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29
所以当文聘等将率军冲杀之时,还要有一段距离才能到城下。浪客中文网
而军队刚冲过去不久,城头上的几簇火把,便一齐熄灭了——城头的士兵在察觉到凌炎军的进攻之时,便快速地弄灭了火光。
顿时,城头上一片漆黑。
凌炎急忙纵马也跟了过去,他知道之前这是李大目的把戏,而左校可能是见识过凌炎的“暗器”威力,所以早就吩咐过士兵了。
“哼!黄巾逆贼!还不快快出城投降!”文聘率先赶到城下,挥刀指着城头大骂。
城头上照旧是一片黑暗,得不到一点的回应。
凌炎也赶到近前,命士兵将唐周的首级扔到了城下,然后大声朝城上喊道:“左校!我把唐周的首级带来了!看到了么!若是你执意不肯投降,下场绝不会比唐周好到哪去!”
凌炎的喊声特别大,这声音在空旷寂静的城外,简直是震天惊地——不知道黄巾军是不是看到了唐周的首级,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们绝对听到了凌炎的话。
凌炎知道,他对于阵前叫骂是外行,但他考虑着,把敌将的脑袋展示给敌人看,肯定会大大的挫伤敌军的士气的,也肯定会造成敌人军心不稳。
凌炎喊完后,城上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凌炎等不及了,下令道:“强行攻城!”
将士得令,纷纷搭上云梯,还有几个人扛着巨大的圆木撞击着城门。
一时间,各种响声大作,但凌炎只是专心地盯着城楼上的动静。
搭上云梯的士兵,眼看就要爬到了城头,却突然只见蓝光一现,五六条内气波,从城头上直直地射下,朝攀爬着的士兵的头上击去。
一时间,只见几十个士兵从云梯上软弱无力地摔了下来——被内气波击中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哼上一声,就断气了。
而在云梯上,最上面的一个摔下来,很容易带到下面的士兵,所以不管活的死的,纷纷从云梯上摔了下来。
随后,城头上的内气波,又对准了正用巨木撞城门的士兵们,发了出去。
几声哀叫后,巨木轰然落地,旁边的士兵,不是被内气波穿透了身体,就是被巨木给砸死了。
凌炎一急,连忙掏出了手枪,对着城头上就是四枪——城上黑倒是黑,但是内气波发出的一瞬间,黄巾兵的身影便会闪现出来。凌炎就是靠着这快速逝去的光亮,判断了敌士兵的位置,迅速地瞄准开了枪。
四声枪响后,从城头上直接翻身摔下来了两个身影,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身影慢慢地倒了下去——打中了三个黄巾兵。
城头上,看模糊的身影来算,一共也不过就十几名黄巾兵,被凌炎打死三个后,其余的身影全都退了下去,一时间,城头上又没了动静。
凌炎赶紧下令士兵继续上云梯、撞城门。
正待士兵们吃力地抬起巨木,准备要撞向城门之际,城门却轰轰地慢慢打开了。
抬巨木的士兵们愣住了,旁边的士兵们见城门开了,也顾不上别的了,直接就要往里冲。
谁知,城门大开后,哗啦哗啦从城里往外涌出了大量人群。
凌炎定睛一看,却是城中的百姓。
大量的百姓从城中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让准备杀进去的士兵顿时全都愣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凌炎记得之前遇到过这种情况,他也能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果然,凌炎预料的不错,百姓涌出一些后,最后出来的十几名百姓,被从城门内的蓝色内气波击中,纷纷倒下,而紧挨着他们的前一排百姓,回头看了一眼倒在面前的人后,又拼命地朝凌炎军跑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的神色。
凌炎太清楚左校的这计策了——就是用百姓来做挡箭牌!
凌炎一方面觉得很气愤,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草芥人命,逼迫手无寸铁的百姓去送死;而另一方面,凌炎却也暗暗高兴:看来左校已经是黔驴技穷了,没什么别的能耐了,就想出了这么一个卑劣低级的手段。
凌炎怕他的士兵们冲动而杀害无辜的百姓,连忙大叫道:“那是百姓!谁也不准伤害他们!”
