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喜喜发了新微博:啦啦啦,我要上电视啦。她的微博一向配图,这回配了张牛女乃泡玉足的照片,勾人血脉贲张。
不足两分钟后,庄盛就第一个发表了评论:可是喜喜小姐的花容月貌终于被星探相中?
我以为是单喜喜露脸的鞋子广告终于有了进展,结果她私信我,说广告早黄了,但她又被引荐去参加一档收视率颇高的综艺节目,与其他三五个诸如手模,腿模,背模之类的姑娘共同讲述不露脸的人生。她说:这回我可是露大脸了。
这时,我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荒唐道:单喜喜,那你把周森让给我吧,你名利双收,前程似锦。你对周森才不过是喜爱,而我,至少要比喜爱多那么一点点。不要和我讨论他的拥抱和亲吻,久而久之我也能一笑置之。另外再传授我后宫三千,我不过是其一佳丽的平和,我会好好揣摩,假以时日,我也能安之若素。
我一边麻木地频频刷新着单喜喜的微博,一边由着另一个我听天由命似的堕落,连日来念及那个男人的频率像是从点连成线,又从线连成了面,自罚的皮肉之苦没半点用处,就差上老虎凳了。
而突然间,单喜喜那条活色生香的微博不见了。
才一下子,我便听见庄盛杀到前台,教训才伤愈复工的丁小娇:“我说妹妹,咱俩不都两清了吗?不带你这么打击报复耍阴招儿的啊。”
二人比手画脚了好一阵子,庄盛这才讨饶地一作揖,遁了去。他直接遁来我处:“沁啊,看见喜喜小姐微博上的评论了吗?”
我一头雾水。
“没看见?也好,免得玷污了你的明眸。”庄盛歪在我的桌子上,自说自话,“什么人啊?素质也太低了吧?满嘴喷粪啊。我还以为是小娇儿的马甲,搅合我呢,还真不是。唉?你说会不会是她同行啊?”
“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有营养的,大粪能有什么营养?”庄盛捏着鼻子走开了。
我再私信单喜喜时,她已不在线了。
我掏出手机,想着要不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究竟,可又想她一向在娱乐圈的深水中游刃有余,正这么犹豫着,手机便响了。一条没头没脑的短信,由一个陌生号码发来:我已返京,来我家找我。
它虽没头没脑,但我却机敏过人。是周森。
手机顿时像我作案的凶器似的,被我扔进皮包,然后我大步走进庄盛的办公室:“皇城根公园的症结所在是环境保护部门,只要拿下它就成功了一大半,不如我们承诺将每场利润的百分之十用作环境保护,顶上个好名声,他们办事才好办,有意和我们精诚合作也好有个台阶下。庄总啊,我申请今天加班,明天一早就交你意向书。”
庄盛啪的一拍桌子:“准了。”
手机始终在皮包里,像一颗被希望爆炸的定时炸弹。我一个人守着“合璧”文思泉涌,只当这里是我的保护伞,外面战火纷飞硝烟弥漫,也动不了我分毫。而当我敲上最后一个句号,手机震动,带动着一旁的钥匙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几乎是立刻打开了皮包的搭扣,拉开了拉链。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还是没有落款的短信:钥匙在院子里的罗汉松盆下,先到的话在家等我。