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06
凌炎无奈地不得不承认:“在我看来……那左校比张曼成还厉害。”
祢衡可能是没有想到凌炎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有些愣住了,好像是不太相信凌炎的话。
蒯良若有所思道:“我听说‘神上使’张曼成在黄巾贼中,威望甚高,乃贼主公心月复上将……但若是论其武艺,好似却敌不过那‘四方神将’。”
凌炎想了想,问道:“‘四方神将’都有谁?”
蒯良道:“我对此不甚了了,不过我知有个叫褚燕的贼将,好像是其中之一……而且,他们都有独镇一方的本事。”
对这种本事,凌炎在看过了左校的本事后,倒也不怎么怀疑,但他现在对这些都不太感兴趣,他现在唯一要想的就是,如何能打败左校,攻破钜野——如果连钜野都攻不下,何谈之后的继续进军!
“他这么厉害……那我们该怎么攻破钜野呢?还望各位献计。”凌炎的语气有点近乎于哀求了。
蒯良沉吟了片刻:“若是硬碰硬,我看很难与之为敌……”
祢衡皱着眉头打断了蒯良的话:“那又有何难!蒯将军为何说此涨他人士气之话!”
蒯良看着祢衡:“祢将军勿怒,炎将军之前与之对决,尚且不能战胜,以左校的内气修炼程度,恐几人皆不能战胜他。”
凌炎很了解祢衡的心意,他知道祢衡的意思并非是要让自己去送死,而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在之前他刚苏醒的时候,祢衡还生了退意。
不过在这个问题上,凌炎完全赞成蒯良的意见:“祢大哥,蒯将军说的对,那左校却是不易战败的,至少……我感觉我打不过他……而且他的那些士兵,个个都会发内气,真的很厉害。”
祢衡只是一时生气,才说了刚才那番话,现在听到凌炎这么分析,他也说不出什么了。
凌炎想了想,又觉得相当不可思议:“左校内气高强,我倒也不觉得什么,可是……他那些士兵,怎么可能每一个都有内气呢!难道是……他把会发内气的人都集中到一起,组成了一支兵马?”
要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会相信整整一支兵马,全部的将士都有内气。但祢衡等人见到了之后,除了吃惊,也说不出其中的关键。
蒯良想了想,道:“若是他们全都有内气,那我们就不要大规模去进攻了,不然只能徒损士兵。”
凌炎立刻点了点头。
祢衡这时候也已经冷静了下来:“若是不能正面进攻,那只能由会发内气的将领,设计将敌兵吸引过来,再设伏将之歼灭。”
凌炎想了一下:“嗯,祢大哥的确是好计,只是那左校老谋深算,让他上当……可不是容易的事。”
蒯良道:“钜野城中现在的守军,也只有左校这一员上将和他手下百余士兵,他这人高傲蛮横,目中无人,普通的黄巾兵,他都不会放在眼里……这样看来,他守城兵力必然不足,四座城门,防守已是难事,要他出城来攻,极是不宜。”
这时候,凌炎突然心中一动:“自从我败退的这些天以来,他们都没有来劫寨或是追杀,就是因为他们兵力不足?”
蒯良点点头:“很有可能……他们或是在等援军,或是……依照左校的个性,恐怕不会等他们的援军。”
“即使没有援军,他们也够守住一座城的了。”凌炎无奈地说出了事实。
祢衡道:“若是如此,那不若……我们便守住营寨,暂不进攻,左校知我军在此,定坐立不安,迟早会来劫寨,我们只需设伏于旁,倒时候他便再厉害,恐怕也逃月兑不走!”
凌炎听完后,朝蒯良看了看,看蒯良的意思,好像也赞同祢衡的计策。
凌炎先是点点头,想了想后,却又摇摇头:“此计好倒是好,不过左校是不是会真的来劫寨,却不能肯定,就算他真的会来,什么时候来也不能肯定,我等不了……我不能停在这里,本来这钜野就不在计划之内,弹丸之城,怎么能被它阻住!而且于将军现在伤势严重……绝对不能在此停留。”
听凌炎这番话,祢衡和蒯良都不知该如何应对,都沉默了起来。
凌炎提到于羝根的时候,朝左慈看了一眼,他这才发觉左慈自从进来后,还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时候他更是紧皱眉头,便道:“国师,为何不说话呢?是否……有妙计?”
左慈这才将眉头舒展开来,想了一想后,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炎将军,你曾与左校交过手……那左校当真厉害?”
