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24
凌炎心里倒也承认这个事实,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左慈这时候会说出这个结论,而且说得这么肯定,于是不解地问道:“我也知道他的内气在我之上,但……国师为何能这么肯定?”
左慈道:“我并没有见过将军的真正实力,不知将军能否将内气聚在虚空之上,以兵器之形实来进攻?”
这句话乍一听很难理解,但凌炎却立刻明白了过来:左慈就是问自己能不能像左校一样,将内气聚成“气剑”。
凌炎摇摇头:“这个我不能,我最多只能将它运出体外,但绝对不能像左校那样。”
“那那个张曼成能否做到?”左慈又问道。
凌炎不明白左慈问话的用意,只据实答道:“他也不能,不过他是将内气缠绕在兵器之上,而且颜色是……”
没等凌炎说完,左慈就点了点头:“张曼成的内气,也不如左校。”
这个比较结果,虽然凌炎之前也是这么感觉的,但他也不能绝对的肯定,他只是认为张曼成和左校应该不相上下,至于到底谁能更胜一筹,他却不能肯定,所以现在听到左慈下了结论,而且语气又是这么肯定,凌炎自然吃惊。
“国师……如何知道?”祢衡先凌炎一步,问左慈道。
左慈微微笑了一下:“某虽然没有修炼内气之法,但在研习炼毒之法时,却也要对内气相当了解,所以知道其中详情……内气虽然威力巨大,但也要修炼者本身具备强大根基,不然内气毫无用处。”
凌炎等人认真地听着,点了点头。
左慈继续道:“内气本身有其破坏威力,但其并没有力道,内气波是要靠修炼者体内内力相运,才能将内气聚为一起,再运用内力,将之发出。”
祢衡和蒯良稍稍皱了皱眉,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理解了,但凌炎倒是很容易就明白了左慈的意思——跟踢足球差不多,踢的力道越大,球速越快,威力越强。
左慈看了眼凌炎,接着道:“发内气波,相对较容易,但道理相同,要将内气聚成一道剑般之形,绝非一般人所能为也,那比发出内气波还要难上加难。那是需要大量内气,才能凝聚在一起。”
凌炎想了想,点了点头。
左慈又道:“能将幻化之内气聚为固剑之形,已是极其不易,更何况还要有控制将内气形成固剑之力,与将军相抵抗,却是极之不易,能做到这一点的,绝非一般将领。”
祢衡听着听着,不觉伸出手掌,他的掌心处,立刻现出一团蓝色内气。
祢衡微皱眉头,手掌微微颤抖,看他的样子,好像是想硬要把这内气做到像左慈所说的那样,但过了一会儿,祢衡还是放弃了。
凌炎这才体会到了要把内气化为剑气有多么不容易——内气就算再强大,它也只是气体,本身并没有质量或者硬度,要不是修炼者赋予它力量,内气其实一点用都没有。
凌炎又推想着,能将内气发出去的功力,应该比附在体表上或者兵器上的要高一些,而自己正是处于最低级的程度——连内气波都不会发,不过一想到张曼成好像也并没有发过内气波,他只能把内气附在他那长刀上,似乎跟自己的等级差不多,这才能够有杀了他的可能。而陆铁城那次来救自己,张曼成好像根本不是陆铁城的对手,似乎也印证了这个结论。
凌炎又进一步联想到了颜良。这个时候想起颜良,在结合了左慈的观点后,不禁让他大是吃惊——颜良才是真的猛将!他竟然能发出长龙一般的内气波!若是将那“长龙”换一个形容词,不就是一柄十几米长的巨大的气剑么!
