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0-09
“咦!”托塔天王晁盖暗吃一惊:“《水浒传》上说,及时雨宋江的武艺稀松平常,而这个铁扇子宋清比起他的哥哥来还差七分,几乎等同于不会武功,怎么如今架势一摆,还像个高手的样子?难道这小子深藏不露,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大尾巴狼?”
但事已至此,也容不得犹豫,晁盖一挺花枪,猱身而上,直刺宋清的面门。铁扇子宋清怪叫一声:“来得好!”一矮身,在躲过晁盖这一枪的同时,已抢到了晁盖的身前,铁扇子竟然被他当作判官笔来用,以凤凰三点头之势连点晁盖胸前数道大穴,速度快到了极致,角度妙到了毫巅。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宋清的贴身进攻险到了极点,逼得晁盖有点手忙脚乱,连退三步才化险为夷。
宋清得理不饶人,像一块牛皮糖似地近身缠住了晁盖,不给晁盖施展花枪的空间。
别看宋清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说话也似女子,但点穴的功夫却是又准又狠,扇头所指,全是晁盖身上的死穴。招式虚实相生,变化莫测。一时之间,宋清如潮的攻势竟然压得晁盖喘不过气来。
“如果连一个小小的铁扇子宋清都拿不下,何谈邀战史文恭、卢俊义等顶尖好手?”晁盖晁盖怒吼一声,趁着宋清攻势稍歇,“噌!噌!噌!”闪电般地连退五步,给足了自己施展花枪的余地。
“棍扫一大片,枪扎一条线”,晁盖掌中这条花枪使开了,好似疾风迅雨,柔中带刚,忽而直线,忽而斜线,忽而曲线,让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一时间,场中局势顿时大变,铁扇子宋清使出浑身解数,也是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不一会儿,额头上的汗水就下来了。
要说宋清的真实武功,在整个水泊梁山之上,属于前二十名的行列。具体说来,与病关索杨雄大概在伯仲之间,而略低于拼命三郎石秀。可是,他今天的对手是一个集晁盖和晁阳两人武功于一身的怪胎,除了开始时,打了晁盖一个措手不及之外,又怎能占得一点儿便宜?
两人战了二十几个回合,晁盖不想与他过多纠缠,以免再生事端。当下大喝一声,一枪如奔雷,扎向铁扇子宋清的前胸。宋清急忙用铁扇来挡,可怎经得起晁盖的天生神力,被晁盖挑开铁扇,枪尖如毒蛇般噬向宋清的咽喉。
“我命休也!”铁扇子宋清闭目等死。可晁盖怎舍得杀他?当枪尖快至宋清咽喉之际,忽然一偏,擦着宋清的脸飞了过去。几乎是同时,晁盖枪杆一横,不轻不重地敲了宋清的太阳穴一下。宋清只觉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晁盖扛起宋清放到了马背上,对着看得目瞪口呆的小喽啰说:“回去告诉宋公明,就说想要他弟弟的命,拿杨雄和石秀来换!”说着,打马如飞,疾驰而去。
小喽啰回过神来,高声叫道:“庞英雄,我们到哪里才能找到你?你总得说一个时间和地点吧!”
晁盖一声长笑,回头道:“时间地点在下还没想好,你让宋公明等我的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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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也有人说:“灯下黑。”
还有人说:“聪明人往往会忽略自己曾经到过或者是搜查过的地方。”最后说这话的人儿自然是托塔天王晁盖了。于是,晁盖把自己的落脚点选在了病关索杨雄曾经的住所。当然,也是白衣秀士王伦曾经的住所——水泊梁山虎头峰山顶大寨雁台高级住宅区158号。
晁盖身负铁扇子宋清越墙而入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儿沾沾自喜:“任你宋三郎和吴加亮精似鬼,也得喝你晁盖哥哥的洗脚水。纵然你们哥俩儿把整个水泊梁山都挖地三尺,也不会想到‘小养由基庞万春’隐身在这里。”
晁盖之所以选择这里作为自己的临时大本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这里有路可退,实在不行,晁某人可以“风紧,扯乎!”撤进白衣秀士王伦生前所挖的地洞内,溜之大吉。至于地洞内那一大群已经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鼠兄鼠弟,已经让白日鼠白胜用一百石粮食暂时打发得服服帖帖,绝对不会再出来吓人了。
可是,晁盖总觉得白胜这事做得不靠谱。就算是养宠物吧,人家养猫养狗养鱼养鸟养乌龟,你白胜倒好,养老鼠。养老鼠也成,个人爱好,别人无权干涉。但养个十只八只也就算了,养那么大一群你小子养得起吗?这一次,人家林教头看在晁某的面子上,晁某看在老鼠曾经放咱们一马的份上,拨了一百石军粮给你,但老鼠们吃完了怎么办?人都说:“养虎为患。”其实,在水泊梁山养虎没事,因为有武二郎和李逵呢?再厉害的老虎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养鼠为患呢?遍数梁山好汉,谁又是灭鼠英雄呢?
