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八锤,是你要处女证的吗?”
“是啊是啊,刘管,是我要的。”他的回答惹来了众人的一阵哄笑。
“你一个男人要什么处女证啊?是不是想变性了?这么想当女人?今晚把洗干净,马上让你体验一下。”
这些老生社会经验就是丰富,从处女证联想到王八锤的。但居然开出这种无知无聊加无耻的玩笑出来,真是太没有文化不懂得含蓄。
比起文人骚客所说的“**花”,这些人直白的**果的语言,显得非常刺耳。可见他们虽然很骚,但还是没有当骚客的资本。真正的骚客,都是有文化的。所以叫文人骚客。闻过以后,才能闻出点骚/味出来,所以,闻,是和骚联系在一起的,没闻过,哪知道骚不骚呢?
王八锤不顾别人的耻笑,正色说道:“我要处女证并不是为我自己要的,是因为我王八锤从小到大,玩了这么多女人,人称女性博士,但是迄今为止,还没见过一个处女,说明处女是一种极其稀缺的资源,所以要一个处女证,留作纪念。”
“王八锤,处女证一个。”刘管在小本子上认真登记着。
“四眼田鸡,是你要衣冠禽兽证吗?”
“嗯。”被叫做四眼田鸡的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瘦瘦的,还算带点知识分子模样,不像看守所里的大多数其他人长得那么恐怖,丁逸多少对他有点好感。
“**的不就是一个禽兽吗?把自己教的女学生都糟蹋了个一干二净,他妈的我说怎么没碰到处女呢?在学校里都给你这些禽兽糟蹋完了。你不是禽兽是什么?还需要证书来证明吗?妈妈的。”王八锤忿忿不平。
四眼田鸡扶了扶镜眶,心中感触是起伏不平。眼中含着泪花正色说道:“别人都说我是禽兽,我不服啊!难道我只是禽兽这么简单吗?这是对我人格的污辱,是对我的无耻诋毁和污蔑。使我的身价被平白无故地降低了一个层次。我是禽兽中的翘楚,最起码平时都衣冠楚楚的,所以要一个衣冠禽兽证,并不过分吧?”
他的这番表白引来众人的同情。
“说得似乎也对哦,他并不是一个普通的禽兽,仅仅说他是一个禽兽,对他来说确实是有些小看他了。不公平。”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四眼田鸡双眼感动地泛出了几许泪光。
“四眼田鸡,禽兽证一个。”新任刘管在本子上认真地记道。
“什么?”四眼田鸡抓狂起来:“是衣冠禽兽证!衣冠禽兽证!不是禽兽证!你千万别搞错了。搞错了我不给钱的哦。”
“哦,衣克斯求斯密,我差点搞错了,烧肉烧肉,马上给你改过来,衣冠禽兽证一个。”新任刘管操着不太标准的英语向四眼田鸡道了个歉,在本子上加上了“衣冠”这两个字。
“还有谁?谁要绿帽证的?”
“是我。”一个人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说这话的是一个小矮子,有些微胖,鼻子扁平,脑门锃亮,眼睛是眯着睁不开的那种。
他的这个匪夷所思的请求又受到众人的一致耻笑。
“烂阿三,你个鸟人是不是受刺激过分了?老婆给你戴了绿帽这倒是真的,但你总不能因此要个绿帽证啊?很光荣啊?”
“烂阿三看着别人光着骑在他老婆身上的时候,他的绿帽已经戴在了头上,绿油油的,可神气了。不过这是一个隐形的帽子,别人通常是看不到的,所以他要拿一个证书来证明自己有过这顶神奇的帽子。”
站在他身旁的一个人揣摩着他的想法,替他解释道。
旁边不知道忽然从哪里平空地窜出来一个战地记者,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麦克风要采访他。
“请问这位兄台,你想要个绿帽证的初衷是什么呢?”
烂阿三挺了挺胸,眨了眨他那不大的小眼睛,仔细地想了想,说:“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啪!”他的后脑上狠狠地挨了号长李大蛤蟆的一记重拳,痛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给你个鸡蛋你炒成混蛋!妈的,记者同志问问你感想,你还真把自己当成是二两五了?还问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废话!你这问的不是二百五吗?混帐!当然是想听假话了!妈妈的,再问这些不用脑子就蹦出来的话,小心我把你拆了!”
