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02
“老张,我可给你说好了,不该问的别问,若是引起杀头的罪来,你我都承担不起。”军头咋呼道。
“嘿嘿,老汉晓得,我一个远方表亲也是在军营的,只是好奇问问,不知来的是什么大人物?”老张声音压低了一些,似乎很小心的样子。
“你可给你说了,你别传出去,这可是军事机密。”军头原本是不想说的,但一来自己一直在占老汉的便宜,心中有些内疚,二来听老汉说他的表亲在军营,也就不为难他了,若是换做别人,军头只是要讹几两银子不可,“都是节度使,一个是河南来的,一个是云门来的。”
最后两句声音格外的小,还是奏到老汉的耳朵边说的,老汉一惊,刀子差一点割到自己的手指头,傻乎乎的问道:“这么大的官,是不是比知府还打啊?”
军头心中暗骂白痴,知府和节度使一个品级,都是地方上的大员,一个是文职,一个是武职,况且大宋朝文职比武职地位高一些,岂能一样!
他笑笑不语,不想与这个老头多做纠缠!
老张把肉过了称,笑着递给军头,军头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银钱递给老张,老张将要接住的时候,忽然缩回手来,说道:“老张,我告诉你这么大的秘密,你不应该堵堵我的嘴?”
老张一张笑脸立马变成苦瓜,军头从手心取出十钱,把剩下的递给老张,大笑一声,走的远了!
老张把银钱放进抽屉,走入后间对一个年轻的后生耳语一阵,那后生跑进一座茶楼,对一个白净面皮的汉子把原话说了,这才离去,刚走了几步忽然听见一声“接着”,一串铜钱向着自己扔了过来。
那后生大喜,做了一礼,快步跑了。
只见这白净面皮的人,敞着胸怀,胸口上刺满了花绣,若是没有这花绣,一定会有人把她认作娘们……实在是他的皮肤太白了一些。
此人在桌子上撩了几个铜板作为茶资,这才度着步子走了出来,转眼间来到一个小胡同内,见左右无人闪入一个小门,门内是一座菜园,院子内种满了各种蔬菜,一个老汉在浇水,看见是他,也没有出声,继续浇水!
一颗大榆树上,站着十几只鸽子在咕咕的叫着,显得院子很是宁静,显出了田园特色,是小农家的风光。
那人走到里间,写了一封书信,仔细的卷了,塞进一个小竹筒内,塞上塞子,走到门外咕咕的叫了两声,鸽子就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似的都飞了下来。
那人抓住一只,脸上带着笑容把手中的小竹筒绑在了一只鸽子的脚上,说道:“去吧,去吧,去外边野几天,记得回来啊!”话语声就像是在妻子神情款款的嘱托外出的丈夫!
那鸽子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翅膀一阵冲入云霄不见!
…………………………
却说,这日武松度着方步在山寨内转悠,他的日子甚是清闲,财政有朱武掌管,军事有林冲王寅掌管,讲武堂有吴用掌管,本来吴用刚刚上山,还要考察一段时间,但朱武忙不过来,就让吴用暂时充任讲武堂的主讲师。
因为粮食占了几件宿舍,这几天加班加点的干活,宿舍也盖成了,好在此时正处夏日,就是住在外面也没有什么事情。
说来也怪,从春上到现在只落了一场雨水,小麦熟的时候,农家只收到了往年的三成左右,好在朝廷减免了一些地租,大部分改了秋季征收,可是这夏天就快过完了,还不曾下一滴雨水,从天气看来只怕秋庄稼都旱死在了田内!
而朱武见这样的天气,却一ri比一日欢喜,有时候趁人不注意还扯着嗓子喉上一下!
后山的一眼清泉也因为天气干旱的原因小了很多,好在清泉下面是一眼深潭,潭水中年清冷,夏天潭水清冷彻骨,冬天潭水也不会结冰,潭水还带有丝丝的甜。
武松清闲了,其他人还在忙乎,这一段时间,王寅有什么不懂的就专门去请教朱武,朱武也知无不言。
这主要是有一次,朱武公开讲,他是武松的学生,武松也没有反对他这样讲,只是说朱武已经全部得到了他军事思想的真传!
王寅对这样的练兵方法很是满意,他现在基本上也解放了出来,武松也练兵场上观察了一阵,心中为此下来定义:“大将不能离开战场过远,要不就会失去指挥性能!
他现在还不知道现代军事架构,是建立在先进的通信基础上,他所发现的问题,也不过是解决了不能远距离作战而已!
但比起古代的一上阵,大将头一个先充的架势要先进一些,毕竟一个班的人亲近,见班长都冲了,你冲不?
武松用后山的泉水刚洗过脸,洗去了一些暑气,刚刚站起身,就听见咕咕两声,一只白鸽落在了肩膀上!
满心欢喜的取下肩膀上的鸽子,武松捧在手心,取下绑在鸽子脚上的竹筒,从里面取出迷信,看了看,然后撕的粉碎,这才满面笑容的自语道:“原来有两个节度使,也没有什么了不起!”
