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1-27
左校冷笑道:“哼!孙秋,你可忘了,这计策是谁而出!”
孙秋愣了一秒钟,然后便朝旁边的一匹马跑去。
凌炎看出孙秋像是要逃跑的样子,便抬手瞄准那匹马身,开了一枪。
马中了枪,狂乱地扑腾了两下,然后月兑缰而奔。
孙秋一惊,忙将手朝凌炎指去,掌心上忽而现出一团蓝色内气,但随之这内气便又消失了,他痛苦地收回了手,眼色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凌炎笑了笑——孙秋可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发不出内气,但凌炎却很清楚,那是因为孙秋另一只手掌上的伤,使他运不出内气了。
凌炎正准备生擒孙秋,却见左校出其不意地猛跑了过去,便急忙道:“左将军!抓活的!别打死他了!”
左校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凌炎的嘱咐,别看他个子不高,跑起来却是极其矫健,一面跑一面双手合十,举在胸前,从他的两只手尖处,延长出了一把“气剑”。
这气剑凌炎绝不陌生,之前他跟左校大战的那一次,左校就用过这一招,只不过当时左校内气旺盛,那气剑很强势,现在的这把气剑,相比之下就逊色了不少。
不过,只是这种强度的气剑,凌炎觉得孙秋估计也吃不消,于是他连忙大喊着:“左将军!不要杀他!”
按理说,左校这次应该能够听到凌炎的话的,但他却丝毫没有减慢动作,几步奔到了孙秋面前,将双手朝上一挥,随后猛地劈了下来。
孙秋在左校奔到快近前的时候,便急忙捡起地上的长矛,准备迎战——从孙秋的脸色上就能看出,他意识到了左校的气剑有多么强大,也许他是想用内气来跟左校的气剑抗衡,但刚刚才失败了一次,所以他不得已才拿起长矛来迎敌。
当左校用力地将气剑朝孙秋的头上砍去之时,孙秋两手持矛,横在头上,同时两脚向后退了一大步。
左校双手一落,直劈了下来,只听“咔嚓”一声,长矛应声而断,而左校气剑的剑锋,同时也将孙秋胸前的铠甲,劈开了一个裂缝。
孙秋向后连退好几步,差点就摔倒了,他惊恐地看着手中的断矛和胸前的裂甲,两腿突然一软,竟跪了下去。
凌炎急忙朝左校大声喊道:“左将军!留着他的命!别杀……”
“杀”字凌炎刚喊出一半,左校就已经朝前窜上两步,再一次手起手落,只见孙秋的半个肩膀,连带着脑袋,瞬间就被左校的气剑斩了下来。
左校看着孙秋的半个身子落地后,回过头,微微喘着粗气地看着凌炎,眼中还残留着些许凌厉的杀意。
凌炎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的本意是想留着孙秋的性命来作为威胁孙夏、破城的筹码,但左校那冲动的一剑,却将这个“筹码”一刀劈为了两半,但现在再来看左校的神情,却有种真实的杀意,这种杀意不禁让凌炎心中一寒,更让他相信了左校对他的忠心。
这时,援军后军已经快到近前了,忽听一声炮响,吕公率着兵马从山上直杀了过去。
按左校所说,带领援军的一共就只有这两员将领,所以凌炎倒也放心吕公去消灭后军。
又是一阵喊杀声在不远处响起,凌炎隐隐看到黄巾军的后军大乱,人头四下窜动。
这时,左校朝旁边跑去,飞身上了一匹敌军副将的战马。
凌炎忙朝左校喊了一声:“左将军!”
左校回头看了凌炎一眼,然后纵马朝另一处战场奔去。
凌炎四下望了望——这边的敌兵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其余的也都缴械投降了。他便命令一名士兵长将战场清理一番,然后将肩膀的伤口简单包扎了一下,然后骑马朝另一处战场奔去。
等到凌炎跑过去的时候,战事基本已经快结束了。
只见左校威风凛凛地在马上朝四周的黄巾兵大喝道:“我乃西神将左将军!我便已降,你们却还等什么!若是哪个不肯投降,便休怪我了!”
大部分听到左校的话后,都纷纷不战而降;少部分顽固的,见左校说出了这一番话,气的大喊大叫,拿着刀枪便要来杀左校。左校伸出手掌,十指发出的内气波,将那些顽抗的黄巾兵挨个杀掉了。
凌炎又杀了几个拒降的士兵,然后便结束了战斗。
快速地打扫完了战场之后,凌炎便率军回城了,同时他还派了探兵去查探另一组兵马的战况。
回城路上,凌炎来到左校的身边,关心地问道:“左将军,你的伤不要紧吧?”
左校看了自己的前胸一眼,哼了一声:“不要紧,孙秋那种修为,如何伤的了我!”