凌炎越想越心惊,脸上的表情自然也越发的惊异。
左慈以为凌炎还在回想之前的战斗,连忙安慰了一句:“炎将军,我所说之见,只是我个人所识,事实是否如此,还当别论。”
凌炎一挥手:“国师所说,不会有误……国师,我再问个问题,能发出内气波的人,是不是比体内有内气,但发不出内气波的人更强。”
左慈想了想:“理应如此,能发出内气波,证明他聚内气之力,已是相当高深,自当比发不出内气波之人强一些……不过,亦有例外,听将军所述,当日与左校相较,虽然左校如此厉害,将军却仍能抵挡得住,便是一证。”
凌炎苦涩地笑了一下,他刚才在叙述那日的事情的时候,没有说到他喊出了修炼诀窍。不过他心里明白,正是喊出了“强击”,这才让他勉强抵挡住了左校的进攻,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其实也很好想,应该就会被左校的气剑一砍为二。
左慈又道:“不过,即便将军能与之相抵,想必也是困难重重,若要战胜他,更是不能。”
凌炎不得不点点头。
左慈像是自言自语地又喃喃道:“此人当真厉害,竟能将内气聚为一体,并形成剑般之硬……确实厉害……”
祢衡听得左慈这么说,不禁皱起了眉,冷冰冰地道:“国师,为何说出这番言语?怕了那贼将不成?若是惧怕,国师亦可先回琅琊国,或是前去投靠黄巾贼。”
祢衡这话说的饱含讥讽,已是不客气之至了,凌炎虽然也听出左慈话中的语气不对,但也觉得祢衡说的话过重了,刚要打个圆场,却见左慈对祢衡轻轻地摇了摇头,并没有生气之意,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不觉很是疑惑。
这时候,凌炎也觉出不对了:左慈自从开口让他叙述事情经过之后,一直对左校的内气实力感兴趣,却并不是想办法要怎么攻破钜野城,这让凌炎感到很是奇怪——左校内气强大是不争的事实,再怎么分析,他的内气也是比自己和张曼成来的高,但只是分析这一点,似乎也没有什么用,再分析下去,也不会让左校的内气减一点点,而且也不会有助于攻破钜野城的。
凌炎将他的疑问问了出来:“国师……你说的这一点,我绝对相信,正因为如此,攻破钜野城才来的更加困难……不过,以我们的将士兵马来说……也许也不是就一定不能攻破钜野的吧……”
左慈摇了摇手:“炎将军不要误会,某想的并非是作战之事……”
凌炎奇怪:“那国师想的是……”
左慈微微笑了一下:“某想的是……于将军的伤势。”
凌炎更是奇怪:“这于将军的伤势……与那左校有什么关系?”
左慈笑了笑,道:“本是无关联,皆是某的推测。”
凌炎完全没有明白左慈的意思,但左慈既然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凌炎正要问下去,却见左慈神色微微一变。
凌炎立刻就会意了,左慈的意思是要单独跟凌炎说,虽然凌炎知道这其中也不可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祢衡和蒯良也是百分百的自己人,但凌炎一方面想到可能是左慈的话不想让别人听到,另一方面他也是太想了解于羝根的伤势状况,便对祢衡和蒯良道:“祢大哥,蒯将军,请二位将军先行去歇息吧,攻城之事,慢慢再说。”
祢衡和蒯良也想知道左慈的推测是什么,便道:“我们想听下国师的见解。”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不是发觉了左慈的用意,蒯良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但祢衡的脸上则现出了一丝不满之色。
他们都这么说了,凌炎自然不能再去勉强,而是对左慈有点尴尬地笑了一笑。
左慈可能也觉得让他们两个人退出去不太礼貌,犹豫了一下后便说道:“以我之见,于将军性命可保。”
凌炎还没有说什么,祢衡就抢先一步,闷声道:“国师便是有救于将军之法,又有何不能告诉我们之难处?”
看来祢衡是发觉到了左慈刚才的神色。
左慈满含歉意地道:“祢将军勿生气,左慈并无任何意思,我之所以知道于将军性命可保,是今日我夜观天象,知于将军并不会殒命。”
凌炎等人都吃了一惊,尤其以凌炎为甚:“国师……你会看……天象?”
左慈道:“某曾修行此术,但所学尚浅,所以一般不敢妄下断言,亦不愿他人得知。此次有感炎将军之心,故连日观天象,得出此结论。”
听到左慈这么说,祢衡也原谅了他:“国师……原来如此,方才出言或重,请国师见谅。”
左慈也拱了拱手:“亦请祢将军见谅,慈学术愚拙,不敢见于众人,以致让祢将军误会。”
蒯良道:“国师,既会天象,可知于将军定性命无虞?”
左慈迟疑着点点头:“以某观来,确实如此,只是不知某所观是否正确。”
蒯良点点头道:“国师谦逊了,若是国师看出于将军无虞,我想大概不会错了。”
对于星象这种玄学的东西,对于蒯良和祢衡这种古代人,或许很容易就接受了,但对于凌炎这接受了大学教育——至少是大学一半的教育的人,他一时完全不可能接受这种东西。所以,他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问道:“国师,可现在看来,那种珍贵的药材已经快用完了,我现在又没有能力去给他疗伤,而且国师你也说过,就算我去给他疗伤,他也不见得能好,那这……又如何能救的了于将军呢?”
左慈道:“炎将军可曾记得,我说过只要有大量的内气,同样能够救得了于将军吧。”
“是,我记得,”凌炎点头道,“可我的内气刚刚恢复,即便我想给于将军,恐怕也不够吧?”
左慈道:“并非是要炎将军的内气。”
“那还能用谁的?”凌炎朝祢衡看了一眼,他知道肯定也不会是祢衡的,因为祢衡的内气量,并不比自己多。
左慈一字一句道:“左校的。”
凌炎等三个人同时吃了一惊,凌炎惊道:“左校的?”