晁盖想着这个让人头大的问题,穿厅越廊直接进了卧室,重重地将肩上的铁扇子宋清扔到了床上。趁这厮还没醒来,晁盖先找了一根绳子把宋江这个宝贝弟弟捆得结结实实,然后又堵上了嘴,蒙上了眼,最后还塞上了耳朵,彻底让这小子失声、失明、失聪。
一切收拾停当,晁盖便和衣躺在床上打了一个盹,还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他梦见自己率领众兄弟和宋江派系对决,双方杀得血流成河,而蔡京、高俅则在一旁乐得哈哈大笑,一下子把他惊醒了。晁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由得响起了三国时曹子建那首家喻户晓的《七步诗》,就随口吟了出来:“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晁盖吟着吟着,不禁泪流满面,喃喃道:“宋公明呀宋公明,我晁盖也不想和你兄弟相残,可是,我怎么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你把众家兄弟望死路上引呢?况且,靖康年快要到了,到时,我晁盖如果手里没有人马,那么拿什么去阻挡金兵的入侵?何谈救民于水火?”想着想着,晁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
就在这时,前面客厅里传来了石板擦地的声音,有人打开了地洞。晁盖急忙迎了出去,一看,果然是豹子头林冲、赤发鬼刘唐到了。
那赤发鬼刘唐性子急,见只有晁盖一人,不由“咦!”了一声道:“公孙胜哥哥和白胜兄弟怎么还没来?莫不是吃酒吃醉了吧?”
刘唐的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了白日鼠白胜的声音:“吃酒也得分分时候,难道白某在刘唐哥哥眼里就是那般不堪吗?就算白某不才无品,难道公孙胜哥哥也如白某一般无二吗?”话音声中,从门外走进两个人来,可不正是刚刚刘唐嘴里念叨的入云龙公孙胜和白日鼠白胜?
赤发鬼刘唐是个死脑筋的人,一直对白胜出卖兄弟的行为耿耿于怀,所以打心眼里就看不起白胜,逮着机会就损他。他认为,一失足就成千古恨,错了就是错了,不是你再做好事就能弥补回来的。就像截取十万贯生辰纲那事,如果晁盖哥哥不是早就想好了退路,又会怎么样?众家兄弟肯定全都死翘翘了,你白日鼠百胜又拿什么来弥补?可是,入云龙公孙胜那是何等的身份?再借给赤发鬼刘唐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无端冒犯。当下急忙向入云龙公孙胜赔礼道歉。
入云龙公孙胜何等的心胸,岂能与刘唐一般见识?拂尘一甩,单手把赤发鬼刘唐搀起道:“刘唐兄弟也是无心之失,贫道若是在意,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一个小小的插曲过后,众人纷纷落座。
入云龙公孙胜道:“晁盖哥哥可曾想好如何与宋公明交换人质?”
早已取下面具的晁盖有些不习惯地捋了捋颌下的短髯道:“这个问题很不好办!虽然时间和地点由我们来定,主动权也握在我们手上,但以晁某对宋公明的了解,他一定不会甘心乖乖认输的。那样,他面子上过不去。所以,我们必须谋划周详,万万不能大意。要不,别说杨雄兄弟和石秀兄弟救不回来,就连我们自己,都有陷进去的可能!”
豹子头林冲道:“哥哥可有打算?”
晁盖微微一笑,从嘴里仅仅蹦出了一个字:“拖!”
“拖?”白日鼠白胜和赤发鬼刘唐都表示不解。
“好一个拖!”入云龙公孙胜和豹子头林冲却齐声赞道。
“对!就是拖!”晁盖道:“我们拖得越久,宋公明就越是着急。这是一场心理战,谁先沉不住气谁就难免会出现纰漏,给对方可乘之机。反正有铁扇子宋清在我们手上,宋公明不敢拿杨雄兄弟和石秀兄弟怎么样的。”
“哥哥所言极是!就算宋公明自己不着急,宋老太公也会逼得他着急的!”豹子头林冲鼓掌叫好。
入云龙公孙胜道:“哥哥打算拖多久?”
晁盖沉吟了一会儿,道:“最少三天,最多七天,天数太少了宋公明不会着急,天数太多了晁某恐怕他会狗急跳墙,对杨雄兄弟和石秀兄弟不利。”
“好,那我们这段时间就静观其变,看宋公明瞎折腾去吧!”入云龙公孙胜、豹子头林冲一起言道。
“不,我们还有大事要做!”晁盖向公孙胜问道:“还请公孙贤弟去打听一下,当日晁某出兵曾头市之时,混世魔王樊瑞有没有到金沙滩送行?”
“哥哥,难道是在怀疑宋公明那日做了什么手脚?”公孙胜有一些惊讶。
“不是怀疑,而是确定!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而已!”晁盖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如果晁某没有判断错误的话,金沙滩上的那阵吹断认军旗怪风应该是混世魔王樊瑞的手笔!”
“这个好办!”入云龙公孙胜缓缓说道:“混世魔王樊瑞现在拜在了贫道的门下,如果当日真是他奉宋江之命吹断哥哥认军旗的话,贫道可以让他出来作证,指认宋江。”
“好,有公孙胜贤弟大力相助,揭露宋江真实面目的日子相信很快就会来到!”晁盖说着,把脸扭向了白日鼠白胜:“白胜贤弟,那面折断的认军旗可否收入仓库?”
白日鼠白胜摇了摇头:“这事儿因为关系到哥哥,所以小弟记得很清楚。那一日,小弟去收那面断旗时,却怎么找也找不着了。”
托塔天王晁盖的眉头了起来:“宋公明也真是小心,仅有的一点儿物证也让他给毁了。”思索了一阵,晁盖接着说道:“待救出杨雄兄弟和石秀兄弟之后,我们要派一个兄弟下山,寻找一个人证回来。那人虽然与这事并无牵连,但也能够足以证明宋公明的假仁假义!”
“此人是谁?”赤发鬼刘唐起了好奇心。
“唐——牛——儿!”托塔天王晁盖一字一字地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