凌炎见左校神情有些不对,便暂时也不再跟他说什么了,等着回城后再说。
等到凌炎回到钜野城城门口之时,探兵回报:另一路也是大捷,杀敌降敌无数。
凌炎大是高兴,领军进了城。
处理好了战后的一些事情后,凌炎便来到了左校的府邸。
虽然凌炎占了钜野城多日,但他始终保留了左校的府邸,算是讨好左校的方式吧!而左校倒也不客气,便一直住在他的府邸之中。而这次刚回到城中之后,左校却没有跟任何人搭话,而是直接进了他的府邸。
凌炎虽然看到左校言行有异,但毕竟刚打过仗,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他并没有理会左校,而是把所有事情都办完之后,他才去找左校。
凌炎来到左校通常休息的一所房间,见左校正坐在椅子上,有点发愣地看着地面,便故意地咳了几声。
左校抬起头来,看着凌炎:“炎将军。”说话的时候,他并未站起身,而且语气也显得很冷漠。
凌炎倒也不在意这些规矩,直接走了进来,坐在了左校的对面,笑道:“左将军,一会儿我便要开庆功宴了,将军这次务必要赏脸啊!”
左校并没有回话,而是叫来了一个仆人,给他们倒了茶水。
“左将军,你怎么了?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么?”凌炎略带微笑地问左校。
左校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校不无高兴,将军多心了。”
“我没多心,我能看出来左将军你肯定有什么事……”凌炎笑了笑,“刚才在路上的时候,我就发觉将军神情不对了。”
“今日将军大捷,校由衷高兴,怎会心生不悦,扫将军的兴?”左校神色复杂地一笑。
凌炎笑道:“就是嘛!今天我们可是大胜,将军还是要开心才对啊!再说,这次能够打胜,左将军你绝对是首功!要是没有你,我也不可能有今日之胜的!”
左校哼了一声:“校不敢贪功,炎将军言重了。”
凌炎认真地道:“这个我还真的没有言重,这次我确实要谢谢左将军你的!这个是为了打胜而谢你……另外,我还想谢谢左将军救我一命。”
左校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保护主将,是众人之责,将军不必谢我。”
凌炎更加真诚地道:“左将军,这个我一定要谢你!当时要不是你发内气波,杀了郭泺,那我很有可能就会死在他的刀下了……”凌炎自然不会觉得郭泺有能力杀他,但他对左校的感激之情,还是真心实意的。
左校笑的很是勉强:“将军后来不是也救了校一命么?将军用那……暗器,打伤了孙秋,这才让校有机会杀了那逆贼!”
凌炎连连点头,笑道:“嗯嗯!那我们这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生死兄弟!”
左校无所谓一样地哼着笑了一下,算是回复凌炎了。
凌炎对左校的印象,越来越好了,现在他感觉左校只是言行看着很冷漠,但内心还是很够义气的。
眼看他们的关系有了进展,凌炎索性对左校坦诚道:“左将军,说实话,之前我对将军,还有……一丝的……不信任,但从今天情形看来,我那最后一点儿的疑虑,也消除了,呵呵……”
左校直直地盯着凌炎几秒钟,然后才缓缓地沉声道:“将军如此坦诚,那校便也不欺瞒将军了……将军对校或有疑虑,校并不介意,若是能在今日之役消除将军心中疑虑,那校便也宽慰了……只是,校心中所烦,却是另外一事。”
凌炎见左校终于肯对自己说心里话了,大是高兴,忙道:“左将军有什么烦心的事,尽管说出来,能帮上忙的,我绝不推辞!”
左校站了起来,脸色看上去像是那种受了屈辱后的愤懑一般:“今日之战,虽斩了孙秋、郭泺,但炎将军与校,却皆为敌所伤!且将士死伤大半,如此结果,却是大胜?”
凌炎没想到左校会说出这番话,一时有点错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左校有些怒意地看着凌炎:“我乃黄巾西神将!‘人公将军’尚且敬我三分,如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莫说身受重伤,便是近我都不能,今日非但那孙秋出言不逊,甚至我竟被此贼的内气打中肩头,却是如何让我不气!”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左校脸上的怒意更甚。
凌炎这才明白左校生气的原因,连忙陪着笑:“左将军,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在黄巾军的地位很高,武艺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要不是将军把内气都用在救于将军性命上,那孙秋怎么会是将军对手呢?别说打伤将军了,就算是想跟将军战上几个回合,我看也没机会。”
左校怒意未消:“如此贼子,若不杀他,岂能泄我心头之恨!”
凌炎忙点头:“左将军说的对!那种人,只能杀了!左将军杀了他,真是大快人心!”
左校紧皱眉头盯着凌炎:“炎将军,那当时为何你要劝我不要杀他!”
凌炎急忙道:“左将军,你别误会!我当时想着是想活捉孙秋,为了进攻蚍蜉城用的,我想要是用孙秋来威胁孙夏,会不会兵不血刃就拿下蚍蜉城,那样的话,岂不是省了很多事?”
左校的神情渐渐舒缓了一些,他坐了下来,冷笑一声,语气却还是很冷漠:“哼,炎将军,你想的未免过于天真了,将军心慈,为了就那于羝根,不惜一切代价……但黄巾将领,却绝不会因为一人而丢一城的!那孙夏不会因胞弟被俘就甘于投降的!”
