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人,那个贱人,从小到大有哪个女人敢这样对我?我要弄死她,我要弄死她!”在江城大学的校医医,韩城咆哮着,面前是一个给他手掌包扎纱布的护士。
小黄在旁边一脸诚惶诚恐的劝解着:“韩少,韩少,您先别着急,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来,以您三叔的关系,全省的警察都得听您的!”
对啊!
我韩城想得到一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韩城舌忝了舌忝嘴唇,想到沈蓉蓉一边说话时温声细语,一边却毫不留意把他手掌钉到墙上时的情景……
人性就是贱,以前的女孩儿或骗或诱或恶语恐吓,基本都能得手,这个沈蓉蓉却是另一番感觉。
她对着自己时,一直在微笑,眼神中的不屑却很明显,当她提到陈哲名字时,眼中的火热温柔……
想到沈蓉蓉的样子,韩城觉得心头火热,对她即恐惧又动心,咬牙切齿,连手掌上的疼痛都忘了。一只完好的手不经意拂了护士的手一下:“我叫韩城,你好。”
这护士手一缩白了他一眼:“我管你叫什么名?给我老实点别乱动!”
“你怎么说话呢?给我换一个护士!”韩城不满意的叫道。
“换就换,老娘也懒得伺候你!””说完这护士扭着腰转身就走,嘴里还轻轻念叨着:“怎么碰到这么一个傻逼?”
“操,你说谁?信不信我把你全家都弄死。”韩城站起来就要把护士揪回来。
小黄急忙拉住他:“韩少,您别跟一个护士一般见识,换一个就行,不是还有么?再说警察就快来了。”
果然换了一个护士,她走进来的时候韩城一下子闭住了嘴。
这护士戴口罩,白大褂,露出一双狐媚灵活的眸子,宽大的大褂遮不住娇好性感的身材,她微微一笑,走过来拿起绷带:“我来帮你包扎吧!”
韩城火热的眼神在她脸上转了几圈,没敢动手,先是用言语试探了几句:“你是新来的?好像以前没见过你,江城美女真不少……等一会带你开车去江城大酒店吃饭?我的奥迪r8坏了,新买的玛莎拉蒂,十分钟就能到江城任何一个角落。”
这护士低头微笑,只是娴熟在的他手掌上开始包扎起来。
韩城看她似乎不动心,又笑了笑:“我叫韩城,江城大学一般人都听说过我的名字,你叫什么?”
“原来你就是韩城啊,听说跟陈哲斗得不死不休呢,你可真有本事。”护士低声噗哧一笑,韩城只觉得自己的心飘飘然,灵魂都化在了这个微笑里。
韩城咬牙切齿低声道:“我一定会弄死陈哲的……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的新车还没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坐呢!”
“我叫蒋小乔。”
这护士不动声色间,已经把韩城的手又上了一遍药,重新包扎好了。
她修长洁白的双手,双手一手拉住绷带的一头,甜甜一笑,用力往两头一扯:“我不太喜欢玛沙拉蒂,还是开我的帕加尼好一些。”
韩城还在色授魂与,一股剧痛从手心传来……
低头一看,手上的伤口被扯开,血哗啦一下浸透了纱布,流了满地,韩城的声音都变了调:“你干什么?怎么这么用力?”
蒋小乔用力在韩城手上打了一个死结:“我喜欢开车带着我男人出去兜风,让他占占便宜,忘了告诉你。俺男人名字叫陈哲,好了,你的手包扎完了。”
她收拾了桌子上的剪刀,走出去的时候,韩城抱着自己的手嘶叫着:“快把我的手解开,解开,好疼!”
扯开了伤口,血流了一地,韩城这伤一个月甭打算愈合了……
小黄满头大汗的想帮他解开纱布:“不行啊韩少,她这打的是死结,还系了七八个,这根本解不开啊!”
“快用剪刀!剪刀!你这笨蛋,她给我上的什么药啊?怎么这么疼?”韩城痛得倒在床上,额头上大汗淋漓。
小黄找了半天,哭丧着脸说:“韩少,韩少,刚才那个护士把剪刀都拿走啦,她是故意的。”
韩城脸色苍白,无力的倒在人民医院的病房里。
匕首穿掌,伤口并不大,竟然会失血过多,蒋小乔真是功不可没……
似乎上天在跟韩城做对,自从他从车祸中醒来,生活再不像以前一般如意,好像每个人对他都不那么恭敬了,这让韩城一直有一种嗜血的暴躁。
只有小黄对他马首是瞻,一直跟在身边,韩城已经没有力气喊叫了,他冲着小黄温和一笑:“小黄啊,这段时间可辛苦你了,我会记得的。”
“不用韩少记得,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您先好好养伤就行,有人跟咱们装逼,总能还回去的……”小黄恭敬的说。
这话听得韩城暖心,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足有一个小时,警察才慢吞吞的赶来,让韩城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好心情又消磨掉大半,他不满的看着进来的警察:“你们江城市警察怎么办事的?这么长时间才到?”