丁逸一愣,记得新任刘管跟自己说,“B”里面的人是不打人的,但看到李大蛤蟆这一拳打在烂阿三的脑袋上,是怦怦有声,很有气势,这一拳稳、准、狠,看来是在“B”里面操练过多时的。想来烂阿三现在一定是眼冒金星,头昏脑胀,说不定已经给打出了个脑震荡后遗症,后果很是严重。这一拳把刚才的和谐气氛已打得一干二净。
刚才嬉闹的场面一下不见了,众人立时安静了下来,都敬畏地看着李大蛤蟆。
这个新任刘管不是说这号长是个好班长吗?难道他把我骗了?丁逸想。
看到丁逸的眼神,李大蛤蟆察觉到刚才自己的举动给丁逸的心里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于是笑笑,说:“打是疼,骂是爱。我经常这样疼我们‘B’里面的各位成员,大家都养成习惯了,一天不疼他们,他们一天心里就不愉快,大家说是不是啊?”
“是!”
回答得整齐有力,慷慨激昂。连刚才被打的烂阿三也立即昂起了头高声地和众人一起喊着:“是!”
看来这个李大蛤蟆还是有点威信的。把“B”里面的人教育得服服帖帖的,可以说具有一定的领导才能,要把他放到领导岗位上,说不定也能做出一番事业出来。
“好了好了,你继续和记者同志说吧,一定要说假话哦。”
李大蛤蟆忽然温柔起来,手抚着烂阿三的头顶,嘱咐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一巴掌再模一下”,传统的恩威并施的手段,丁逸怀疑这个李大蛤蟆极有可能在领导岗位上实践过一段时间。
“说假话?”烂阿三哭丧着脸,说:“我看电视的时候,经常看到电视里有文化的人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啊?’我觉得很新潮很时髦,可崇拜可崇拜了,今天开天B地,不,是开天日地,也不,是开天屁地第一回,有记者来采访我,所以就把这句话拿到这里来用用,没想到用错了。其实我心里只有一句话,哪有什么真话和假话啊?让我编假话我也编不出来啊。”
“敢跟爷爷我唱反调?”李大蛤蟆又把手举了起来,捏紧了拳头,在烂阿三面前晃了晃。
“蛤蟆!”新任刘管威严而亲切地称呼了李大蛤蟆一句,说:“不要这样嘛。烂阿三也是一个好同志,虽然是一根筋,但是耿直!认真!人世间,怕就怕认真二字。蛤蟆,你就不要压制他了。”
李大蛤蟆恨恨地盯着烂阿三,眼睛里要喷出火来,但碍于刘管的面子,不好发作,于是转过了头。
烂阿三看着他,带着哭腔说:“俺不接受采访了。俺的肛门深处,忽然有一种麻痒的感觉,看来今天百事不宜啊。”
看来烂阿三是一个影视剧爱好者,这个时候还不由自主地窜出一句电影台词来。
“不行!你今天一定要说。”新任刘管也认了真。
烂阿三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看看李大蛤蟆,又看看刘管,不知如何是好。
空气中透露出一种凝重的气氛。
肃杀。
冰冷。
寒意袭人。
半晌无语。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了。
忽然,李大蛤蟆“嘎嘎嘎嘎”地笑了起来。
“刘管,你看我这个冷幽默玩的不错吧。冷幽默就是要出乎众人意料,嘎嘎嘎嘎。”
刘管也“嘿嘿嘿嘿”地笑了起来。
“错。”李大蛤蟆道。
“为什么错?”刘管做不解状。
“你果然不知?”
“果然。”
“当真不知。”
“当真。”
“可想知道?”
“想。”
“应该是嘎嘎嘎嘎,不是嘿嘿嘿嘿。”李大蛤蟆给出了答案。
“卡卡卡卡。”新任刘管试着学着李大蛤蟆的样子笑了几声。
“错。”
“哇哇哇哇。”
“又错。”
“夸夸夸夸。”
“还错。”
“呀呀呀呀。”
“再错。”
“叽叽喳喳。”
“更错。”
“机巴机巴。”
……
李大蛤蟆伸出舌头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还……错……”
“嘎嘎嘎嘎。”
“哦,耶!”一干人等全部欢呼雀跃,相互拥抱击掌,为刘管终于笑出了正确的声音而欢呼不已。
眼看紧张的气氛变得和缓多了,刘管松了一口气,说:“好了好了,其他话题不要说了,我们现在问一下烂阿三,你为什么想要一个绿帽证啊?记者,继续发问,当当当挡——”
刘管做出了一个夸张的造型,单膝跪地,一手轻抚胸前,一手指向烂阿三,嘴里继续配着音乐“当当当当——”,仔细听来,原来他嘴里发出来的是著名的《运动员进行曲》。
在这种气氛烘托下,众人群情激昂,连李大蛤蟆也跟着刘管的节奏,配起音来。
由于他们来自五湖四海,带着各处的家乡口音,唱得显然没有刘管这么标准,所以旁人听来,变成了“裆裆裆裆裆裆裆裆裆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