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了绝境,在周森开口之前,我只好再先下手为强:“和单喜喜的生意,你别光出钱不出力的。她哪做过什么生意?你可以不在乎钱,但也没道理非让她绕弯子体会失败是成功之母吧,你们齐心协力,一举成功不是更好?”
庄盛又半截插话:“单喜喜?他和单喜喜还……?”
“你对我们的事倒是了如指掌。”周森不愠不火地。
我突然无力,一语双关:“她是我最好的姐妹。”
“那我呢?”周森就这么堂而皇之地问我。
我妈将她的手从我的手里撤了出去,我慌忙再攥回来:“妈,我们走。”
周森仍不让出去路,且还在我不知不觉中将我的“亲密爱人”庄盛从我身边隔了开,他又问了一遍:“我问……那我算什么?”
庄盛一样是后知后觉,削尖了脑袋又重新钻回我身边,五体投地地:“您?您当然算高帅富啊……”
我妈的力道越来越大,又一次挣开了我。
我急了,用两只手臂紧紧圈住她,对周森:“你不过是个有钱人,习惯用钱解决问题。你也不过是我最好姐妹的男朋友,一开始是你招惹了她,所以你必须善始善终,你们有你们相处的方式,情也好,钱也罢,专情也好,博爱也罢,我不想搅这滩浑水,我不想我也搅不起。”
隔着玻璃门,我看到机场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催促周森的车离开了,周森也看到了。他的目光从没有离开我,却交代着许诺:“是开罚单还是拖走,随他们便,反正,我有大把的钱。毕心沁,你这是在明确拒绝我吗?”
我妈挣月兑得越来越厉害,力大无穷似的,我几乎控制不住了。庄盛光说不练:“不是……我说这是哪跟哪啊?不是……咱有话好好说啊,沁啊?”
我别无他法,只好给了周森明确的答案:“是。”
周森的眉头意外地蹙了一下,然而接下来便换做我更加意外。周森在众目睽睽之下放下了身段,对我无比谦卑:“如果我承认,用钱解决问题是我太自大了,如果我坚持,我并不是你认为的将感情当儿戏,你会不会改变主意?”
我妈在我的怀抱中停止了动作,静默着。我机械地搓着她的手臂,可她还是凉森森的。而我早已大汗涟涟了,连额角的头发都粘答答的,我顾不得庄盛,揽着她便走:“妈,明天我带您去欢乐谷好不好?这几天正好有滑稽表演,说是可逗了呢……”
我回过头,催促庄盛。
周森站在原地,还在等我的答案,像是等不到就会一直等下去,直到化作化石。我为了让他解月兑,只好决绝地:“一样,我坚持我的答案。”
周森这次不再委曲求全,他迈开步伐,一下子就越过了我。在和我交错的那一刹那,他留给我一句话:“一切都会如你所愿的。”许诺作为最合格的助理,尾随着周森,也将我视作了无物。机场的冷气像出了故障一样咆哮,先是刺骨的冷风,后是卷起漫天的风雪,让我的视野模糊一片。
等我再打起精神,庄盛正在我的鼻子尖前招魂似的:“沁?沁啊?该不会是我……打败了高帅富吧?我……你太叫我感动了。唉?沁!阿姨怎么自个儿走了啊?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