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板道:“不熟悉。不过,我听杨老五说起过此人。说不定杨老五与他还有些关系。”
楚怀知道,杨老五就是杨雷鸣杨胖子,杨胖子在十几岁的时候与田春荣等十一个同龄人结拜为十二兄弟,而杨胖在结拜中排行老五,田春荣排行老十,其余人等楚怀也见过两位。
而这十二人在工作后各奔东西,分别在会无县、东区县、月城等地,由于这些人在各自的领域都多多少少有些小势力,凑在一块,在会无县也算是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因此,田春荣等人从不怕事。
楚怀点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阵耽误,公安局局长詹国庆也到了。
詹国庆本来就是老公安出身,心中无论如何也有些正义感,在门口随意听了几句汇报,就几乎明白了中间的弯弯绕。加上在政见上也与任启忠所在不属于同一营阵,当然不想去干那种不管青红皂白就去抓拿楚怀的傻事。另外,某些县府的丑事恐怕还不能摆在明面上来处置,自然是想先糊弄过去,回头再给县上汇报之后再说。
“啊,任县也受伤了,赶紧到医院去吧?”他看到任启忠的样子,依然是忍住笑,转头对自己的驾驶员说道,“唉,小朱,还愣着干嘛,快送任县到医院。”
“别动我。”任启忠郁闷之极,“你们只管把打人者抓起来,医院我自己去。”
詹国庆一语双关地说道:“呵呵,不论是谁触犯了治安管理处罚条例或是触犯了法律,都跑不掉。任县就无需担忧这里了,赶紧到医院去吧。”
任启忠张了张嘴,只觉得脸上剧痛难忍,似乎,牙齿也松了两枚?问题是,两位常委站在这里,绝对不是发脾气的时候。他心中发着毒誓,一定要让楚怀吃不完兜着走,这才蒙着脸往外走。
他前脚一走,詹国庆的手机就响了,詹局拿起电话凑到耳边,刚听了一句,就连忙挺了一下胸膛:“何局,您好!嗯……好……谢谢何局指点。”
詹国庆挂掉电话,带着惊异的眼神看了一眼楚怀,突然转身到:“将所有伤员送到医院,然后收队!”
“是!”那些警察略呆了一下,连忙挺直腰身,迅速收队离开了。
楚怀瘪瘪嘴,他知道丁艳他们开始行动了,看着警察离开后,对田老板说道:“田哥,你等会把损失统计一下。记住了,损失很大!连那些被吓跑了没有付钱的账目都记下来,过两天有人会上门赔偿!记住了啊,有人出钱搞一下装修也不错。”
“呵呵,放心呢!”田春荣久在江湖,岂有不知道楚怀在想办法让他发财的道理,笑得嘴皮乱颤。
楚怀拍拍田春荣的肩,牵着黎樱的小手就走。今天吃也没有吃饱,这个时候干脆换个有情调的地方,将手表送出去再说。
连续几天,楚怀都在愉快而平静之中度过的,他与黎樱之间的感情正在与日俱增,他跟着禅静的修炼也是非常顺利。
不过,会无县的官场却发生了一次并不小的震动:副县长任启忠因涉嫌受贿、涉嫌利用职权之便要挟私营企业等多项罪名被双规。这一点,熟悉任启忠的人都不觉得怪异,甚至很多人都觉得这一天来得晚了。
真正的震动是刚刚调任国土局担任局长的黄连海竟然一举夺魁,在众多竞争对手中月兑颖而出,被任命为副县长。
了解黄连海的人都知道,此人属于从农村工作里走出来的草根官员,并没有什么过硬的后台。但是,据称,这一次自治州的书记以及几位州常委都力荐黄连海上位。这一点,似乎让人模不着头脑。就连会无县委书记、县长都不明白。
模不着头脑的不只是那些人,就连黄连海自己都是晕头的。只不过,他仅仅是晕了一上午,就接到一个电话,而这个电话居然是州政府的卢州长打过来的,在电话中,州长同志先是关心了他在工作中遇到的困难,又指导他不要怕困难,州政府将会作为他强有力的支撑支持他的工作。末了,卢州长还顺带说了一句话:“呵呵,黄县长,要是有机会,就请为我给楚怀同志带去一个问候。呵呵,就这样,挂了。”
这句话说得黄连海足足愣了二十分钟。
感情自己的上位是因为楚怀?
他仔细回忆着那天楚怀与任启忠之间的对抗,这才发现了其中的关键点:楚怀上面有人!
这个发现让他觉得幸运的同时,又显得患得患失起来。
幸运的是,当初他对楚怀的关心和爱护都不是假的,而楚怀对他表现出来的足够尊重又说明了楚怀并未忘却他。而患得患失的感觉,却是因为楚怀就是被他原先的单位“开除”,一个具备这样强大背景的人却被“开除”了,想起来都觉得深深的害怕和极度的悔恨。
可以这样说,如果楚怀身后的能量被县委书记所了解,就算楚怀的年龄才二十余,要给安排个实权局担任副局长都不为过。
那么,要是自己与楚怀之间的关系被轻微地透露出去一些风声的话,他能不能在明年得到进入常委的机会?再在未来几年里逐渐向上,往自治州发展?最终,让自己这个从农村工作里爬起来的苦哈哈也变成一个官二代的爹呢?
他的年龄并不大,四十一岁而已。如果这个年龄能进入常委,他很有可能还能得到进一步的机会!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去感谢楚怀,同时,想尽一切办法帮楚怀解决一些“小事”。
什么小事?楚怀身边的黎樱他是认识的,看两人之间的暧昧样子,如果还猜不到两人的关系,那他就真的是白痴了。事实上,楚怀既有背景又有钱,当然不会去介意黎樱在单位上的地位以及收入多寡。但是,楚怀不介意,黎樱也不介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