“人手不足,我们大队长出差了,你要觉得不爽可以投诉,少跟我大呼小叫的!”这警察斜五十来岁还挂着二杠一,看样子要以三级警督退休了。
谁干了一辈子工作还是小科员都不会很满意,这警察斜着眼看着他,懒洋洋的拿出本子:“姓名?”
“全省的警察都认识我,你不认识?”韩城不满意的说。
这老警察咂了几下嘴,伸出手指进嘴里抠了一阵,掏出一根绿色的韭菜叶,“叭”的弹飞,韩城看得直恶心,老警察舌忝了舌忝牙齿,抬起眼皮打着磕睡:“我现在不就正在认识你么?姓名?”
“韩城!”韩城沉声说道。
“性别?”
“操,你眼睛瞎了?自己不会看?”
“好的,性别是女。”
“艹尼玛,你哪只眼睛看我是女的?”
“你要不是娘们儿能这么多废话?比我老婆还特么默叽!”警察打了一个哈欠。
“我是男的!”
“你要早这么说不就好了?”
警察靠在椅子上,挖了挖鼻孔,两根手指搓着一团泥球,“叭”的一声再次弹飞:“具体经过说一下。”
江城市的警察怎么全这么让人火大?
可惜县官不如现管,韩城压下火气耐着性子慢慢说道:“我在江城大学,有一个女人拿匕首把我手掌钉到了墙上……”
“哦?真的?恶人自有恶人磨,你是不是调戏人家了?”警察在本子上唰唰唰写下一排字,不经意的问道。
韩城用力喘了几口气,瞪着警察问:“这跟案子有关系?我现在在报案,她是故意伤害罪,我要判她刑,你赶紧给我立案,我要三天内看到结果。”
“不可能,我觉得你在报假案,我先记下了,报假案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你准备好被拘留吧?”警察接着记下了一行字:“要是无异议的话就签字,等我们大队长回来就处理。”
“操,我就说你眼睛瞎了,受伤的是我。”韩城怒吼道。
这位老警察翻了翻眼皮:“我不相信你的证词,受伤的人多了,很多也是咎由自取,我看你眼神带着一种罪犯常有的戾气,疯疯癫癫的,印堂发黑,额角一块乌云,要是再作恶的话容易不得好死,劝你一句:最好安分一点。”
小黄在旁边瞪了一眼:“你他妈的是算命的还是警察?”
“都一样,现在十个警察也没算命的赚得多,我干了这么多年警察,快死的人什么样比你们清楚。”老警察心不在焉的说。
妈的,这都什么警察啊?
小黄冲上去揪住警察胸口的领带:“你最好把眼睛睁大点,你知道韩少的身份么?他叔叔是省厅领导,一句话就能扒了你的衣服。”
“姓韩么?厅里只有一个姓韩的副手,这两天退休了,说得好听,据说是因为上位时不择手段陷害咱们以前,被揪住了小辫子。省里领导体谅他干了这么多年给他留了面子,让他安静的自己滚蛋,那个是你叔叔?”警察一脸鄙夷的看着韩城。
什么?
我叔叔退休了?
即使以韩城的嚣张跋扈,听到这句话后心里也一阵发凉。
叔叔怎么没跟我说?
韩城愣在床上,说不出话来。
“因为有病需要长期治疗,主动提前退休,把岗位让给能力更强的同志。”这是上头的托辞,大家都知道老韩是怎么退的。
以韩洪立这种身份的人,他当然把这看成奇耻大辱,又怎么会跟侄子说?难道说:侄子啊,你叔叔我下岗成三胖子啦……
韩城颤抖着手给叔叔打了一个电话,拒接!
再打,拒接!
关机!
韩城脸色煞白,那个警察扔下一句:“薛局是我们江城市老领导,比我早几年进警队,全局都知道的好领导,现在全局一等功的照片还在我们局里挂着,每个新来的警察都要看几眼。要是看到你叔了,帮我告诉他一句:活该!”
这几句话,韩城根本没听见。
他只是想到了爷爷在世时请的一位高人给算的命:此子心胸狭窄,需要压制约束,万不可放任自由,不宜北过长江,更不宜在沾水之地,否则韩家有劫,此子不得善终!
“小黄,咱们回省城!”
本来韩城不信这个,偏偏要反其道而行,现在终于感觉到冥冥中的命运气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