“是。”左慈道。
凌炎不敢相信:“不可能吧!左校怎么可能愿意去把他体内的内气贡献出来?”
祢衡和蒯良也是连连摇头,认为左慈的话不太可信。
左慈道:“至于说如何得到左校的内气,某并不知。”
凌炎奇怪道:“既然如此,国师为何肯定左校会将内气给于将军?”
左慈道:“我观天象得知于将军此命可保,但细想药材短缺,不可能是用此法保住于将军的性命,只能是得到大量内气……方才我问将军左将军的内气强度,心里更肯定左校的内气,应该够用以治疗于将军的伤势。能够聚气以化为剑形,足以救治于将军。”
凌炎这才明白了左慈刚才为何一直问左校的内气,但即使是这样,凌炎也不相信有什么办法能够得到左校的内气。而且就算俘获了左校,他要是不想给内气,又有什么办法?
凌炎不觉摇了摇头:“我还是不能相信能得到左校的帮助。”
左慈道:“此乃天象所示,也许未必是左校的内气,也许某观测有误,但某连观几日天象,大致确定于将军应该无性命之虞。”
凌炎沉思者,他虽然不相信什么星象之类的东西,但左慈的话给了他另一个启示:不管星象上说于羝根能不能得救,至少左校是有能力救他的!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能让左校自愿地将他体内的内气贡献出来呢?
一时之间想不出所以然来,所以在又聊了几句后,凌炎便让祢衡等三个人先行退下了,然后他吩咐吕公,派人去钜野城附近探查,并查出左校这时在做什么。
凌炎本来就急于攻破钜野城,现在又得知左校的内气能够就得了于羝根,他当然更加迫切了。
第二日,就有了消息。
凌炎正在帐中休息,忽然跑进来一士兵:“报炎将军!我们在探查敌情时,抓获敌军一名探兵!”
凌炎很是高兴,连忙让把那探兵带进来。
就在士兵将敌军探兵营帐中,凌炎打探了一眼的时候,凌炎忽然想起来了,在三国故事中,经常有敌军故意放出某些假的消息,让那些被抓到的士兵去骗对手的情况。
凌炎想到了这一点,不禁也对面前这个黄巾兵起了疑心,又见那黄巾兵鬼头鬼脑,四处张望,更是心下大疑。
吕公代凌炎问了那探兵很多问题,凌炎只是用心听着,并观察那探兵的神色,想从中发现一些端倪。
那探兵说,现在钜野城中兵力空虚,左校的身体也没有恢复过来,若是这时候攻打,定能攻下钜野城云云。
凌炎冷笑一声,眼神直直地盯着那探兵:“你说的可是实话?”
那探兵眼神慌乱,连忙磕下头去:“不敢欺瞒炎将军!现确实最好的攻城时机!”
凌炎冷冷地道:“那我问你,左校这些天都没有动静,他在做什么?”
探兵忙道:“左将军自从与将军一战后,一直未曾恢复,故没有动静……”
凌炎冷笑一声:“受伤的是我,战败的是我,他要恢复什么!”
探兵连忙道:“左将军亦受了伤,至于是何伤,却不知……”他好像怕凌炎还不相信,便又加了一句,“炎将军!我所说句句属实!绝不敢欺骗将军!”
凌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好,若是你所说为真,我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多谢炎将军!”那探兵脸上露出了一丝奇异的兴奋色彩。
凌炎笑道:“嗯……既然有这个大好时机,那我也不能不抓住了……这样,你回去,跟左校说,就说我军仍然毫无动静,只是在固守营寨,短时间内不会攻城。”
“是!”探兵兴奋地答道。
“若能拿下钜野城,你便是首功。”凌炎微微一笑。
那探兵喜道:“多谢炎将军!我这便回去交差!”
凌炎微微地点了点头。
探兵走后,吕公立刻对凌炎道:“炎将军,那我们今晚进攻钜野城?”
凌炎笑了笑:“吕将军,你看那探兵,不觉得有点可疑么?”
吕公微微皱了皱眉:“可疑?我看他……”
这时,祢衡走进了帐中:“贤弟,听说抓到敌军探兵了?”
凌炎点点头,把刚才的对话经过对祢衡讲了一遍。
祢衡听后,皱起了眉:“那探兵很有可能是来诱敌的,引诱我们上当……贤弟,不可轻信。”
凌炎微微笑了笑,反倒是吕公,很吃惊地看着凌炎,眼神中充满了佩服。
“祢大哥,我也觉得那探兵有问题,”凌炎笑道,“像左校这么精明的人,哪能那么轻易就让我们抓住一个探兵呢。”
“那贤弟有何计策应付左校此计?”祢衡问道。
凌炎的笑容渐收,皱起眉头,脸色有些为难:“这个……我还没有想到。我不知道那左校到底在耍什么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