凌炎不知道左慈为何有此一问,便点了点头:“是……他的武艺很高,而且内气也想当深厚。”
左慈又接着道:“请将军细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凌炎不明所以,但既然左慈要求,他也就将那天与左校大战的情节详细地说了一遍。
凌炎边说着边观察左慈的神色,他发现左慈不时点点头,又时不时皱一下眉头,当他说到左校将内气聚为一柄剑似的长内气时,他发觉左校的脸色变了一变。
凌炎停顿了下来,而是迫不及待地问道:“国师,怎么了?”
左慈脸上的表情渐渐由吃惊转为了凝聚眉头,半晌才看着凌炎,道:“那左校……内气确在将军之上。”
凌炎心里倒也承认这个事实,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左慈这时候会说出这个结论,而且说得这么肯定,于是不解地问道:“我也知道他的内气在我之上,但……国师为何能这么肯定?”
左慈道:“我并没有见过将军的真正实力,不知将军能否将内气聚在虚空之上,以兵器之形实来进攻?”
这句话乍一听很难理解,但凌炎却立刻明白了过来:左慈就是问自己能不能像左校一样,将内气聚成“气剑”。
凌炎摇摇头:“这个我不能,我最多只能将它运出体外,但绝对不能像左校那样。”
“那那个张曼成能否做到?”左慈又问道。
凌炎不明白左慈问话的用意,只据实答道:“他也不能,不过他是将内气缠绕在兵器之上,而且颜色是……”
没等凌炎说完,左慈就点了点头:“张曼成的内气,也不如左校。”
这个比较结果,虽然凌炎之前也是这么感觉的,但他也不能绝对的肯定,他只是认为张曼成和左校应该不相上下,至于到底谁能更胜一筹,他却不能肯定,所以现在听到左慈下了结论,而且语气又是这么肯定,凌炎自然吃惊。
“国师……如何知道?”祢衡先凌炎一步,问左慈道。
左慈微微笑了一下:“某虽然没有修炼内气之法,但在研习炼毒之法时,却也要对内气相当了解,所以知道其中详情……内气虽然威力巨大,但也要修炼者本身具备强大根基,不然内气毫无用处。”
凌炎等人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
左慈继续道:“内气本身有其破坏威力,但其并没有力道,内气波是要靠修炼者体内内力相运,才能将内气聚为一起,再运用内力,将之发出。”
祢衡和蒯良稍稍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理解了,但凌炎倒是很容易就明白了左慈的意思——跟踢足球差不多,踢的力道越大,球速越快,威力越强。
左慈看了眼凌炎,接着道:“发内气波,相对较容易,但道理相同,要将内气聚成一道剑般之形,绝非一般人所能为也,那比发出内气波还要难上加难。那是需要大量内气,才能凝聚在一起。”
凌炎想了想,点了点头。
左慈又道:“能将幻化之内气聚为固剑之形,已是极其不易,更何况还要有控制将内气形成固剑之力,与将军相抵抗,却是极之不易,能做到这一点的,绝非一般将领。”
祢衡听着听着,不觉伸出手掌,他的掌心处,立刻现出一团蓝色内气。
祢衡微皱眉头,手掌微微颤抖,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想硬要把这内气做到像左慈所说的那样,但过了一会儿,祢衡还是放弃了。
凌炎这才体会到了要把内气化为剑气有多么不容易——内气就算再强大,它也只是气体,本身并没有质量或者硬度,要不是修炼者赋予它力量,内气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凌炎又推想着,能将内气发出去的功力,应该比附在体表上或者兵器上的要高一些,而自己正是处于最低级的程度——连内气波都不会发,不过一想到张曼成好像也并没有发过内气波,他只能把内气附在他那长刀上,似乎跟自己的等级差不多,这才能够有杀了他的可能。而陆铁城那次来救自己,张曼成好像根本不是陆铁城的对手,似乎也印证了这个结论。
凌炎又进一步联想到了颜良。这个时候想起颜良,在结合了左慈的观点后,不禁让他大是吃惊——颜良才是真的猛将!他竟然能发出长龙一般的内气波!若是将那“长龙”换一个形容词,不就是一柄十几米长的巨大的气剑么!
