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是见郑公子昨天晚上喝得有些多了,所以就端了些参汤过去,刚刚才去了厨房将碗筷收拾了,要是小姐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厨娘。哈”张伊低着头轻声说道。
谭欢有些狐疑地问道:“真的?我看你走路的样子好像不对……嗯,好像还有一种特别的味道……”
“没,没有,奴婢是刚才走的急,崴了一下,郑公子昨天晚上喝多了,今天早上还吐了,可能奴婢身上也有那种味道了,请小姐允许奴婢去洗漱一番再来服侍你。”张伊心虚地说道。
虽然觉得张伊今天总是怪怪的,但是这么多年的相处,让谭欢还是选择相信她,虽然疑惑,她还是说道:“好吧,你去洗洗,我去看看郑公子怎么样了。”
她起身要走,张伊赶紧拦住她说道:“小姐千万不能去,你想想,郑公子现在还不知道您的身份,您要是去了,以他的聪明才智,不是很快就可以从你的口中知道您是谁了?您又不擅长撒谎……”
实际上她心里面想的是,要是现在去的话,自己非得露馅不可。
“你不是说郑公子昨天晚上喝多了吗?我很担心他。”反正也已经和张伊说开了,谭欢便不再掩饰对于郑阳的情谊了。
张伊依旧劝阻道:“我知道小姐很担心郑公子,奴婢今天早上伺候他吃了一些东西,现在他已经好多了,可能已经睡下,要不这样,待会儿奴婢洗完了澡再过去照顾郑公子吧,反正您身份特殊,是不能够单独进入郑公子的客房的,若是被人撞见报告给了家主,那郑公子就没办法再在谭家待下去了,到时候恐怕就是小姐想见一见他也难。”
谭欢吓了一跳,于是也不再说什么,张伊见她似乎断了这个念头,放心地去洗漱去了。谭欢还待字闺中,只闻出了她身上有些味道,若是让那些有过来人撞见了,非得被拆穿不可。
过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谭欢独自在房间里面,坐立不安,一方面实在是担心郑阳的状况,一方面又怕张伊说的那些真的成为现实。
“不管了,我暂且端一壶茶水过去,若是没人看见,我就当作是谭家的下人来伺候他的,若是被哥哥撞见了,那我就送到哥哥房间里面去。”良久,谭欢终于想到了一个不露破绽的办法。
“咚咚……”
敲门声响起,郑阳皱了皱眉头,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来?
“谁啊?”
“郑公子,我是谭欢,送茶水来的。”
郑阳吓了一跳,虽然刚才张伊已经将铺盖收拾了,可是自己手上现在还拿着她昨天晚上穿的罗衫!
他赶紧胡乱将衣服塞进被子里,开门道:“原来是谭欢姑娘,昨天晚上在下不胜酒力,倒是让您看笑话了。”
虽说谭欢和张伊时常一起,但是这里是谭家,再加上张伊似乎从不杵逆谭欢的话,谭欢的身份自然比那张伊要高出不少。
一股强烈的酒气直冲进鼻孔里面,谭欢不由得蹙了蹙眉头,颇有些埋怨地说道:“父……家主怎么能这样呢?喝酒应该要适度,喝多了危害很大的,郑公子,若是有什么不适的话我去传唤皇宫里的御医过来给你看看吧。”
谭宇贵为护国公,使唤一下御医自然没有什么不妥。
郑阳赶紧笑道:“不用不用,不碍事的,待会再睡一下好了。”
“这是我专门为郑公子准备的茶水,郑公子趁热喝了,可以解救的。”
谭欢走进来,将茶水放在桌子上,整个房间充斥着浓浓的酒气,这酒气中却夹杂着淡淡的脂粉气,时常跟张伊在一起的谭欢当然知道,这正是张伊所用脂粉。
“咦……”
就在她准备转身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却看到了床上不该看到的东西,在棉被的掩盖下,粉红色的丝绸还是从角落里面露了出来。
一个大男人房间里面怎会有女性所穿罗衫?
下人们说,今天一大清早就没看到张伊了……
低等下人,丑时三刻就要起来打扫卫生,那时候天都还没亮,若张伊在此之前就出门了,那么也只能是昨天晚上就已经……
谭欢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她突然觉得全身冰冷,如坠冰窖。
“郑公子,我帮你整理一下床铺吧。”
郑阳赶紧阻止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没事的。”谭欢完全不理会郑阳的话就忙活开了,揭开被子,一件粉色透明纱裙出现在了床单上,淡淡的水渍还留在上面,中间还夹杂着点点殷红,是那么触目惊心。
郑阳十分尴尬,站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谭欢只感觉到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走路都开始踉跄起来。为了不让郑阳看出端倪,只好强装镇定。
“好了,我先出去了,若是郑公子有什么需要就叫唤一声。”得知了事情的真相,谭欢将床铺整理好,对着郑阳莞尔一笑,说道。
郑阳看得整个人都呆掉了,这一笑,倾国倾城也不足以形容,闭月羞花亦不能表达。“哦……哦……好的……”
回廊中,谭欢端着托盘,整个人都好像丢了灵魂一样,脚步踉跄,她原本羸弱的身体似乎不堪重负一般。
“张伊……你怎么能这么做……你知道我喜欢郑公子的……”
此时此刻,谭欢感觉到自己都快要透不过气来了,就好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切割自己的心脏。
自己最亲近的人,和自己最心爱的人,同床共枕!
张伊……我带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出卖我?!?!
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面的,她已经记不清楚了,两行清泪模糊了双眼,倒在床上,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小姐,我回……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洗完澡的张伊刚刚推门进来,看到谭欢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赶紧扑过来问道。
谭欢转过头来,看着这个朝夕相处的人,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她却好像是从未谋面一样,是那么陌生,那么让人看不透。
“你……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出卖我……”谭欢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