左校的话,跟凌炎心中所认为的三国故事里的情节,很是违背,所以他喃喃道:“我以为……孙夏怎么说也还是会顾忌一些的吧……虽然说不太可能,但也还是有一丝希望的……我觉得要是能迫使孙夏投降,那不是很好么……要不然还要攻城,到时候,能不能攻破,还是个问题……”
左校大手一挥,语气颇有不满:“若是我内气恢复,管他何人守城,破城还不是旦夕之间!”
左校的话,未免过于夸口了,凌炎也觉得有些不妥,但转念又一想,以左校的实力,说不定他真的可能有办法迅速攻破城门的。
于是,凌炎便顺着左校的话头道:“左将军智勇双全,我相信左将军所说不虚……左将军请放心,我曾经说过的话我一定会兑现的,左将军只管在这里恢复内气,等到左将军完全恢复的时候,我再起兵讨伐。”
左校听凌炎这么说,脸色又缓和了不少:“炎将军如此厚爱左某,万分感激!某定尽速恢复内气,不耽搁将军之事。”
凌炎高兴地点点头:“嗯!其实左将军也不用感谢我……我这么做,一是报答将军救于将军之恩,二呢……也是有点私心的,呵呵……当然,左将军也肯定知道,我今后的讨伐攻城,还要仰仗将军的鼎力相助……”
左校终于露出一丝笑意:“若是需用到我,那我自然愿效犬马之劳,助将军攻城掠地!”
凌炎高兴的不得了,连连点头。
左校却又突然又皱起了眉头:“炎将军,只是我恢复内气,虽能帮得到炎将军你,但毕竟有限……”
凌炎立刻明白了左校的意思,不等左校说完,他便抢着道:“左将军,你放心,等到宴会结束,我就让国师去将你的士兵的伤都医好。”
左校的嘴角微微上扬,朝凌炎一抱拳:“多谢炎将军厚恩!校有此百余贴身卫兵,便是天牢死城,校亦会攻破!”
凌炎哈哈大笑:“嗯!这下我就更有信心了!”
左校又补了一句:“若是我这些士兵,埋伏在援军出现之旁,在方才之战中冲杀出去,那瞬时便可斩将杀兵!”
这一点,凌炎倒是不会质疑——左校那些士兵,足能以一当百,对付那些援军,自然不成问题。便道:“嗯,这个怪我,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也没关系,至少这一战是赢了……而且,大败他们不是我的目的,我是要攻破蚍蜉城,那时才是左将军将士发威的重要时刻!”
左校缓缓地点了点头。
这时,有兵来报:文聘等人已经得胜回城了,俘获千余黄巾兵、铠甲以及兵器。
凌炎大喜,对左校道:“左将军,别的事等有时间再聊,文将军也获胜归来了,那我现在去准备宴会,等一会儿还请左将军赴宴,好好庆祝一番!”
左校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一下头。
半个小时后,庆功宴会如期举行。凌炎自从来到三国时期后,举行的宴会大大小小也有数十场了,其实他并不知道古代人的庆祝习惯,反正他就是只要胜了一场,就要庆祝一番,一是为自己和手下人打气,二是他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感觉很温馨。
而这次宴会,有了左校的参加,凌炎更是高兴,他前腿弯腿地将左校推上了主将的位置,而他自己则坐在了下面。左校推月兑一阵,见凌炎实心实意地推让,他便也自然不再谦让,坐了上去。
本来,这座城现在已经是凌炎的,按理说只有凌炎才有资格坐在那太守之位,左校不过是个降将,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让他坐在那里,这是不符合古代的礼法的。凌炎虽然也大概知道这一点,但他实在太珍惜这员得之不易的将领了,所以为了完全感化左校,他也顾不上什么礼法了——他始终崇尚“实用主义”,得到一员良将才是实惠,至于一时半会的礼法,就太虚空了,遵不遵守的倒也无所谓了。
左校的样子刚开始看着好像有点不习惯,但很快他就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功臣”,或者说他已经把自己当做了“主人”。
凌炎这么安排,手下将领自然颇有微词,但这是凌炎的旨意,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再说,左校的实力和功劳,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倒也有些服气。
“各位将领!”凌炎站起身,端起一碗酒,看向身旁的众将,“此次大败敌军援军,自然都是各位的功劳!这个自不必说,我心中感激!”说完,凌炎示意了一下,然后端起碗一饮而尽。
所有人也纷纷朝凌炎说了一句祝贺的话,然后也干了自己的酒。
凌炎又满上了一杯酒,然后举起对着左校:“左将军!此次大胜,你的功劳最大!还有之前你甘愿救于将军,我万分感激!”说完,二话不说又干了一碗。
左校笑了笑,也喝了碗中的酒。
这时,刘惠领着几名仆人,又端上来了一些酒菜。
文聘站起来,指着刘惠大声笑道:“此番得胜,还要感谢此人!若非此人和其家父,破城或许还尚需些时日!哈哈!我便敬上一碗!”说完,一仰头喝光了酒,然后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