自己这里有两个禁军教头,还有提辖一个,指使一个,还有个大头领若干,他们就两个节度使,也没有什么难度!
武松很自信的想到,他现在想的已经不是怎么打败这个高衙内了,而是生擒这厮,让林冲亲手报了仇,这才疼快!
高衙内同样很自信,自己两个节度使,还带有五千人马,踏平小小的华山,还是不怎么难的?
一个的自信建立在准确的情报上面,一个的自信建立在自以为是!
武松对身边的亲兵道:“召集所有头领到聚义厅,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讲!”
那亲兵答应一声,跑到广场中央,台上有一座木架,架子上面有一个大钟,那亲兵就死命的敲打起来!
“当……当……”
钟声悠扬,穿透力很强,山腰以上都能听见这个钟声,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山上有座寺庙,山上却是有一座寺庙,那是武松给邓元觉、鲁智深建造的!
“出什么大事了?大头领召集我们前去?”
“最近事情很不寻常啊,频繁的商议大事。”方腊虽然不知情,还是能看出一点苗头的!
各大头领三三两两的走进聚义厅,却见武松已经高坐起上,一张脸面无表情,严肃的看着众人,众人都悄然噤声!默默的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看着武松,等待他的发话!
等人员都到齐了,只有看守山寨的,还有看守俘虏的两个头领没有到来,其他人都来了。
“官兵要围剿我们。”武松直说,也不给他么绕弯了,说完看着下面的人,仔细观看他们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很庆幸,没有看到幸灾乐祸的,有的只是激昂,兴奋。
“什么时候?我怎么还不知道?”
“在哪里,我先去杀一阵,不能让他们小看了我们山寨。”
“…………”
“安静。”武松敲敲桌子,等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这才说道:“我已经获得了消息,这一次是高衙内带领两个节度使……”
“是高衙内?大头领,属下愿意去生擒了这厮。”林冲目光喷火的走出来请命!
他一生倒霉就倒霉在自己的妻子遇到了高衙内这厮,自己的家破人亡都是因为此人……好像人没有亡,怎么不生气?
“这个一会再说,你先退下。”武松板着脸呵斥道,心中却甚为欣赏林冲的性子,有仇不报非君子,林冲很有君子之风啊!
“一个是河南节度使,一个是云门节度使,有熟悉他们的人么?”武松想要知道这两个节度使是个什么样的人。
“大头领,河南节度使是王焕,此人手中一杆长枪纵横无敌,有‘王无敌’的称号,此人正当壮年,从小卒干起,积功升迁到节度使,沉稳有余,进去不足,是一个很老练的将领。”林冲起身奏道。
他在东京做教头,和王焕离的也不算太远,王焕每次进京都要见见林冲,所以林冲对他很是熟悉!
武松点点头,想不到自己一上来就遇到了难缠的对手,自己人马稀少,兵力不足,后勤难挤,用最快的方法就是用伏兵,可是此人如此沉稳,想要对方轻敌冒进,似乎有些不可能啊!
“云门节度使是韩存保,此人和王焕差不多,都很沉稳,但有一点不同的是,此人只要抓住机会,就狠狠的猛打,不打死不休息,而且此人比王焕机变。”鲁智深起身说道。
云门也是在关内,属于山西管辖,他这个渭州提辖倒是也听说过此人,有时候公差的时候,也去过云门,倒是有些对韩存保了解!
武松听了有些头疼,这两个人还真是有些难于对付!
众头领都窃窃私语,有对两人不屑的,也有心存畏惧的。
武松看着众人的反应,半响,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对一边的亲兵道:“挂图。”
两个亲兵小心翼翼的抬进来一个长长的卷轴,武松身后的墙壁上早已经两颗大铁钉高高钉在了上面。
卷轴宽一米半左右,开卷的那里有一根横杆,横杆两端有两根牛筋绳,两个亲兵把卷轴放在墙壁下面,与两个铁钉对齐,然后把手中早已经准备好的凳子放在地上,两人上了,把牛筋绳搭在铁钉上,用力拉动!
另外一个亲兵在地下慢慢把卷轴打开,卷轴越升越高,也终于完全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这是一幅精美的地图,地图是好几张牛皮缝制而成,上面用黑色笔迹把地形,关口,城池什么都绘制了出来,地图内绘制的正是关中的地形、城池分布。
也不知怎么回事,从华山开始,越远的地方绘制的越是有些潦草,华山附近倒是与人心目中的一模一样,众人心中在惊叹这土地精妙的时候,也不免有些遗憾,怎么就不完整呢?
这也怪不得武松,他虽然是来之后世,又是文科生,对地图这玩意也不陌生,只是关中这一小块地方还真不清楚,要是让他说出那里有大型油田,煤矿,他或许知道,像山川之类的,一般书本上都不会有!
这是武松找了好几个熟悉关中地形,经他们描述,然后自己一点点的画出来的,笔功不怎样,但画的却是是那么一回事!
“这是,我再山寨无事的时候,亲自询问了好多熟悉关中形势的兄弟,然后拙笔画的,还勉强一看!”武松看着众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