凌炎的士兵们倒是很听话,谁也不敢动,只是快步地向后退着,大量的百姓,在经过了凌炎的士兵的身旁后,又四下乱跑着,好像是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但左校这个人凌炎是很了解的,他连自己的将士的性命都不在乎,更何况这些在左校看来是半点作用都没有的“废物”,他能忍心让这些百姓出城乱敌,肯定也没想着让他们再活着回到城中。
左校尚且如此,那他那些“嫡系士兵”又能好得到哪去?况且,左校那些士兵,看得出是相当听从左校的命令的,左校如果下令让他们去杀这些百姓,他们一定会坚决执行的。
所以,当最后一排的百姓倒下后,随即第二波内气波又从城门口发了出来,跑在最后的十几个百姓,又倒在了血泊中。
“保护百姓!冲进去!”凌炎大急,连忙下令道。
士兵们听到凌炎的命令,全都冲了过去,文聘、祢衡等将,也挥舞着刀枪冲了过去。
大门仍然大开着,从门中又接连发出了好几波内气波——若是单是从目的来看的话,左校或是说那些黄巾兵,他们的目标自然是凌炎的将士。但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哪能分的那么清楚?很多慌乱的百姓,就在这混战之中,平白无故地丧失掉了生命。
而凌炎的军队,也损失惨重——从大门口发出来的内气波,很整齐地排成了一排,好像如一个“内气面”一般,文聘和祢衡等将,对这种内气攻击,倒是还能勉强应付的过去,但那些仅凭着热血和蛮力的士兵,却根本抵挡不住,在内气波面前,他们就像是一只只待宰的羔羊。
眼看着城门的内气波火力猛烈,他的将士前仆后继也冲不上前,凌炎急得就要亲自纵马往前冲。
正在这时,却见几个百姓,慌慌张张地朝凌炎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回头看去,神色惊惧。
凌炎所站的位置,并没有正对着城门,而是在城门的左边,所以那些百姓从城中涌出来后,自然是朝前跑去,而像这种变换方向奔着凌炎而来的,却只有这几个人。
凌炎忙朝那几个百姓喊道:“大家别慌张!放心!我会保护你们的!”
也许是凌炎的安慰起了作用,那些人跑到了凌炎的身旁后,便停下了,眼中虽然还留有害怕之色,但看上去比之前好了一些。
凌炎顾不上再去安抚这些百姓,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么能攻破城门!
凌炎又看到他的士兵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心中一急,便举起手枪,就要纵马朝城门而去。
这时,突然只听身旁一声大喊:“炎将军!小心身后!”
凌炎这个人,对于应急的反应能力,向来连他自己都不敢恭维,但这次,不知是紧张还是怎么,他竟然超长发挥了一次——听到身后的喊声后,他想都没想,就势伏在马背上,紧接着重心一歪,顺着马背跌落下了马。同时,只见一道蓝色内气波,就擦着凌炎的身子,直朝上而去,冲上了夜空。
凌炎跌下马之时,两只手还是抓着马缰的,所以他的身子一晃,勉强支撑住了,而没有摔在地上。
“啊!啊!妖法!妖法……”凌炎身旁的一个上了年纪的百姓,惊恐地看着那蓝色内气,吓得跌坐在了地上。
凌炎正慌张之时,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就在他的身后,又有一团内气显现。
凌炎来了个极限反应:双手一松,顺势摔在了地上。
同时,又有一内气波,直朝着凌炎刚刚站住的位置,发了过来,径直穿进了马身。
那马嘶吼一声,抬起蹄子就朝前猛冲而去。
凌炎倒地之后,一个翻滚,用眼睛迅速地扫了周围一眼后,对着一个百姓模样的人,抬手就是一枪。
可能凌炎有点紧张,枪法稍微有些不准,这一枪却打中了那人的肚子。
那人闷哼一声,倒地后却不顾他自己,又抬起胳膊,手掌对着凌炎,准备再发内气波。
但这次他却没能发出来——吕公从后赶到,一枪刺穿了那人的咽喉。
凌炎大口喘着气,额头上也渗出了冷汗——刚才真是命悬一线,差点就没命了!
吕公奔到凌炎面前,焦急地大声道:“炎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凌炎站了起来,朝那人看去,心中暗道,“妈的,又中了左校的计了!”
吕公也朝那人看去:“这人……”
“他不是百姓,是左校手下的黄巾兵伪装的……”凌炎说完,朝吕公感激地一笑,“吕将军,谢谢了,救了我一命。”
吕公倒没心思想这些,赶紧下了马,道:“炎将军,快上马吧,不然太危险了!”
凌炎忙道:“不行,吕将军,你上马,不用管我!我不骑马,照样能打!”
吕公急的快哭了出来:“炎将军!请上马!为将者不能没有战马!末将便是战死,亦不足惜!”
凌炎感动极了,但他也知道,现在可不是感动的时候,再谦让下去,战事就完了!
凌炎也不再推让,立刻翻身上马,然后朝吕公道:“吕将军,紧跟着我!”
“是!”吕公大声应道。
凌炎迅速地朝他身旁的那几名百姓看去,却见那几个百姓,目露震惊之色,一个个都吓得呆住了。
凌炎看出他们也都不像是左校的士兵所扮的,也就不再理会他们,而朝城门看去。
就在凌炎看向城门的同时,从门内又涌出了大量的百姓,这些百姓有的都衣衫不整,一看就是在睡梦之中,突然被叫出来的,匆忙之中,自然没时间整理衣裤。
看来左校是真的没别的招数可想的了。
虽然凌炎感觉出左校已经黔驴技穷了,但左校这最后的负隅顽抗,也着实是下了一招狠棋。
凌炎如果是像左校、张曼成这种黄巾贼的话,那这计策也许没什么作用——对战的两军若都是那种不把人命当人命来看的将领的话,那就是让百姓做“挡箭牌”又有什么用?不过就是让进攻的那一方再大开杀戒罢了。
但凌炎偏偏就不是那种人,他虽然说不上是多么的品学兼优,但他还是很善良的,也非常同情弱者,况且他还是学医的,对于生命的珍贵,比别人认识的更深刻。所以即使到了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也绝对不会做出伤害弱者的举动来。
左校是智谋之人,他或许看穿了凌炎的本质,所以才用了这么卑鄙的一招。
眼看出城的百姓,又有十几个人倒下了,凌炎担心过一会儿伤亡更大,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这时,城头上又现出了十个左右的身影,紧接着,几发内气波从城头上击了下来,打在了凌炎军中。
凌炎一惊,抬手又准备要开枪,但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轰轰”声。
凌炎大惊失色:这声音他太熟悉了跟上次一模一样——发射“火焰石”的器具移动的声音!