凌炎越想越心惊,脸上的表情自然也越发的惊异。
左慈以为凌炎还在回想之前的战斗,连忙安慰了一句:“炎将军,我所说之见,只是我个人所识,事实是否如此,还当别论。”
凌炎一挥手:“国师所说,不会有误……国师,我再问个问题,能发出内气波的人,是不是比体内有内气,但发不出内气波的人更强。”
左慈想了想:“理应如此,能发出内气波,证明他聚内气之力,已是相当高深,自当比发不出内气波之人强一些……不过,亦有例外,听将军所述,当日与左校相较,虽然左校如此厉害,将军却仍能抵挡得住,便是一证。”
凌炎苦涩地笑了一下,他刚才在叙述那日的事情的时候,没有说到他喊出了修炼诀窍。不过他心里明白,正是喊出了“强击”,这才让他勉强抵挡住了左校的进攻,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其实也很好想,应该就会被左校的气剑一砍为二。
左慈又道:“不过,即便将军能与之相抵,想必也是困难重重,若要战胜他,更是不能。”
凌炎不得不点点头。
左慈像是自言自语地又喃喃道:“此人当真厉害,竟能将内气聚为一体,并形成剑般之硬……确实厉害……”
祢衡听得左慈这么说,不禁皱起了眉,冷冰冰地道:“国师,为何说出这番言语?怕了那贼将不成?若是惧怕,国师亦可先回琅琊国,或是前去投靠黄巾贼。”
祢衡这话说的饱含讥讽,已是不客气之至了,凌炎虽然也听出左慈话中的语气不对,但也觉得祢衡说的话过重了,刚要打个圆场,却见左慈对祢衡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生气之意,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不觉很是疑惑。
这时候,凌炎也觉出不对了:左慈自从开口让他叙述事情经过之后,一直对左校的内气实力感兴趣,却并不是想办法要怎么攻破钜野城,这让凌炎感到很是奇怪——左校内气强大是不争的事实,再怎么分析,他的内气也是比自己和张曼成来的高,但只是分析这一点,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再分析下去,也不会让左校的内气减一点点,而且也不会有助于攻破钜野城的。
凌炎将他的疑问问了出来:“国师……你说的这一点,我绝对相信,正因为如此,攻破钜野城才来的更加困难……不过,以我们的将士兵马来说……也许也不是就一定不能攻破钜野的吧……”
左慈摇了摇手:“炎将军不要误会,某想的并非是作战之事……”
凌炎奇怪:“那国师想的是……”
左慈微微笑了一下:“某想的是……于将军的伤势。”
凌炎更是奇怪:“这于将军的伤势……与那左校有什么关系?”
左慈笑了笑,道:“本是无关联,皆是某的推测。”
凌炎完全没有明白左慈的意思,但左慈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凌炎正要问下去,却见左慈神色微微一变。
凌炎立刻就会意了,左慈的意思是要单独跟凌炎说,虽然凌炎知道这其中也不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祢衡和蒯良也是百分百的自己人,但凌炎一方面想到可能是左慈的话不想让别人听到,另一方面他也是太想了解于羝根的伤势状况,便对祢衡和蒯良道:“祢大哥,蒯将军,请二位将军先行去歇息吧,攻城之事,慢慢再说。”
祢衡和蒯良也想知道左慈的推测是什么,便道:“我们想听下国师的见解。”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发觉了左慈的用意,蒯良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但祢衡的脸上则现出了一丝不满之色。
他们都这么说了,凌炎自然不能再去勉强,而是对左慈有点尴尬地笑了一笑。
左慈可能也觉得让他们两个人退出去不太礼貌,犹豫了一下后便说道:“以我之见,于将军性命可保。”
凌炎还没有说什么,祢衡就抢先一步,闷声道:“国师便是有救于将军之法,又有何不能告诉我们之难处?”
看来祢衡是发觉到了左慈刚才的神色。
左慈满含歉意地道:“祢将军勿生气,左慈并无任何意思,我之所以知道于将军性命可保,是今日我夜观天象,知于将军并不会殒命。”
凌炎等人都吃了一惊,尤其以凌炎为甚:“国师……你会看……天象?”
左慈道:“某曾修行此术,但所学尚浅,所以一般不敢妄下断言,亦不愿他人得知。此次有感炎将军之心,故连日观天象,得出此结论。”
听到左慈这么说,祢衡也原谅了他:“国师……原来如此,方才出言或重,请国师见谅。”
左慈也拱了拱手:“亦请祢将军见谅,慈学术愚拙,不敢见于众人,以致让祢将军误会。”
蒯良道:“国师,既会天象,可知于将军定性命无虞?”
左慈迟疑着点点头:“以某观来,确实如此,只是不知某所观是否正确。”
蒯良点点头道:“国师谦逊了,若是国师看出于将军无虞,我想大概不会错了。”
对于星象这种玄学的东西,对于蒯良和祢衡这种古代人,或许很容易就接受了,但对于凌炎这接受了大学教育——至少是大学一半的教育的人,他一时完全不可能接受这种东西。所以,他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问道:“国师,可现在看来,那种珍贵的药材已经快用完了,我现在又没有能力去给他疗伤,而且国师你也说过,就算我去给他疗伤,他也不见得能好,那这……又如何能救的了于将军呢?”
左慈道:“炎将军可曾记得,我说过只要有大量的内气,同样能够救得了于将军吧。”
“是,我记得,”凌炎点头道,“可我的内气刚刚恢复,即便我想给于将军,恐怕也不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