守城池呢?你怎么不听他的呢?是不是也觉出守不住啦?”
郭佉慌张地答道:“末将未想过多,我虽为孙将军部下,但……左将军是‘西神将’,他的命令,末将……不敢不听……”
凌炎仍很好奇:“你不是知道左校已经是我的手下了么?怎么还听他的命令呢?”
郭佉的神情,显得很是为难:“但……但他毕竟是……是‘西神将’呃……”
虽然郭佉的话,说的很是含糊,但其中的意思,凌炎却也明白——说来说去,郭佉还是习惯遵守左校的命令,说白了,就是左校对黄巾军的余威,还是不可小觑。
凌炎笑了笑:“嗯……不管怎么说,你做的很对,你放心,既然你已经投降了,我也不会为难你的,而且你还有功,等以后有机会,我升你做个将军。”
郭佉眨巴着眼睛看着凌炎,满是疑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