凌炎迅速地朝城门前看去:文聘等将正率着士兵奋力朝前冲着,但百姓却反向朝外冲来,形成一股“逆流”,阻碍了文聘等人的冲杀,也让队形立刻乱了起来;有些百姓又朝凌炎的阵地冲过来,也把凌炎的阵地打乱了。
凌炎心中一急,连忙对马下的吕公急道:“吕将军,快上马,来我后面!”
吕公迟疑着:“这……”
凌炎急道:“吕将军,快上来吧!准备撤退!”
吕布一愣,随即跃上了马。
凌炎立刻下令道:“全部撤退!”说完,又朝百姓们喊道:“大家有谁想跟我们一起撤退的,我欢迎!若是不想随我一起走的,立刻到城下避一下,然后回到城中罢!”
凌炎刚说完,便听到城头上响起了左校的笑声:“呵呵,炎将军!为何要退却?要攻城便来攻罢!”
凌炎朝城头上看去,虽然听到了左校的声音,但却没发现昏暗的城头上,多出左校的身影。
“哼!左校!连现身都不敢,还说什么大话!”凌炎对城上怒道,“有种就出来,我们再来一对一!大战一次!”
“哈哈!上次之战,让你侥幸逃月兑,却还不知!便是再战,我又有何惧!只是对付尔等无名小辈,何须我来出马!”左校说完,又是一阵狂笑。
凌炎气的涨红了脸,突然,身后的吕公大骂了起来:“呸!胆小之辈!无胆便说无胆,说那些妄言作甚!”
吕公的声音一喊起来,就变得特别尖锐,而且他又是突然喊出来的,凌炎没有防备,这一下,凌炎不止是吓了一跳,而且随机耳膜被震得嗡嗡作响。
若从旁边来看的话,凌炎和吕公同乘一匹马,还在城下叫阵,让人看来真是忍俊不禁,但若是身处在战场其中的话,是绝对没有心情去注意这些的。
吕公叫骂完,左校却没有再回骂什么,只是听到城头上传来了几声冷笑,随即又是几声机械的摩擦声。
凌炎大惊,连忙再次下令:“快撤退!”
凌炎军小跑着迅速朝后退去。
这时,城门“嘎吱嘎吱”地缓缓关上了,而从城门口,再也没有发出内气波。
文聘等人正要率着士兵强行攻城,但有人跟他说了凌炎的命令,文聘等人虽然心有不甘,也聚集着怒气,但“军命不可违”,他还是下令撤退了。
就在凌炎撤退百余米之时,只见城头火光突现,随即“呼”“呼”“呼”三声,三块巨大的,燃着火焰的石块,拖着金色的尾巴,从城上抛下。
被驱赶出来的百姓,一少部分跟着凌炎一起退却了;大部分跑到了城根下,等着战乱过后,再回到家中;只有一少部分的百姓,不知是因为被吓傻了,还是没决定好该往哪个方向跑,站在了凌炎军队刚才所摆的阵地的位置上,结果不是被落下的巨石砸死,就是被石头上的火焰烧死了。
“哈哈……”不知左校是不是看到了凌炎的撤退,还是看到了百姓被砸死的惨状,总之,城头上传来了他的大笑声。
凌炎率军一直朝林中撤去,背后响起的左校的笑声,让他的心寒透了——他实在想不出,一个人怎么可能冷血到了这种程度?若是他对手的将士被砸死了,他高兴开心地笑出来,似乎还能说得通;就算是他不在乎自己的人被杀,也勉强可以说他为了胜利不择手段,手下的将士都是可以随意利用的工具;但无辜的百姓被杀,而且还是他自己城池中的百姓,是种田养着他们这些将士的百姓,被自己的利器所杀,他还能如此开心地笑出来,那已经不能说他草菅人命了,这简直是变态了!
凌炎心中愤恨,但他也不敢贸然回身在杀回去——左校毕竟不比李大目,李大目若是发出这种笑声,八成是得意之极了,那回身杀个“回马枪”,或许能够成功;但左校可是谨慎的人,智谋也远比李大目高出太多,甚至连蒯良都比不上他,他要是笑出来,那就是对这场胜利有了百分百的把握,所以这时候杀回去,照样不能改变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